话,荣汉俊不想推他,后來荣立伟学乖了,巴结上了荣汉林,通过荣汉林抓住了荣汉俊的神经。荣汉俊默认以后,荣汉林开始为荣立伟暗暗操作,软的硬的一快儿上。选举开始的时候,沒有鲍真來角逐,梁双牙就想悄悄躲了,可梁罗锅不让他走,让他投李广田一票,李广田从城里打工回乡,当了一阵村长,虽说有点窝囊,可他有经济脑瓜,发展大棚菜上有一套,村人得了一些实惠。选举开始的时候,李广田先亮出自己的计划,说他要把带领乡亲们大搞蔬菜产业,闯超级市场!荣立伟的演说许诺是,三五年内让全村人住上别墅。梁双牙一听就猜出是荣汉俊授意他。荣立伟的口才极好,很有荣家人的劲头。梁双牙静静地听着,忽然听见梁大立沒心沒肺地喊了一句,你荣立伟有刀别往死猪上砍,你说说,住别墅是用乡亲们的钱,还是村里出钱?荣立伟被问愣了,会场乱了起來。荣立伟有点口齿不清了,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荣汉俊,荣汉俊躲开了荣立伟的目光,扭头咳了一声。就这一声咳,点醒了荣汉林,荣汉林给荣立伟递了个眼色,荣立伟拍着胸脯说,当然是村里出大头了,自己也得拿点,是不是?随后他还大包大揽地说,村里要实行医疗补贴。荣立伟赢得了猛烈的掌声,投票的时候,荣家人把民选改了味儿。梁双牙看见荣汉林手下的几个人,窜來挤去的,捅捅这个,望望那个,谁要是不给荣立伟画票,几乎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梁罗锅叮嘱梁双牙和梁大立,梁家爷们儿都给李广田投票,咱不怕他们,爱咋咋!梁双牙和梁大立都听爹的了,梁双牙投票的时候,一个小子拽着他的胳膊问,你让我看看!梁双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收紧了选票,庄严地投到红红的票箱里。可是结局却让他们悲观,荣立伟胜了。看着荣立伟得意的样子,有一股鸟火涌到他的喉头,喉咙像含着一口血烫烫的。
去年春节回家,梁双牙听说荣汉俊和荣汉林哥俩操纵村里民选,把他老实能干的李广田整了下去,将荣家后人荣立伟扶了上來。村里沒人愿意荣家人当村长,荣家出了一个支书还要村长。可荣家人偏偏当上了。村民盼民选,可是,民选给村里恶霸以可乘之机,荣汉俊支书虽然不明说,荣汉林却暗箱操作,堕落成村里一霸。候选人里还有李广田,镇党委希望李广田能够当选。梁家也盼着李广田能选上,怕啥來啥,选举一天天迫近,荣汉林手下的几家哥几个打手挨门挨户下通牒,谁要是不给荣立伟的票,他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家家惧怕这一天,还是无情地來临了,选举结果是荣立伟。选举的时候,有记者监督,乡里不高兴也得默认。梁双牙听说,村东的立本老汉家沒投候二的票,家里过冬的柴垛被人放了火,差点把房子烧掉。有人告状,他就私设公堂打了人,乡里宋书记暗地给他撑腰,所以他就更狂得收不住手了。荣荣与她放高利贷的爹和哥哥不一样,他对荣荣有好感,为啥迟迟不愿意接受荣荣的这份爱情?除了心中总是想着鲍真,还害怕这个与梁家对立的恶霸家庭,如果娶了荣荣,梁家与荣家的多年仇怨就会缓解,可是他梁双牙将成为荣家的走卒,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荣荣脱掉羽绒服,穿着一件大红色毛衣,圆了眼睛看着梁双牙,她说我爹跟你说话呢!梁双牙支吾着说沒发财!沒挣了钱是实话,可他沒有交待自己被强制筛沙子的窝囊事。说话的时候,荣荣的嫂子就把饭菜端到桌上來了。一盆热热的乱炖菜,土豆、茄子、白菜和粉条乱炖在一起,加上白白的大肉片,吃上去让人解馋过瘾。荣汉林让荣荣给他烫一壶狗杞子和人参泡成的酒,他要跟梁双牙好好喝两口。梁双牙不动声色地看着。荣荣瞪了老爹一眼,说双牙的大哥刚刚过世,他的心情不好,还是改日再喝吧!提到梁大立的死,荣汉林脸色就黑了,摆了摆手说不喝酒了,然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用袖子擦一下嘴,腮紧紧一缩,含在嘴里的茶水滋溜一声咽了,他说人咋都他妈是一辈子,三更生五更死,一辈子沒见过窗户纸!这也是一辈子,黄泉路上沒老少,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沒个生老病死?双牙啊,你大哥沒了,往后你爹你娘就得靠你啦!这次回來就赶紧跟荣荣结婚吧!梁双牙吭了一声,说是的。荣汉林问他种地上有啥打算?梁双牙说走一步看一步,沒有打算。梁双牙伤心到了无可奈何的程度。他在路上盘算过,自己之所以能够在外疯奔野跑,就是这个家有大哥给撑着。大哥走了,他就自然成了顶梁柱,而且只有女人和土地能够拴住男人的心,荣荣和自家的承包田将是梁双牙明天生活的全部。可是留在土地上又有啥希望呢?种田过好日子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大哥的悲剧就他的明天。不知怎的,鲍真的影子越來越淡了。荣荣看见梁双牙的可怜样,心里便忍不住了。她说爹你就少说两句吧,双牙一天都沒吃东西,快让他吃饭吧!
荣汉林赶紧招呼着吃饭。
梁双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得额头冒汗。
吃过饭的时候,月亮爬上了屋顶。窗外仍然十分昏暗,可是屋里的灯光也并不亮堂,梁双牙始终看不清荣汉林老汉的脸色。荣荣的哥哥和嫂子张罗着打麻将,荣汉林拍拍膝盖上的土,说你们玩儿吧,我要跟双牙说说话。老人的话就像钻进墓里沒有一丝声息。荣荣看看老爹,又看看梁双牙,快活得像是提前过了年。荣荣身上红色毛衣,火辣辣地烧得梁双牙眼疼,就像寒冬腊月里烧着一团火,他看了看手表,说荣荣,我是不是该回家了?荣荣说那帮狗日的肯定还沒走!荣汉林喝了一口酒问,你们说啥呢?说在家里沒走?荣荣说,荣立伟村长在梁大立的葬礼上要债!气得大爹大妈要我來堵双牙的!荣汉林狠狠地一瞪眼,说荣荣,你去,就说我让他们滚蛋!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啦?梁双牙愤怒的眼睛冒不火,要起身去找他们拼命。荣汉林一把拉住了梁双牙的胳膊,朝荣荣递了个眼色,说你去看看,就说我让他们滚!荣荣一口气跑去了。
荣荣赶到梁家灵堂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來。她看见村长荣立伟走了,可是荣立伟手下的几个逼债的小伙子还在,而且还看见鲍真站在梁大立的灵棚前。鲍真一直沒有见过梁双牙,她听说他哥梁大立病死了,心里一阵凄凉,急忙跟鲍三爷过來随个礼,鲍三爷走后鲍真就留下來了。因为她还沒有看见梁双牙的身影。鲍真与崔振广结婚以后,精神上一直痛苦,那次徒步平原履行,多少释放了一些她的痛苦,使她沒有沦为蝙蝠乡的精神病人。可是漫长的日子依旧折磨着她。梁双牙始终沒有与荣荣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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