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处站沒处坐的。这些人见了梁双牙忽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跟他打个招呼就散场了。只有老爹和荣荣留了下來处理他的醉态。荣荣递给他一杯茶水问,你是不是又喝酒啦?梁双牙怪里怪气地瞪着他,喝了,咋了,你她妈管得着吗?荣荣看了梁罗锅一眼,说他骂我!梁罗锅说,你小子有话好好说!梁双牙觉得有点怪,红着脸问老爹家里出了啥事?老爹摆手说是种地的事,让他别掺和别打听。玉环娘把梁罗锅喊出去了,梁双牙开始审问荣荣,她的话像是挤牙膏似的,一点点说出來。这些被鲍家占地的农户,明天春耕的时候,要抢种自家的土地!还商量出一些收拾鲍三爷的损招儿。比如在种子里掺进农药让它不出苗,还有在地头挖坑,灌上屎尿,将鲍三爷和鲍真都漏进去。梁双牙气愤地吼:“这不是荒唐吗?鲍家承包咱的土地是有合同的!人家告上法庭,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荣荣生气地说:“你别胳膊肘往外扭啊?鲍真姐跟崔振广好上啦,你还替他们说话?”梁双牙喷着酒气说:“闭嘴,我是替你们考虑。鲍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荣荣眼睛亮着,亮得像两盏灯:“这还说句人话!你知道刚才人们为啥躲你吗?是怕你当叛徒!走漏风声,我可跟你沒完!”梁双牙怪怪地看着荣荣,忽然觉得她的傻气冒得可爱。“为啥这么看我?”荣荣瞪着勾人的大眼睛说,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厚厚的嘴唇。梁双牙沒有说话,而是一点点走近她,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面的气味。为了他,她在鲍家的米面加工厂干得很踏实。他眼睛忽地湿了,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的身体挤到墙角上,一把搂紧她粗一点的腰,将他冰凉的脸颊贴近她火热的脸蛋儿上,胡茬子在她丰满的脸上刮來刮去。荣荣的脸总像是擦了粉似的,有一层白霜。她仰着头,幸福地闭上眼睛,上唇微翘着。她沒戴乳罩,上身那两个地方比戴乳罩还要挺。他的胸脯被顶软了,用低低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荣荣,我想日你!我真想日你们荣家人!
啥人呢,说话这么糙!荣荣的脸烧了,拽着他來到大炕上,脸上是受宠若惊的表情。梁双牙挣脱开她的手,跳到地上把门插上了,等他转过身來的时候,荣荣已经脱个精光,岔开两腿,像一只白羊躺在草滩上晒太阳。梁双牙看见她那个神秘的地方长得很好看,鲍真是比不上的,都说丑点的女人那个地方长得好看。他毫不犹豫地爬上炕來,用大掌将她的身子翻过去,狠狠抱住她白而圆的屁股。
梁双牙在心里狠狠喊着,滚吧,鲍真!滚!都滚!梁双牙辛勤地劳作着,心里呼唤着,我们蝙蝠村还有好姑娘,荣荣不就是胖点吗?脸蛋儿是脸蛋儿,屁股是屁股,白啊,嫩啊!大屁股女人能生崽儿哩!然后就泪流满面了,他的眼前显现了秋天的平原。在梦里土地回归的日子來了,梁双牙和乡亲们像国家接收香港、澳门那样,举行了一个火爆的升旗仪式。乡村的旗不是红色的,是绿色的,平原是用惹眼的绿色装扮起來的。玉米有一人高了,每一株都怀了一颗可爱的小棒棒,绿棒的顶端,吐出了紫色的缨丝。那块像大刀的坨地上,棉花、大豆、辣椒、葵花和梁大立都开着小花。
第二天早上,街上静着,鸡鸭猪牛都沒出棚。梁双牙独自去了鲍家,鲍真还沒起床,他只是隔着门缝,塞进去一张纸条,这是一张给鲍家告密的纸条。然后就带着荣荣走出了蝙蝠村,他们这次真的上城打工了。他跟老爹说,家里先忍一忍,他和荣荣到城里挣点结婚的钱,也买台电脑,回來就踏实等着种地了。梁罗锅和玉环娘站在村口,老泪纵横地目送着他们。小四轮车颠簸在平原的小路上,梁双牙回头看不见老爹了,却还能看见鲍家的小院的那棵槐树,能看见回春的田野,能看见鲍真洗手的小河。他和鲍真在那里笑过,抱过,亲过。别了,那样的日子不会有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偷偷抹了一把眼窝。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