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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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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里。梁罗锅见到村长就诉屈说,我的大村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哇!这叫啥**年头,从村里到城里,回来的人们应该更文明。这可好,闹半天培养了一个个鸡和贼!荣汉俊村长知道老人是骂城里找工还乡的人。这时他看见鲍真的脸色难看,就纠正说,你老人家还能都骂着,你家鲍真不也从城里来的?谁不夸好哇?梁罗锅笑说,那是,我不是骂自家人!鲍真这孩子更懂事啦!荣汉俊村长说,我在喇叭里广播几遍啦,谁再偷秋抓住送派出所,还要狠罚呢!梁罗锅心疼得直捶肋巴骨,连说我家丢了不少庄稼哩!鲍真说双牙和鲍豆子每天护秋呢。荣汉俊村长的眼睛一亮,说护秋好哇,那就让双牙挨点累吧。随后他就说出晚上登门的来意。他说是来为乡里收划分土地款的。梁罗锅愈发一脸哭相了,这划分土地,还收我们的款?我地都丢了,还要钱,又是向大户乱摊派吧?荣汉俊村长说,上头这么招呼,我是没法子!不论丢田还是分田户都要出钱的。鲍真问得多少?荣汉俊村长说,按目前占有土地的百分比收。你们家得交3000多块钱。梁罗锅猛猛地咳嗽起来,这不是欺负人么!瞧瞧,村长咱掏句良心话,我是劳动模范,啥时耍过赖?要这划分土地款之前,你说收了多少杂费?计划生育费、地头税、教育费、农田设施维修费、村里待客费、铺路费,那些名目繁多的捐款还不算。谁吃得消哇?荣汉俊村长点头,唉,深化农村改革,越改法越多,越改税越多。这问题我都向上反映过。有几个真正替咱百姓说话?就说那次乡里收铺路费吧,说好各村收上钱就铺石碴路,这不,钱都交一年啦,大路还土啦咣叽的呢!

    梁罗锅作为重点户为铺路捐了两千块,他嘟囔说,我听说乡政府把修路款挪用啦,说买汽车啦。没听百姓说么,当官的一顿吃头牛,屁股底下坐栋楼。回来我非问问老二恩华不可,到底有没有这档子事儿?

    荣汉俊村长叹道,梁乡长身不由己啊,这年月你就见怪不怪吧,生气就一天也活不下去。我这夹板子气也早受够啦!

    梁罗锅将老烟袋收起来,说咱可是地道的贫下中农,苦大仇深,毛主席他老人家处处想着咱们。眼下可好,农民阶级都没有了,叫我们村民,村长叫主任,听着咋那么别扭,土地政策变来变去,还有**啥主人翁责任感啊?

    荣汉俊村长不耐烦道,你别放怨气啦,你拍拍胸脯的四两肉说,今天的日子是不是比过去好了?

    梁罗锅噎住了,不再吭声。

    荣汉俊村长继续说,上级已经意识到承包田调整太勤,造成农民短期行为,使土地恶性循环,这回重新划分之后,实行口粮田和承包田分离,谁要外出打工,只分给口粮田,回乡也不给承包田啦。像你家再分到的承包田要30年不变的!

    梁罗锅说,口粮田和承包田分开好,不过,谁还信你这30年不变?我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说10年不变的,结果咋样?

    荣汉俊村长板了脸说,你这老家伙不能像孩子一样翻小肠呀!乡里宋书记都说啦,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梁罗锅撇着嘴说,快别提这宋书记了,就说处理我烧棉吧,他那宝贝舅父冯玉民处处作梗!

    荣汉俊抬了头说,不是都弄妥了嘛?

    鲍真插话说,我又找了宋书记,冯经理才不挡啦!

    梁罗锅想了想大骂道,冯玉民凭啥硬气,还后是狗仗人势?

    荣汉俊村长苦笑了两声。他看了看鲍真,就说到她屋里坐坐。鲍真尴尬地看了看梁罗锅和玉环娘。荣汉俊村长站起身又叮嘱收划分土地费的事。梁罗锅刚说完白条子,就想起去上乡里收大豆时给他一张整3300元的白条子他从柜里翻出来,递给荣汉俊村长说,这张白条子就还给村里对顶啦。荣汉俊村长愣着看了看白条子。梁罗锅说那零头我也不要啦。荣汉俊村长黑了脸说,罗锅子,这不合适吧,歪锅对歪灶,歪嘴和尚对歪庙,一码顶一码。你这么对付我,那秋后分地,可就三个菩萨烧两炷香,没你的份儿啦!梁罗锅一听分地就蔫下来,收回白条子,将话也拿了回来。荣汉俊村长说准备准备钱,抬腿要往外走,梁罗锅忙说,别瞅我是大户,其实我是秋后的黄瓜棚空架子,双牙他们结婚还没钱呢。荣汉俊村长笑说,别跟我哭穷,你有钱,鲍真也是财神奶奶呢!鲍真见荣汉俊村长又该抓拿不住了,赶紧拿话堵咽他。荣汉俊掀了门帘,奔鲍真屋里去了,鲍真给玉环娘递了个眼色。玉环娘就笑着跟了进来。

    闻着鲍真屋里的香水味,荣汉俊村长满脸的阴气就消散了。鲍真为荣汉俊村长倒水点烟,鲍真在娘家的时候,荣汉俊是不敢去的,荣汉俊想从鲍真嘴里打听一点鲍月芝的情况,往后只能找鲍真,找鲍真的地方只有梁家,所以荣汉俊对梁家采取了软硬兼施的策略。鲍真心里对荣汉俊村长有好感,过去在她上学的时候,学校减免了鲍真的学费,鲍真一问方知是荣汉俊给说的情。今天的荣汉俊又问鲍真她娘的身体?鲍真如实说了,但没有往别处想。鲍真心里惦记着梁双牙,这些天她为双牙神不守舍的样子发愁,就想求荣汉俊村长出个主意。鲍真话一出嘴,荣汉俊村长就夸奖双牙说,你可别小瞧了双牙这孩子,不窝囊,有理想,而且没私心。他跟我说过想开荒地的事,我跟他们组长们说,眼下村委会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没钱!谁想开荒,各组想辙去,我全力支持。鲍真笑着骂,没钱你支持个蛋哪!荣汉俊村长说,这个**穷村,又回来这么多张嘴吃饭,你让我咋办?我就是浑身是铁能碾几个钉?鲍真眼睛亮亮地说,村里不是有轧钢厂吗?让钢厂给农业补贴补贴呗!再说,开荒地也可以贷款干嘛!荣汉俊村长上下打量着鲍真,你说话像吹糖人似的,钢厂扩建三号炉,正紧着贷款呢,哪有钱补贴农业?鲍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荣汉俊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什么来说,贷款开荒也是个法子。不过人家镇信用社也奸啦,咱村欠他们的8万块还没还呢。他们还贷给咱?要是你和荣荣帮忙,将私款存入乡信用社以存放贷还是有戏的。

    玉环娘默默收拾房间,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并不在意。鲍真的心咚咚地往喉眼里跳,说我和荣荣没那么多钱,你是听谁说的?

    荣汉俊说是荣荣亲口跟我说的。鲍真想了想说,我可以让城里朋友存款。荣汉俊村长说这都是明睁眼露的事儿,你们怕露富我也理解。反正你得帮帮双牙!你不帮他谁帮他呢?一来二去,这些事就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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