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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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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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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家务权移交了以后,校长就忙他的公务去了。他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克已奉公的人,每天早上七点过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家,虽然有时候中午也回来,但匆匆忙忙吃完饭,再在沙发上打个盹就又出去了。他经常在晚上接待一些来自社会各阶层的人:突然来访的上级、有约在先的某些社会团体的领导、同事和下属、不期而至的学生家长和学生。他在客厅里用上好的花茶和“阿里山瓜子”招待他们,和他们恳谈。他谈话的主题永远是关于教育以及与教育有关的问题。偶尔,他也会将个别或几个看似很有身份的客人请到客厅右侧或二楼的会客室里密谈,那种时候,门总是关得紧紧的。一次,魏珍珍在打扫清洁时发现那是两间布置得十分讲究的小会客室。

    除了在客厅里进行那些活动和在与病人相处时珍珍很少见他说话。他那张胖胖的、很少表情的脸给人的感觉好象是随时都在思考问题。在家务事方面,即便是遇上象几百或上千元这样的大笔开支非得要珍珍向他请示要他来作决断时,他也只是皱着眉头,简短地说句:“好吧,我同意,就那样办吧。”或者:“这种事情无须问我,你看着办吧。”再或者:“不行,等等再说。”从这些表现中珍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个城府很深和很难接近的人。“不过,我还是得要想方设法接近他。”她想。

    于是,她刻意去做一些能取得他信任和博得他欢心的事情:以母亲照顾自己子女般的细心和耐心去照顾病人,为她喂药、喂饭、喂汤,为她洗衣、冼脸、洗脚、洗澡、挠痒、端屎倒尿、等等;尽量做好家务,将家具、地毯、墙壁甚至天窗都清扫得纤尘不染,院子里见不到一点残枝落叶,使花园昼夜飘香,盆景日日常青;以管家般的精明管理家务,计划开支,将每一笔支出都记入账簿,主动定期地向他报账;殷勤周到地接待来访客人:她从不过问与她工作无关的事,行为小心谨慎,行动尽量快,说话力求轻;为了给他改善生活,她还特意买来菜谱,站在灶边对着谱子一丝不苟地操作,不仅掌握了日常饭菜的制作,而且还学会了一些好菜的烹饪。于是,校长那单调乏味的餐桌上就增添了一些诸如海参炒鱿鱼、河鳖焖白果、山笋烧蘑菇的好菜。

    然而,对于她的这些煞费苦心的举动,校长却好象视而不见,他理所当然地穿着她为他洗净熨平的衣服,默默地听着她一笔一笔地、认真地报账,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殷勤周到地伺候自己的妻子和客人,一声不吭地吃着她精心为他烹制的饭菜,却没给她任何一点她所渴望得到的赞赏或满意的表示,只是在第一次领取报酬时,他告诉她今后每月将给她增加二十元钱。

    对校长给予的奖赏她虽然表面上表示感谢,但背地里却躲进后院栅栏边的藤蔓丛里骂道:“这秃头当真把我当成他的用人了!谁稀罕他的臭钱!老娘这个月算是白干了!”

    “不过,”骂毕,她又搔着头皮想,“既然在给我加薪,就说明他对我做的事还算满意。”可是,随之她又摇头想:“不,不,不,对于我来说,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的是他对我这个人满意,从而能伸出手来帮我一把。可是,要怎样才能够使他做到这一点呢?”为此,她又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半晌,她终于想通了,并告诫自己:

    不要烦躁,不要心急,要有耐心;我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一如既往,坚持下去,相信会得到我所要的。

    于是,她继续上述做法,在关心校长物质生活的同时还关心起了他的心理和精神生活来。看见他为妻子的病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她就去劝慰:先生,您别这样,当心怄坏了身体。或者:光急是没用的,治病得花时间和有个过程,相信老天有眼,念在你们夫妻恩爱、感情至深的份上,会让她康复的。看见他白天工作繁忙,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地熬夜写学校的工作计划和给人大的提案,她就去提醒:先生,时候不早了,要注意休息;工作干不完,人的精力却是有限的;熬夜最伤身体,一宿少睡,十夜难补,一切都不应在急上,凡事要从长计议。这些仅是我们所列举的有关这方面的事例之一二。总之是校长最缺乏什么她就给予什么,疏忽了什么她就提醒什么,最希望得到什么她就送去什么。

    对于病人,她更是关心到家,体贴入微,不仅分毫不差、保质保量地将校长托付给她的那些事情都做了,而且还常常坐在她床旁,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您别悲观,别难过,生病只是暂时的,相信过了这一阵,您定会好起来的。您还会象往常那样进入学校,登上讲台,为您的学生们上课;您也会象健康人那样身手矫健,步履轻捷,行走如飞;您还会同先生一起去外面散步,去城里购物。请相信我说的是实话。您一定能!不仅如此,她还常常用热毛巾为她的双下肢做热敷,用手在她的双腿上轻轻地按摩,以使她那因瘫痪而缺少血液供应的冰凉的下肢改善循环,变得暖和。

    这些做法不仅使校长那忧伤的心灵得到了一些慰藉,而且也使病人感受到了人间的一些温暖。渐渐,校长不再是那样生硬冷漠地对她了,而是变得比较随和,有了几分热情和好感。有时候,他会在谈家务问题时对她说几句题外的话;有时候,他会赐给她几丝微笑;个别时候,他还会就生活方面的问题与她聊几句天。病人对她也颇为满意,有几次,她拉着她的手说:“你心地真好,真勤快,真细心,真体贴人!有劳你了!我相信在你的服侍下我会很快康复的。”

    一次,珍珍从病人的房间门口过时正好听见她在对她的丈夫说:“这个女人真管用,你算是雇对了。”

    她明白这句话的分量——这不仅是对她所作的工作的最大的肯定和奖赏,而且也是对她这个人的全面的承认。为此,她欣慰极了,一边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一边思量着何时将心中的那个问题提出来。

    通过她的继续努力,主仆间的关系愈来愈融洽,现在甚至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有时候,校长晚间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去送茶时,他会指着一侧墙壁下的座位对她说:“歇歇吧,坐下看会儿电视。看你一天忙的,把你辛苦了。”

    这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珍珍何尝不想坐下来,趁着这良好的气氛,将那个虽然早就想说但却又没有机会说的问题说出来,可她却没有坐,而是以“还有事要做”为由退下了。因为她觉得这是个既重大又微妙的问题,弄不好事情办不成不说还可能会引起主人的疑心,没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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