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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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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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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的嫉妒说:“医生老婆,你不流汗水不使力,看把你舒服的,这样下去会不会得懒病哦!”

    妮子也免不了会被人说。有比她大一些的、结了婚的女人对她说:“妮妹子,你好优越哟,有个城里人的好爸爸,就不用象姐们这样扛日头,一身汗,一足泥的了。”

    还有一些说:“妮妹子,你也可以学你妈那样去找个街上人,尝尝当居民家属的味道。”

    见大家都在开玩笑,一些还没找对象的女娃也赶来凑热闹,讨好地对妮子说:“妮子姐,你我一直关系不错,看在姐们的份上,你和城头的人熟,帮忙在那儿给我找个对象,我再也不想当‘泥鳅’了。”

    一旦遇上这种事情,陈良玉就会乐得哈哈大笑,自满地说:“是呀,哈哈,这是命中注定的。我那二年嫁给他就是看他有出息,哈哈,二天我不得吃苦,哈哈。眼下这样就算得上是清闲么,没准就是这一二年,我还会得城头去住‘公房’,吃‘皇粮’的,哈哈哈哈!”

    妮子则会象这样说:“好孬全凭各人的造化,和爸没得关系;要想过好日子就要努力。”

    或者:“你们都耐心等着吧。我自己的事都还没得着落呢。等我嫁得城头去了一定给你们每人都说一个。”

    珍珍也参加了收割,从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往年家人们疼她,怕她累着、晒着而没要她下田,她也就趁势落得个清闲,留在家里干点轻松的家务活。但今年她却非要下田不可,家人们劝了好多次都无济于事,只得依了她。她不仅象其他妇女们那样割稻和打稻,而且还将稻子往家里挑——这在平原上是很少见的。因为一担湿稻子少说也有百多斤,象这样的重活一般都由男人们来干,妇女则干些割稻、打稻类的手边活。

    才几天下来她就尝到了劳动的艰苦,不仅皮肤被晒得通红,手上打起了泡,肩上磨起了印痕,而且还累得腰酸背痛,肌酥骨软。每天从地里一回来她就象摊稀泥样的瘫倒在床上。一天晚上,黄牛进得屋来,在床边坐下,抚摩着她的胳膊想安抚她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大叫了起来:

    “哎哟!好疼!”

    黄牛一看,原来她的胳膊已被晒得象胡萝卜样的红,于是忙赔不是,又心疼地说:“珍,这几天确实辛苦你了,等忙过了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的。”

    珍珍对这话感到奇怪,问:“你让我享受?你让我享受啥子?”

    “我还让你得城头去跳舞……”

    “啪!”黄牛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耳光。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你这是咋啦?咋个打我呀?”

    珍珍翻身起来,愠怒地说:“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黄牛当然不明白老婆的意思,他还说:“当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还让你去跳舞。只要你……只要你喜……喜欢。”

    “啪!”黄牛又挨了一耳光。

    珍珍指着他,声色俱厉地说:“笨牛,你给我好好听着,从今天起莫要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黄牛既感到不解,又感到委屈,问:“为……为啥呀?”

    “因为我要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进城去跳舞!”

    珍珍的变化却使得村里的一些人——尤其是女人们——感到不解。以往,她们很少见过她干重活,又见她着奇装,穿异服,经常往城里跑,还以为她是要去混什么名堂、要想跳出“农门”呢,因此,猜忌之心、嫉妒之心、是非之心蠢蠢欲动,常常在背地里嘀咕和议论。可而今,却没见她混出个什么来,反而还还了旧装,下到了田里,干起了苦活来,就众说纷纭了:一些说她得城头栽了跟头,而今是迷途知返;一些说她上了街上人的当,不仅没谋到什么前途,而且还弄得血本无归,痛定思痛,才安分守己了;甚至于还有个别的说她得城头走邪道,被流氓耍了,还失了身,现在这样做是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这些话在人们嘴里议论着,流传着,越说越玄乎,越说越逼真,以至于就象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现在,只要珍珍挑着稻子往哪家人的田埂上过,那家人就会马上停止作业,站起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然而,对于这些,她却毫不理会。她咬紧牙关坚持着,坚持着。渐渐,往事被忘却,心灵被净化;皮肤由白变红,由红变黑,身上脱下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薄的、象茸样的皮;手上又打起了趼疤,肩上也磨起了趼包;手、腿和腰都来上了劲儿。

    一天傍晚,她挑着一担稻子刚走到院子附近的竹林边上却突然看见魏瘸子从前面的机耕路上过来了,他穿着一身被叫着“全身抖”的白绸子衣服,嘴里叼着香烟,手里摇着纸扇,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一 照面他就吆喝道:

    “哎哟哟,侄女,快看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珍珍知道他又要来胡搅蛮缠,没理他,挑着担子想从他旁边绕过。

    可是,瘸子却挡在路中央,珍珍向左他也向左,珍珍向右他也向右。

    珍珍试了几次都过不去就火了。她将担子往地上一放,问:“瘸驴,你想搞啥子?”

    “我不想搞啥子。”瘸子说,“侄女,你莫乱想,我今天是转耍转到到这儿来的。作为你的老辈子,一下看见你变成这样我当然要关心。给我说说,这阵为啥落得这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少管。”珍珍厌恶地说,“快给我让开!”说罢,她就弯腰将扁担往肩上一放,要想动身。

    魏瘸子忙用手按住扁担的一头,说:“莫这么急嘛,来,让堂叔好好看看。”

    “哟,才几天就把一个白美人变成了‘黑包公’,脸也晒黑了,手杆也晒黑了,足杆也晒黑了,肩膀也磨红了,手上也起了趼疤,奶奶也没得原先那样挺得高了,就连背也变驼了些——看来,这劳动确实折磨人呀!”魏瘸子边看边酸不溜溜地说。

    珍珍往起里挣了挣,但起不了身——魏瘸子将扁担死死地压着——就索性将扁担扔下,站起来说:“瘸驴,你今天是存心要和我捣乱是不是?给你说,我变不变是我的事,有你球相干!”

    “咋个没得我的相干!”见珍珍一脸正气,魏瘸子也收起了他那副赖皮样子,将烟头扔在地上,理了理衣领,变得一本正经地说,“给你说吧,魏珍珍,只要你一天还是我侄女,一天还是村子里的人你的事就一天和我相干。”

    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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