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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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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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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往地上放着背筐一边问。

    “我要去找那个一天只晓得耍,不晓得回家的。”说罢,他就出去了。

    他断定女儿是进城去了,于是,便顺着机耕路找去。走到村头上,忽然听见路边传来一个声音:“德发兄,这样忙天慌地的得哪儿去?”

    他见是魏瘸子,他正从他那铺子门口探出个头来向他招呼;铺子里大约有七八个村民正坐在那儿喝茶。

    “你管得我得哪儿去!”魏老汉脚也没停地说。

    “慢,慢,慢。”魏瘸子一边从茶铺里跑出来一边说,“德发兄,我看你都这阵了还往村外跪,莫不是要找一个人?”

    听瘸子说得还有点儿眉目,魏德发便站住了,问:“你咋晓得?”

    瘸子来到魏德发跟前,颇为得意地说:“老兄啊,这魏家村就只有这丁点儿大,人也只有这么多,我这人呢你也是晓得的,一天吃了饭就专对那些奇闻怪事感兴趣,还更不要说你家的事;你说说,还有啥子能瞒得过我的?”

    “那你说说,我是为了啥事?”

    魏瘸子眨了眨眼睛,做得十分神秘地说:“我不说你心头也明白。你要找的那个人啊一会儿自己就会出来;只要你再往前头走一里路,在那片槐树林子边上等着。”

    听完话,魏老汉似信非信地看了瘸子一眼就急急走了。

    到了槐树林子那儿,时候更晚了,天色较先前明显暗了下来;在西方的天边,太阳正向地平线上坠落,在它的周围,几团乌云正在汇聚,渐渐形成了一片硕大的云彩将太阳包围住;前方,原野被落日的余辉划分成了明暗两部分,明的部分呈金黄色,暗的部分呈青灰色。

    魏老汉看了看天色就在林子边上停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时如果执意往前走,到了公路上,即便是马上就赶到车可到了城里也差不多要天黑了,所以,他打算信瘸子一回;加之他知道这儿是女儿回家的必经之处。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的道路,期待着女儿的出现。时有进城转来的村民三三两两地从他旁边经过,他与他们互打招呼。这样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当路上的行人差不多要绝迹时,他终于看见了女儿的身影。于是,他大踏步向她走去。可当他离她还有四五十米远的时候,却见她忽然停住不走了,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他觉得有些蹊跷,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于是便钻进林子,一边监视着她一边慢慢向她走近。在离她只有十多米远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那张脸谱和那身穿着打扮。这不禁使他感到有些肉皮发麻,因为平常他是最见不得女人象这样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而这时,他又看见她在路旁的溪边蹲下来了,还从包里拿了个小瓶儿出来,往手里倒了点什么东西,在脸上反复地搓擦了一会儿,又用手浇起溪水来洗了脸。当她抬起头来时,他发现她的脸变得干净而自然了。随后,他就见她站起来钻进林子里去了。他走到那地方嗅了嗅,空气中还有一股生菜油气味。

    “硬是是这样!”魏老汉心想。他气呼呼地站在林子边上等着。一会儿,他见她出来了,身上果真又是另外一种装束。

    “装模作样!她硬是是在哄屋头!”魏老汉嘴里咕噜着。他气冲冲走到女儿跟前,攥住她的手,一边将她往回拽一边说:“走,跟我回去好好说清楚!”

    这天晚上,父女之间发生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巨大的纷争。地点还是在堂屋里。气氛紧张,箭拔弩张。珍珍和父亲相对坐在方桌旁,父亲瞪大着眼睛,女儿则低垂着脑袋。其他三人都不敢开腔。魏王氏坐在一根矮板凳上,将豆豆搂在怀中,木然地望着二人。黄牛则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的台阶上,将身子倚靠在门边,注视着里面的动静。魏老汉问女儿:

    “这阵子你天天都往城头跑,做了些啥子?”

    珍珍答:“卖蛋啊,没做啥子。”

    “莫冷场天也去卖蛋?”珍珍没有回答。

    “家里的活不做,儿子也不带,你还像不像个当妈的?”

    “咋不像。”

    “你晓得村民们是咋个说你的吗:风流、浪荡、抄女人、不守本分、穿得怪模怪样、败坏风气……就连村长也对你有看法了。你到底还象不象样?”

    “咋不象样。”

    “咱家从来就家风清正,从没被人说过长,道过短,可这阵……我还是村里的带头人呀,大伙儿都在看着我,你叫我这脸来往哪儿放?”

    “我没做啥,不怕哪个说;你也莫象这样大惊小怪。”

    “你还说没做啥?化妆、穿高跟鞋、穿风骚裙子、得城头是一身、回家头来又是一身,莫这不是你做的吗?你这样脱来换去的是得演戏呀,嗯?”

    珍珍没有回答,她的脸微微有点儿发红。

    魏老汉又问:“你老实给我说,那裙子、那高跟鞋和化妆的玩意儿是从啥子地方来的?”

    “啥‘裙子’、‘高跟鞋’和‘化妆的玩意儿’?”

    “你还不认账,”魏老汉气愤地说,“先前,我可是在槐树林子边上亲眼看见的啊!莫你硬是要我去把那些东西给你拿出来吗?”

    “随便,你要去拿就去拿。”

    魏老汉听罢就站起来,出屋去了。

    屋里暂时安静了下来。三人都看着珍珍,他们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魏王氏问:

    “珍,你到底做了啥子就给你爸说吧。他一天又忙又累,操心又重,你就莫再惹他生气了。”

    珍珍仍然不开腔。

    一会儿,魏老汉转来了,手里提着个人造革面料的女式挎包,走到桌旁,将包底朝上,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说:“看看吧,这都是些啥子东西。”

    大家都张眼望去,原来,桌上是条裙子、一双高跟鞋和一个化妆盒。珍珍朝那堆东西瞅了瞅,虽然脸上装得满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魏老汉重新在女儿对面坐下,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说看看吧,你还有啥子话说。

    见此情形,珍珍才不得不承认了,说:“我得城头跳舞。”

    一听这话,人们都睁大了眼睛。魏老汉的眼睛睁得更大,问:“跳舞?跳啥子舞?”

    “交谊舞。”

    “啥‘交谊舞’?”

    珍珍说:“说了你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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