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冬深夜雪花飞舞 金秋佳日桂香飘溢第(3/5)页
我回来了,给我留着门哩。”其实不光是狐狸精夜里不栓房门,整个叶寨村的村民都没有睡觉前把房门关死拴紧的习惯,这大概与社会风气有关。田家俊一面急不可耐,一面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门。此时大雪纷飞,他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覆盖了。
次日,林秀英见田家俊的嘴唇被咬破了,脸上还有几道血痕,十分心疼的说:“你这是咋的啦?”田家俊谎说道:“还问哩,不是你昨夜里弄的嘛。”林秀英惊诧道:“胡说,我弄的我能不知道!”田家俊说:“那你不知道,你只顾高兴哩,哪还顾得上我了啊!”田祖业的老婆一旁替儿子打掩护说:“还真是你弄的哩,不知道是啥时间,我记得好像鸡叫了第三遍了,你搁那屋里嗷嗷叫起来,我和你大都吓了一大跳,想去看咋啦也没有去。你说是吧他大。”田祖业光嗯不说话。
李石磙和花儿起来,见院中的积雪已被清扫了,在东屋和西屋的南头各有一个大雪人。李石磙不觉看妻子一眼叹道:“自新这孩子真是变了啊!”花儿自豪的说:“那是,我看过去的人,没有一个差的!”李石磙说:“真是个好孩子,差一点就毁了!对了,过了年自新也有十七八岁了吧,该张罗着给他说个媳妇了,你嫁给我时,才十五六岁嘛。”花儿不由得红了脸说:“还说呢,一辈子都搭给你了!”李石磙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咋还脸红哩!”花儿白他一眼说:“脸红咋啦,俺还不到二十岁哩,不能脸红啊!”李石磙说:“你咋越活越小了,咱结婚都五六年了,你现在少说也有二十一二了,都仨孩子的娘了,还梦想着冒充少女哩!”花儿撒娇道:“俺想,有本事你也去冒充少女啊!”
夫妻俩站在堂屋门口说笑,没注意到李老太太早已走进了院子。她在院子门口站定了,扯开嗓子说:“小石磙,你看你把你家院子里的雪扫得多干净,还堆上雪人了,我那院子里还有一院子雪哩,你打量着我这老胳膊老腿是干动了还是走稳当了!”夫妻俩吓了一跳。花儿抿嘴冲丈夫低语道:“咱娘的嗓门越来越大了,看来跟狐狸精对骂还是有成效的。”李石磙一面抬手轻拍了一下妻子的头,一面对娘说:“我这不是正要去给你扫雪哩嘛。”话音未落,自新从西屋里跑出来说:“我刚才去了,你还没起来,怕惊醒了你,就有回来了,我这就去。”说着,拿起铁锨和扫帚就要去给她院子中的积雪。李老太太恼道:“谁叫你去扫雪了,我叫俺儿去扫雪哩!”李石磙说:“中中,我去。”从自新手里接过铁锨和扫帚,扛在肩上随着李老太太去前院。花儿冲站在院子中发呆的自新招手说:“自新,跟姐去烧锅做饭去。”
狐狸精铲几锨雪,扶着锨把喘息一下。昨夜的惊吓,使她的精神和身子都十分虚弱。听到李石磙在墙头那边说话,禁不住生出许多悲凉之情,泪水流了一脸。想再铲雪,已是没了丝毫力气,索性扔了铁锨,蹲在雪地里嘤嘤哭泣。李石磙听到哭声,忙趴在墙头那边往这边看。李老太太不满道:“看啥哩,赶紧给我铲雪。”狐狸精听到李老太太的话语,知道李石磙在看她,便抬起泪眼说:“石磙大哥,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没力气了。”李石磙不由得鼻子一酸说:“我把这边的雪铲完就过去。”李老太太插话说:“不准过去!”李石磙劝娘说:“她一个女人家多不容易啊,咱跟她是隔墙邻居,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李老太太终究没有拦住儿子。狐狸精注视着他那强劲有力的身板,为昨夜那个人不是他而感觉到十分的遗憾。李石磙自是不晓得狐狸精的心思,把院子中的积雪铲完,扛起铁锨和扫帚就走了。狐狸精多想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留他一起吃早饭啊,可是她清楚她不能这样做。然而又身不由已的去想念他,以至于忧思成疾,卧病在床了。趁此机会,花儿又来劝说她及早再嫁,并列举了一大堆再嫁好处,诸如病了有人伺候、有了活计有人去做,等等,试图说动她的心。怎奈她的心中盛放不下别的男人,花儿的劝说自然是徒劳而无功了。
年底下,正是提亲说媒的时候。因三妮儿早到了婚嫁年龄,有几个妇女前来给她介绍婆家。她不是嫌弃人家穷,就是埋怨人家弟兄多。花儿便劝她说:“人穷不要紧,只要根子红,弟兄多更好了,省得受人家欺负。”三妮儿回敬道:“根子在红又能咋地,难不成叫我跟着他成天价喝西北风!俺哥就他一个,没有三五个哥哥弟弟,也没见有谁敢来欺负他!”花儿说:“照你哥这样的人有几个啊,扒扒捡捡十里八村也捡不出一个来。”三妮儿说:“那我就不嫁了。”花儿说:“怎么可能哩,嫁还是要嫁的。”三妮儿说:“咋啦,你嫌我了是不是,咱娘还没逼我哩,俺哥还没逼我哩,你倒搁这儿逼起我来了!”花儿一时间哭笑不得,连连点头说:“好好,不愿嫁就不嫁了,住到啥时候养到啥时候。”三妮儿说:“谁叫你养了,吃你的啦,别说现在有咱娘哩,就是没了咱娘,吃的也是俺哥的!”
花儿不明白三妮儿是咋的了,竟然冲她发起了火,跟丈夫诉苦说:“你说我也是一番好意,哪儿有不嫁人的闺女哩,不知道谁招她惹她了。”李石磙说:“你也是的,看她心里不痛快,就别去招惹她了嘛。”气得花儿一瞪眼说:“敢情是我招惹她了啊!受了委屈你不安慰也就罢了,还来数落,算我嫁给你活该倒霉了!滚那头去!”撵李石磙去床那头。李石磙不跟她打别,爬到床那头,猛然沉声喊道:“有鬼啊!”吓得花儿连忙搂住熟睡中的狗蛋,一面惊声问:“在哪儿?”李石磙说:“在坟里面哩。”花儿明白了是丈夫故意吓她,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连蹬了李石磙几脚说:“吓住俺儿了跟你没完!一个月不准碰我!”
这一个月似乎太漫长了,等李石磙想起那事儿,早已是春去夏来了。不知咋啦,巧儿非要狗蛋上树给她够柳条儿做笛子。狗蛋说:“这个时候了,哪儿还管做笛子,要不我给你编个柳帽子吧。”巧儿说:“不,我就要柳笛子。”狗蛋说:“都跟你说过了,不管做了,你偏不信。”巧儿说:“你不试试咋知道不管做了哩。”狗蛋说:“不用试也知道不管做了。”巧儿生气了,小嘴巴一撅说:“不跟你玩了。”狗蛋忙说:“好好,我给你够还不中嘛。”
此时刚下过一场雨,树身子还正潮湿,树根处也还有一洼的积水。狗蛋抱住树杆,好不容易爬到树桠处,伸手去抓那树桠,不想手底下一跐溜,整个身子便直直的往下坠,一屁股跌坐在了水洼里。巧儿只觉得好玩,拍着小手让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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