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冬深夜雪花飞舞 金秋佳日桂香飘溢第(4/5)页
从树上往下掉一次。狗蛋在水洼里呆坐了半天,犹自惊魂不定,见巧儿在那儿拍着手笑,不觉大怒,抓起一把泥巴朝她甩去,不偏不倚正甩在她的脸上。巧儿顿时哇哇大哭,狗蛋则爬起来跑走了。
付兰雅觉得这事儿挺严重,也就是一把稀泥,要是换成了别的什么东西,譬如沙子,那女儿的双眼难保不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小孩子打闹是常有的事儿,但不是这个打闹法儿,手底下总得有个轻重。东方进也气得不轻,在院子里打圈转,非要去找李石磙理论,问他是咋教育的孩子。付兰雅一直拦着他,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但这事儿总得说道说道,以免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花儿听了付兰雅的述说,吃惊不小,把狗蛋叫到跟前,一把楸住他的耳朵。付兰雅忙伸手拿掉她的手说:“我来不是看你打孩子的,我只是想说,孩子们可以在一起玩,也允许他们闹别扭,但是像这种往脸上扔泥巴的事儿最好不要再发生了。”狗蛋一旁气呼呼的说:“谁叫她笑话我了,她不笑我,我也不拿泥巴扔她了。”巧儿说:“那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样子就是好玩嘛。自己没本事,还赖我。”花儿一惊,蹲下来问巧儿:“咋回事啊孩子,咋从树上掉下来了?”付兰雅也说:“从啥树上掉下来了?爬树上干啥去了?”
听巧儿讲说完毕,两个女人禁不住的笑了。笑罢了又都十分的后怕,也就是那柳树不太高,要是换成高大的杨树,从树桠处掉下来岂不把孩子摔坏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教导俩孩子,然而她们的话,俩孩子能听到心里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转眼间,狗蛋和巧儿又玩到一处了。狗蛋搬了一些砖头块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圈里放着一个小板凳,凳子上坐着巧儿,巧儿怀抱一块砖头,砖头上搭着一方手帕。只见狗蛋将堵在圆圈口处的砖头挪开,一瘸一拐的走进圈里,对巧儿说:“不做饭干啥哩,我饿了。”巧儿说:“没看见我正给孩子喂奶吗,饿了去灶屋里拿馍吃去,先垫垫。”狗蛋说:“我不吃那又黑又硬的窝窝头,我要吃白面馍。”巧儿说:“白面馍留着过年给孩子吃哩,现在想吃,急掉你的牙。”
花儿和付兰雅笑得前仰后合,一个说:“这小孩子,不学好,你看那样儿,还一瘸一拐的,笑死人了。”另一个则说:“这些话都是跟大人学的,还当他们是小孩子,屁事儿不懂哩,当着他们的面啥话都说,岂不知他们的小脑袋瓜精明着哩,以后说话做事可要注意点了。”正说着,那边又闹起来了,因见狗蛋手里抓了一块砖头,两个女人慌忙喝令他放下砖头。问明缘由,不觉面面相觑。原来狗蛋要亲巧儿,巧儿不让,狗蛋便骂她不是个好老婆,巧儿回骂他不是个好男人。花儿和付兰雅相视一笑,尽管谁都没有说出心里话,但都明白对方这一笑的含义。
进入初秋,刮了一场大风,下了一场冷子。许多人家屋顶上的茅草被风卷走了,地面上满是断枝落叶。狐狸精又来麻烦李石磙了,让他去帮她修缮屋顶。李石磙和自新修完李老太太的房屋,随即搬着梯子来到狐狸精家。狐狸精早预备下了茶水,让他俩喝。又对自新说:“你去跑一趟供销社吧,给我买两盒洋火,顺便买包烟回来。”自新答应一声,接了她递过来的钱去了。李石磙冲着他的背影嘱咐他只买洋火,不要买烟。
狐狸精笑说:“成天价麻烦你,买盒烟不多。”李石磙说:“看你说的,啥麻烦不麻烦的,都是邻居,帮点小忙是应该的。其实我早就想说,你一个人过也不是个事儿,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啊。”狐狸精笑着盯着他说:“想找个像你这样的,你愿意要我吗。”李石磙只当她这是玩笑话,笑道:“我有啥好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狐狸精想说我就看你好,我就想要你,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神色也不自然了,脸上出现了一抹红云,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一个劲的抚摸头发,那摸样甚是妩媚可爱。李石磙不觉多看了她两眼,发觉她的双目中柔情似水,慌忙掉转头,要往外走。狐狸精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搂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脊背上,颤声道:“今晚上我等你。”
付兰雅痛惜那棵桂花树,以为它在经受这么大的摧残后必定要死掉了,不料它居然活过来了,并于暖暖的秋阳下开放出淡淡的黄花。那黄花密密匝匝,散发出浓郁的芳香。香气经风一吹,似乎是一瞬间便袭遍了整个叶寨村。村民们三三两两,循香而来,都想一睹桂花的芳姿。有的小孩子还伸着手去够那站满小花的枝条,在被付兰雅劝阻后,满脸的失望之色,顿时引起了陪他前来的大人的不满。他们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于折转回去的路上丢下许多牢骚。
东方进不胜其烦,发狠道:“要它干啥,每天又是茶又是水的招待他们,到头来还没落上一句好,埋怨倒是落了不少,你看着,早晚我把它砍掉了!”到拿着锨掂着刀去砍它了,又不舍得了,自我解嘲说:“还别说,这花开的就是好看,这花香就是好闻,他们嫉妒也没用,到明年春上,再种上两棵这种树,让这花开得满院子都是,到时候他们想来看,还不叫他们来了哩,把大门关上,就咱一家人欣赏,气死他们。”
花儿领着翠花、莲花和狗蛋也来观赏桂花。付兰雅不觉说道:“嫂子你咋才来呀,都快开败了,你看这花色都不鲜艳了,花香也不浓了,再晚来两天,怕你今年就看不上了。”花儿说:“前一阵子你家里人太多,我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如今它虽然不比前几日好看了,但它的花色还在,它的花香还有。这花儿就跟咱们女人一样,年轻时好看,年老了同样好看。”付兰雅说:“嫂子你说的真对,想这世间万物,都有年轻的时候,也都有年老的时候,咱们不能只喜欢它们的年轻美丽,也要学会去欣赏它们的年老厚重。”花儿说:“可不是咋的,人同物,物同人,想来都是一个道理。照常人家说,人勤地不懒,你对它好,它就会回过头来报答你。就像这桂花树,不是你平日里精心照顾它,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放出这么多的花儿来了。”
正说着,忽听一声刺耳的二胡声。付兰雅不觉笑道:“不过也有例外,并不是每样东西你对它好它就会回报你的,就像东方进跟弦子,这许多年了,他拉出来的弦子声依旧刺耳难听,可见不光要对它好,还要讲究一个缘份。”花儿说:“缘份这东西太难琢磨,你说啥是缘啥是份哩,说不清道不明啊。”付兰雅说:“缘份二字,讲究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心灵的碰撞。当你无意中遇到一样东西,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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