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冬深夜雪花飞舞 金秋佳日桂香飘溢第(2/5)页
白眼珠说:“你真是个窝囊废!还要脸,你哪儿有脸啊!”正说着,王海清走进她家的院子。他嘴上叼着烟卷,诉说起对李石磙的不满,埋怨申有财不该不听他的劝,主动把革委会主任让给了他,不然如今说话算数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李石磙了。申有财的老婆也在一旁敲边鼓说:“当初我不知劝了他多少回,嘴皮子都磨明了,他愣是不听,还说啥他的话李石磙不会不考虑的,以为自个是个人物哩!考虑个屁,一句话就把你打发得找不着北了!”申有财心中窝火,拿腿走出家门,又不知去哪里,呆了一呆,朝大堤走去。
这一年的冬天,洁白的花儿来得似乎早了些,天气阴沉了两日,于傍晚时分落下小雨,继而雨中夹杂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花儿站在堂屋门口,瞅着朦胧模糊的夜色,自言自语道:“还真下雪了哩,可是才进入十月没几天啊!”翠花走到她身边说:“娘,我饿了。”花儿低头看着女儿说:“饿了啊,娘给你做饭去。对了,你去把灯点着。”翠花应一声,去桌上拿了火柴,连擦了两根也没擦着,便说:“娘,我操不着。”花儿回头说:“拿来我看看,可能受潮了吧。”花儿将火柴递给娘说:“俺大哩?”花儿接过火柴说:“谁知道又上哪儿去了。”语气中包含着对丈夫的不满。
花儿也未能擦着火柴,火柴盒中的火柴也没有了,她有些气恼了,让翠花跟随来后院叫狗蛋的三妮儿去了前院,独自一人坐在堂屋门口的黑暗里发呆。因想起自新,觉得应该张罗着给他说个媳妇了。正盘算着找谁说媒合适,心中咕咚一下子,记起李石磙让她办的事儿,一边嘀咕着“不知道成天价忙的啥”,一边起身去屋里,摸索着换了胶鞋,又去门后拿了一把油布伞,顶风冒雪去狐狸精家。见她家的门敞开着,屋内黑咕隆咚的不见灯光,不由得狐疑道:“难道说没在家?四门大敞的,应该没有走远吧。”
便在此时,狐狸精从屋内走到门口问:“谁呀?”花儿忙笑道:“是我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哩,黑灯瞎火的你在屋里干啥哩?咋不点灯啊?”狐狸精说:“我以为是谁哩,原来是嫂子啊。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却看不清是谁。你看这天,要不是正是好月亮地,说下就下起来了。”花儿说:“可不是咋的,你吃饭了没?”狐狸精说:“还没呢,不感觉到饿,也不想吃,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咋啦,没有一点胃口,看见饭先就烦了,就觉得整个胃涨得满满的,哪里还吃得下啊。”一边找火柴点灯,那如黄豆一般大小的火焰,照得屋内昏黄。花儿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下,正要开口说话,从门口进来的风把煤油灯吹灭了。狐狸精不由得骂道:“这该死的风!嫂子你把门关住。”花儿起身去关门,说道:“不点灯就不能说话了啊,咱俩就这么着说说话也是一样的!”狐狸精说:“那不中,省在平时,不在这一时。”说着,又把灯点亮了,守了一会儿不见它再灭,遂坐在花儿对面,询问她这个时候找她有啥事。
花儿未语先笑了。狐狸精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问道:“笑啥哩?”花儿说:“你咋越活越年轻了哩,比以前还要漂亮了。”狐狸精说:“是吗,那你应该嫉妒得眼珠子发红才对呀,咋反而笑了哩?”花儿说:“看你说的,我嫉妒你干啥啊!”狐狸精不觉黯然道:“那是,我应该嫉妒你才是,你有一个好男人,可我啥人都没有,每日里就守在这两间冰冷的破屋里,也就是到你家里坐坐,才感觉到有一点活气儿。”一句话没说完,早已起身往门外走了。花儿不解的问:“干啥去?”狐狸精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随着房门的打开,寒风再次将煤油灯吹灭了。因而花儿并不能看到折回屋内的狐狸精手里握着的土蛋子。土蛋子是冰凉的,然而在狐狸精的感觉里,它却是温暖的。
李石磙带领着自新、翠花、莲花、狗蛋正围着八仙桌吃饭,见她回来,禁不住问道:“你上哪儿去了?”花儿一面站在门口拿笤帚清扫脚上的雪一面说:“去胡丽娜家了。”李石磙知道她去的用意,忙问:“那事儿咋样?”花儿说:“不咋样儿。”清理完脚上的雪,走进屋内,又说:“一开始我就说不一定中,你还不信。”话音未落,郑喜来的老婆王月荣就来到了。
王月荣是本村姑娘,长到十八九岁,摇身一变成了本村的媳妇。嫁给郑喜来的第二年,她生下第一个女儿郑子林,到了第三年,她又生下第二个女儿郑子叶,如今这个三女儿,两口子讨厌得还没给她取名字,暂且叫做三儿。听人讲,她之所以一个接一个的生闺女,是因为房事过于频繁了。为了生一个儿子,她听从了别人的劝说,打算跟郑喜来分开一段日子。正赶上李石磙手握两个煤矿工人的指标送不出去,她便有了让丈夫去煤矿当工人的想法,跟郑喜来一商量,他也同意,于是就让郑喜来提着礼物来找李石磙。听丈夫学说了李石磙的话,只好亲自冒雪顶风来向李石磙表明决心。
不管怎么说,煤矿工人的指标落实了一个,还有一个,不久之后也送出去了,那人名叫王德福,三十岁了还没有说着媳妇。当郑喜来和王德福离开村子去煤矿时,李石磙召开了全体社员会为他俩送行。在会上,有人注意到了田祖光不时的拿眼睛偷窥跟花儿坐在一起的狐狸精,于是村子里又纷纷扬扬的议论起田祖光和狐狸精了。人们不明白,条件那么好的田祖光,为啥就入不了狐狸精的眼睛。
田家俊自然听说了这些议论,回想起每当他回家,狐狸精对他的热情,禁不住想入非非,怀里搂抱着妻子林秀英,脑子里却全是狐狸精的倩影,并下意识的拿妻子跟她比较,想象着抚摸她那丰满胸部的感觉。这种对狐狸精的渴求和向往,促使他向狐狸精说一些调笑的话语,做一些挑逗的小动作。狐狸精容忍着他,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这个像半截铁塔一样又高又黑的男人,而是觉得他和她是对门邻居,因为一句话把他的老子打了,到现在还跟仇人似的,跟隔壁的李老太太也因墙头经常发生口角,如果再跟他闹僵起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终将是别扭,更主要的是她不愿人们认定她是一个祸害精。她的这种容忍,被田家俊误认为半推半就。
田家俊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居然试图去搂抱她。见她怒目含威,不觉胆怯,反觉得她更加楚楚动人了,禁不住心痒难忍。这一日,他在李石磙家喝酒到深夜,醉意朦胧的回家时,忍不住伸手去推狐狸精的院门,没想到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不觉狂喜,心中暗想:“这只骚狐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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