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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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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的心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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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日子好过了时间才跑的快。但半个月的大忙在腰酸背痛肩肿脚麻日晒夜露蚊叮虫咬半饥半饱半困半醒之中不知不觉也结束了,换来了满目的青翠和满场的金黄。妇女们还在脱粒机前解决最后一批稻谷。东队在周付大队长的督促之下比公社的要求提前一天完成了“双抢”任务。

    猪舍里今晚特别热闹。两张竹橱台并在了一起。这是一种上面给知青配发的“组合家具”。下面放菜当碗橱,上面吃饭成餐桌。金白在冒着热气的锅台上宰肉切菜。齐季耐着性子像高级宾馆的服务员一样在精心摆放着参差不齐的碗碟羹筷。王容则残忍地把昨晚从秧田里俘虏的青蛙黄鳝开膛破肚剥皮挖心。灶堂里是黑琴那红红的像花一样的小圆脸。

    刚从打谷场上下来的西队女知青接到了黑琴的通知,匆匆梳洗掉劳动的汗水,自带凳子来东队赴宴。

    成华、言仁英、吴丽瑾来了,王丽新被周海财家叫去了。

    谈宜和周国平来了,按齐季说他俩是“‘臭老九’和‘可教育好子女’的代表。”

    金白问:“那我们算什么呀?”

    成华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快说!”

    “我们吗……”齐季卖了个关子,

    “说呀说呀!”谈宜和国平也叫起来。

    “我们是三合一,”

    “怎么说?”大家齐口同声想知道这个诡辩家的答案。

    “知青吗,知识虽然比不上人家小谈老师,但也可算在‘臭老九’之列,此其一也。”

    “文白夹杂,酸气阵阵,烧菜不用醋了,这‘臭老九’还真是臭。”金白边抄菜边说。

    “其二我就不多说了,”口无遮拦的齐季却又偏偏想到了金白和成华的感受。

    “不行不行,要说要说!”读书颇多,平时不大开口的吴丽瑾也冲着齐季开腔了。其实她明白齐季的“其二”。平时东队的几个男知青总是有点护着成华,她还就看不怪成华像林黛玉一样清高可怜娇嫡嫡的样子。

    吴丽瑾出生在一个破落资本家的家庭,幸亏她爷爷好赌,家道中落,划成份时已一贫如洗,才进入了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成为城市贫民。她继承了前辈刻苦精明清高狡黠的性格。她长的并不丑,大眼尖鼻小嘴,就是说话太尖刻,待人刻板,所以和同学不大合群。有时还在老师面前打打小报告,同学在背后都叫她“狐狸精”而不叫她的大名吴丽瑾。她今天还就要用齐季没遮栏的嘴给成华金白一个难堪,让他们互相攻击,她一举两得。

    “我们不都是可教育好子女啊,要不为什么叫我们下来接受再教育呐,要是不能教育的也就不要下来了吗,你不看见流氓二流子劳改释放犯不读书的念不上的不都在城里逛逛悠悠。”齐季偷换了一个概念。胡丽瑾默然!

    “哪还有第三啊。”一直没开口的言仁英不解地问。

    “五类分子呗。”齐季答。

    金白想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今天范围广,有些话传出去被人穿了小鞋就不好了。赶紧插上说:“上菜了,上菜了,大家坐好。”

    吴丽瑾觉得没有占到上风,又刺了齐季一句:“什么代表都有了,为什么不请贫下中农代表啊。”大家都觉的“狐狸精”也太没道理了,这不明显没事找事吗。

    谁也没想到,齐季一把推过小黑琴:“这不是标标准准的小贫下中农吗?”大家都为齐季的绝妙回答鼓起掌来,有一半掌声是给黑琴的。

    大家依次坐了下来。言仁英坐在了齐季边上,谈宜像无意的样子挤到了他们中间。金白说:“可以开始了。”

    “今天的内容是什么呀?”小谈老师问。

    齐季站起来说:“今天一是庆祝‘双抢’结束,二呢,为金白明天上岛饯行。”大家没说什么。因为东队知青要上岛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村。于是大家站起来向金白敬了一杯。

    国平真诚地说:“今后岛上有事,兄弟我随叫随到。”

    金白说:“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大的事就是可能有特殊情况需要你上岛代几天你敢不敢。”酒壮人胆,国平胸脯一拍:“当然敢!”

    “你敢,你老娘知道了还不骂死你。”黑琴插上了一句。

    “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啊,不让她知道不就成了。”国平的办法对付老人还真是既简单又实用。“再说,金白他们一上岛,什么也没有发生,传说中的迷信不就不攻自破了吗?”高中毕业生讲出的话就是不一样。

    金白想,解放这么多年,又经过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破四旧”,不科学的旧思想在人们头脑中还根深蒂固。其实不但是不科学的旧思想,不科学的新思想都是有的。涉及政治范畴的金白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但就种田论种田,这一次的双季晚稻的密植他就觉得有问题。国家颁布的八字方针“密、报、工、管”中所说的“密”上面讲得明明白白是合理密植,现在秧苗的株距一公尺13棵—16棵他认为太密了,浪费了人工种子还不算,密不透风密的植珠透不过气,这算什么合理密植。

    金白对植物很感兴趣,喜欢动这方面的脑子。在读书时对当时大家都不重视的副科“农业基础知识”就学得很好。那个个子矮矮在上到“三麦”一章时被调皮同学问:“你有三麦高吗?”的“农知”老师都很惊讶,居然还能发现一个对他的知识感兴趣的学生。他刚到农村,而且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是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所以这次他主动要求齐季把“养绿肥”的任务让给他,把徐元臣的安排调了个头,他为主,齐季为付。既然是他自己的要求,大队领导也就没讲什么。他想把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试验场,最好能改变一下周家庄在鱼米之乡守着金饭碗要饭吃的局面。

    齐季、金白、王容三人,数王容酒量好。但王容就是提不起兴致,敬他酒也不喝。国平说:“我去帮你……你把荷花叫来。”国平也知道他和荷花的事。但他不知道聚会前金白叫王容去请过荷花,在她父亲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知什么回事,这一段时间“地主父亲”对女儿看的很紧。

    国平嚷道:“不要重色轻友,咱们干一杯!”

    “此话差矣,连洋人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也。”小谈老师讲了一句不中不西不古不今的格言。

    观察没有金白仔细的齐季说:“三国时的刘备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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