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三部曲

    根据宣玉壶院长的指令，院办安排工会请来基建科善于书法的老工程师董越（本小说人物系列五老峰之一）书写在1993年第一季度需要使用三次的恳谈会会标——长白山医院解决员工“住房难”恳谈会。

    董越很小就拜师研习中国国粹之一书法，善于书写各类字体。这次董越用的是隶书字体来书写的。隶书最大的特点是“横”的笔画一波三折，且书写的每一个字这一波三折只能使用一次。例如员工的“工”字，这一波三折就用在第三笔的一横的笔画。这是不是意味着最底层的工人最辛苦，一波三折啊……再例如住房的“房”字，这一波三折就只能用在户口下面的方字部分，拿掉一点，就是万字开头的那一笔画——横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仅有户口不够，实在都需要万元多一点，经过一波三折，才能有房？是这样理解的吗？既然是董越写的，把他找来一问不就得了。

    董越，男，1934年生，属狗，身高1。73米、体重79公斤。出生地山东，籍贯山东德州。20世纪50年代从上海同济大学建筑营造专业本科毕业。在小说中出场时任长白山医院基建科工程师。长相有点像后来在央视四套常见的新闻主播王世林，对了，他经常主持今日关注的栏目。

    董越的解释比较简单，带点山东口音：住房难的问题，好像是一个老问题。用官方语言来说就是欠债太多，积重难返。既然是老问题，为了有一点历史沧桑感觉和厚重感、凝重感，不便用草书、行书也不妥，所以选择用隶书。秦篆汉隶，不知有汉何论魏晋，就来一回汉隶吧。

    为了开好这三次恳谈会，院办对出席人员做了充分考虑。谁来主持？从体现院长重视的角度考虑，在征得宣玉壶院长的首肯后，第一个确定下来的是这三次会议都由院长亲自主持。院长表示，一年之计在于春，我哪怕再忙，也要把这三次恳谈会开好。

    在院办工作人员眼里，一院之长是一言九鼎，他答应的事肯定专注到位。因为他们认为宣玉壶院长人生最主要社会角色是三个——医学专家、医院管家、业余画家。下面一一道来。

    先说医学专家。宣玉壶从医科大学毕业后任长白山医院内科医师，后担任医科大学内科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在小说出场时已经担任长白山医院院长多年。近三十多年来主要专注于治疗肝癌的临床研究，曾经主持国家科委“八五”科技攻关课题，是我国普遍开展肝癌筛查工作的主要倡导者之一。他负责编写的中国肝癌诊疗常规及筛查技术方案大大推进了我国治疗肝癌的临床研究。1985年宣玉壶因“小肝癌的诊断和治疗”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从医以来，宣玉壶主编《肝胆肿瘤学》、《原发性肝癌的研究与进展》、《癌的早期发现》、《临床肿瘤手册》、《内科治疗矛盾》、《全科医学概论》、《社区常见健康问题》、《现代内科学进展》等学术专著，在国内外先后发表学术论文150多篇。一院之长还兼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临床医学学科评议组召集人、中华医学会常务理事、全科学会主任委员、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等行业和社会职务。

    再说医院管家。如果你是一位医务界人士，一定知道这医院的管家不好当。就拿宣玉壶院长来说，因为是医务界的大家、名家，著书立说带博士生不说，治病救人多开刀，员工收入要提高，医院管理新面貌，上下左右照顾好，实在是一位响当当的医院好管家。因为本书不是研究和畅想医院管理的文学作品，对宣玉壶院长在任期间的床位数、床位周转率、病人的治愈率、员工奖金收入递增等数据就不必一一罗列了。不管是来自哪个国家的医务同行，看见一院之长宣玉壶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样子，特别是那永远梳理的一丝不乱的倒背头发型、身着始终烫的笔挺的衬衫和符合时代潮流的西装革履，立即心生敬畏，好感自来。

    最后说业余画家。一院之长出生在江南水乡上海青浦朱家角，耳濡目染水乡美景，自幼喜爱画画。工作以后，无心插柳竞也十年出版一本个人画集。考虑到大部分读者对视觉艺术的热爱，我们以后会抽空再来欣赏宣玉壶的杰作。

    这样的集医学专家、医院管家、业余画家等等角色于一身的一院之长来主持三次如此重要话题的三次恳谈会，一定精彩不断吧？汉隶书法，宣布不凡。从会标可以略见一斑。现在可算是形象策划了，你看呢？

    主持人确定之后，院办还要初步拟定三次会议的主旨发言人名单供一院之长审核。这是开好这三次会议很重要的环节。不打无准备之仗。全院几千号人，请谁在院长连续主持三次的恳谈会上做主旨发言最合适呢？院办动足了脑筋。

    院办，到底是三级甲等的长白山医院的院办啊，老中青算在一道，也有好几位工作人员。院办主任和副主任都名副其实的在“小白楼”里殚精竭虑的打拼了十几年和二十几年，对一院之长宣玉壶的思路已经了如指掌。院长答应围绕一个主题主持三次的恳谈会，绝不是装装门面，做做应酬，而是动真格、花力气，真的要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据院办两位主任回忆，这样的恳谈会主持规格在一院之长任职以来还真的从来没有过，这个——真的没有。

    一般院长对处理重要问题的人力资源调配，总是自己开场定调，副手到场会操，然后放手交给副手去搞，自己听取汇报，适时做点微调。院长是这样解释自己做法的管理渊源的——中国人说法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这还不够。管理是讲究能级和人尽其才的。日本企业科学管理的典范松下团队开山祖师——松下幸之助说过，我们的管理要做到，可以让别人做的事情全部让别人去做，非自己做不可的的事情才自己去做。（请读者注意，这里非松下幸之助的原话，是一院之长在参加卫生局举办的医院管理培训班学习后记得的大意。）一院之长以为这里面有很深的哲学思想，应当好好研习。那么主持三次恳谈会就体现了一院之长非自己做不可的态度。套用一句老话，问题不在大小，关键在于态度。一院之长对解决员工住房难问题的态度，深思熟虑，正大光明。

    院办为确定主旨发言名单，先把三次恳谈会的主旨抽空向院长作了口头汇报和沟通。

    第一次恳谈会主旨：情况明。

    第二次恳谈会主旨：方法对。

    第三次恳谈会主旨：决心大。

    有五零后、六零后读者读到这里感到这九个字有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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