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也未免太窝囊——生命只靠于旁人的一念之间,并非她不信任高津予。若说是男女情爱,她或许会信几分,然而当他们另有政治身份的时候,帝后之爱实在是虚妄了。
她不能把命运放在别人的心性之上,这些年的经历告诉她,只有自己掌握主动态才更能博得出路。
“天子的事太多,朝里朝外都是他的责任。”秦方好也很体谅他的职责,“如果有一日……不是他不愿顾我,而实在是人的精力有限。”
“你还记得前几日我与帝姬行经过板桥过廊时,地上的污秽把?”
舒云点头,“娘娘,这些宵小不过逞一时之快罢了。”
“你还会觉得我在宫中的日子好过吗?”
秦方好说道,“既然进不得,‘熬’得这么痛苦,那么就退吧。”
舒云惊道,“娘娘您要做什么?咱们又该怎么退了?”她们没退路。
“陛下目下需要的是举朝一致对外,而不是让举朝把精力耗在后宫一个女子的出路上去。”秦方好觉得极其无聊。
眼前忽然幻化出的意象,正如一个稚龄好女穿着白色囚衣被捆在栏杆之上,周围虚化了脸的大老爷们对着柱子或猥琐生笑,或扔着秽物。
“这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他好。”
局势紧张,何必纠结于内耗?
“人生有时不过是以退为进,我又不是再回不来。”她想道。
况且她是在北朝汉人的一面旗帜,她在的时候,顶住的那些压力或许没人注视,而一旦她走了,众人才会意识到她存在的意义。
“走吧,去收拾东西,”秦方好催促着宫人,“能进能退才是真正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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