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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替本宫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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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永寿宫之香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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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累着了吧,怎么有空来看我。”

    “这是不欢迎我了?”

    “不,我只是……”她偏过头,微的掩饰神情,“只是想不到您还会来。”

    这一刻,他明白,她除了只是一个被时势推到第一线的 女人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能脆弱,因为即便是流着泪流着血,也不会有人倾听她的心声。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对于前朝的压力,他们都知道。

    她未问一句,而他亦未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句,有的只是背后的坚持与抗争。

    许多时候,做比说更有效益得多。

    一个人心中若有另一人的存在,必是讷于言,而敏于行。

    秦方好没有声辩过什么,甚至从无示弱。然而高津予明白,他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被形势所逼的女人。

    便是一个男人的话,被这样一次有一次地逼迫到绝境,又有多少人,还能坚持下来。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看到了韧劲。

    *

    交泰殿的气氛紧张不止是秦方好一人感觉得到,虽在高津予的力挺之下,帝王在此紧张时刻仍是每天在中宫停留,然而就连小孩都敏感地意识到了这种气氛的不对劲。

    除了约束下人,前朝紧张的气氛,最明显的就使得宫人们越发得战战兢兢,犹如惊弓之鸟。

    秦方好还得每天安慰着养女英慧,还得应付每天请安来的妃子们,越发放肆的后宫。

    其实内心而言,她自己的压力也不小。

    时值深秋,这一日黄昏,朔风乍起,使人顿觉寒气透骨。

    吊窗已经关上。从窗缝漏出来的光线,照在内室,十分幽暗惨淡。间杂天际一两声寒雁的鸣叫,哀愁凄凉,教人忍无可忍。

    秦方好披拂着云缎吉祥纹饰的外衣坠地而行,意踟蹰,对宫人说,“去永寿宫。”

    永寿宫风光幽静,辇车隔着很远,便听到太妃们做着晚课的诵经声。

    秦方好如往常一般,不敢多声响,脱袜入堂,在佛前供奉着鲜花。

    而世间那位以“永寿宫”相称的北朝第一贵妇,暮年的太皇太后如普通老妪一般穿着深色的衣服,只格外清减干净。念陀罗尼经文的嘶哑声音,从她稀疏的齿缝里漏出,听起来却甚为微妙而庄严。

    秦方好跪于其后,一般合十,正做着一生中又一个的艰难抉择。

    许久之后,听到永寿宫说道,“你心中有事不宁。”

    “不敢再您面前造次。”秦方好颇有些感慨,“我还记得初次来见您,那时候我初封了宁国公主,承庆宫也因此改名。”

    苦笑,“虽然一直被荣称为‘宁’,然而安宁于我此生而言却是最奢求之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祖宗?”

    老去的永寿宫微笑着,在佛堂中安详虔诚,“我也是汉家的女儿。”

    若说跌宕的话,这位永寿宫的一生又怎不曲折呢?

    “那时候……翻老黄历了,几十年了,我这老太婆也是这么过来的。”永寿宫这么微笑着,“尽管去做好了,天下有什么必跨不过的坎。”

    以她的一生阅历说出这么句话来,别有一份担当。

    便是自她开始,汉人之血脉融入西辽之中,也自她开始,民族的交融比之前益发的频繁起来。

    这位老太太于夫死之后,长子年幼,却守着一家的家业,之后的几十年中高家愈发的壮大,逐渐成了卢龙第一家族。

    好不容易等熬出头了,长子却于她之前猝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永寿宫却于一个女人生平最痛之中,辅佐了三代人。

    “人的一生,逆水行舟,没有回头路。”永寿宫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有什么该后悔的。

    秦方好闭上眼,再次礼拜。

    这一世从她初到这里之后,便是在一个陌生的身体中重生,熟悉着这个时代,竭尽全力的做一个好皇后(以免亡国被清算);然后为了自己的命运一步步做抉择,没有一刻的停顿。

    而如今,仅仅是在永寿宫的这个小佛堂中,闭眼的瞬间她才偶得了一丝安宁。

    坚强并非天生,而一旦回首,她将再也站不起来。

    无法逃避的话,那就只有面对,且看这一泓春水将如何流将下去。

    “多谢您了。”她睁开眼,“或早或晚,世间之事都会有个结果,尽人事,听天命。”

    永寿宫点头微笑。

    她赠予中宫金刚经一卷,又奉赠一串金刚子数珠,装在一只绘着五叶松枝的漆盒之中,外面套着青色同纹饰的镂空锦袋。

    佛香燃起,冉冉青烟,秦方好说不全,只觉应有檀香或如沉水。

    拜谢之后,她回宫。

    如果不作为是罪过的话,那么她必将做出个抉择来。

    秦方好换下绫罗,卸下头上饰物,对一众宫人言道,“各人准备一下,咱们可以收缀着包袱了。”

    收拾包袱,难道要准备滚蛋了?

    这话把众人都惊到了,秦方好没留时间给众人思考,自己去了内室更衣。

    舒云作为首席心腹,实在又不明白中宫这一次又将来一个如何的“不按常理出牌”。

    还是跟了进去。

    尽心尽职地安慰道,“娘娘勿多操心,近来确实事不少,等过了这阵子就好。”

    秦方好应了声。

    舒云一看就知道她并没听进去,又道,“主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娘娘,咱们这一路过来,什么苦没吃过?熬过了这一阵……”

    “所以那是‘熬’。”她回道,“我要的不是‘熬’。”

    “您又在说任性的话了。”

    秦方好未声响,静坐了下来,“你觉得目下宫里情形如何?”

    “这……”

    “说实话,咱们如今过的日子如何。”

    受人白眼,受人奚落,自然算不得好。

    如今在北朝的皇宫里,连个小小的贵人都能受了唆使到她面前来找事,冷嘲热讽她一个敌方公主。

    后宫是前朝的侧面体现,便是此刻一时高津予能为她压下所有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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