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旅馆,实际上是被旅馆大娘给拉到屋里去的。
她说这么晚了,大冷天的你们还能去哪?我们也没问价,就将老罗像一麻袋白菜一样扔在床上,拉过狗蛋,给他塞了一听罐装百事,也用被子合上,我跟王改革就抽着烟等着他睡。过了一会儿,我说老罗这狗脾气真是没改啊,爆仗性子,一点就炸,不点还真瞧不出他的小宇宙。王改革倒跨在椅子上,脚尖点地说,谁也没变,然后若有所思地嘴里啧啧两声说,男人如山,女人如水,所以男人大都本性难改。我嫌他恶心,作呕状提了提嗓子,这一提不要紧肚子里立即翻江倒海,然后直奔厕所稀里哗啦一顿乱吐。
出来的时候,眼睛都吐花了。王改革笑着指着裹在被子里熟睡的狗蛋,然后双腿一撑,夹着香烟的手一摆,说,走,带你放松放松。我说不是说好了不去了吗?王改革满脸的不屑,说岛城出来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给开放丢人啊!我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说,你倒是开放,听你笔养的名字就知道你是为开放而生的!我们踉踉跄跄出门的时候,旅馆的大妈还问,说话特地道,她说要领回来过夜就是十二点以后,不用登记。我一出门就跳起来给了王改革一个爆栗,我说你看见了吗!什么才是开放!王改革捂着头,窃笑着说,看来你也没醉多少。我想起黄太监的那副模样,明天不见也得见上了,一肚子火涌上来就给王改革磨盘一样的屁股上来了一鞭腿,我说赶紧他妈的走,老子现在特烦!王改革躲到一边,这才是你嘛,不装比就是最大的实在!
这两年变化太快了,上学时常去的这家KTV现在竟然有了小姐,一个个打扮的跟贞子似的还自称是大学妹子。王改革出去叫了一排贞子进到包厢走对面站好,跟她们说,这是航哥,打起精神来。我新开了一瓶崂山对瓶吹着,眼角斜着看那排姑娘,其中有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白底红圈的裙子面容平静地看着我,我扬起手指了指她,她说了声谢谢就做到了我身边,我低头看到了她白皙的脚趾头,我想这到底是冬天还是夏天?王改革留下一个眼睛长得特开的女孩儿,手就搭在她肩上揽过来,低头问我,航哥,是不是看着人家像山口百惠?我心里一虚,接着骂他,滚一边去,点歌点歌!
之前上学的时候宿舍里卧谈日本女优,几个人没谈多会儿还开了灯将硬盘里的存货又把拉出来看了一遍。之后便有论战发生,王改革满脸的银欲,说他最喜欢小泽,问我们最喜欢日本的哪个女优,老罗刚开始吱唔不说话就要爬到上铺睡觉,被我们差点扒了裤子又拖下来说,不说明白了就甭打算睡觉。老罗随手一指电脑屏幕上正依依呀呀呼天抢地的女人,说就是她!我们就笑坏了,我说老罗你知道她名字吗?我说你还真是没品位,谁下的毛片你都能欣赏的津津有味!你倒不挑食!这是武藤兰,晓得不?!老罗你一定要记住,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老罗连声附和,挣脱了我们爬到床上就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还没脱完却一下抻过脑袋问我,李航,你也甭笑话我,你也说说你最喜欢的日本女优是谁?我说我的品位没你们那么低俗,我最喜欢的日本女优是山口百惠!王改革一听顿时蒙了,就拉我到电脑上找,说哪个是哪个是,找出来共享!老罗倒是在床上奸笑起来说王改子你可找不到!王改革不屑,说日你老罗,这女优圈里还有我不认识的?!老罗说,山口百惠她根本就不是女优!王改革骂了一声,关了机说没劲没劲就躺下睡了。其实,我谁也没告诉他们其中的原由,我的青春期就是靠家里卧室墙上贴着的那张山口百惠的海报活过来的。后来我还专门研究过山口百惠的资料,知道她八十年代初期是怎样将白色的麦克风放在舞台上无比美艳地退出演艺生涯的,我甚至于觉得她的消失才是八零后最真正地开端,很多人都是带着对她美丽的追忆长大的。没想到今天王改革又旧事重提,看来这小子还没健忘到老年痴呆症那么严重。
王改革在前面扭动着鳄鱼般硕大丑陋的身躯用破锣嗓子唱着《一无所有》,手上夹着升起袅袅青丝的烟卷,不时回头看我,眼神迷离又浪荡。我点的姑娘给我倒上酒,说航哥是吧?来,咱们喝一个。我深吸一口烟,看到她涂了眼影的大眼睛弯成月亮,小鼻子高俏有致,薄薄的衣衫下胸脯微微耸起,我忽然觉得在闪烁的雷光灯线下有一种诡秘的气氛在滋生蔓延将我包裹,让我呼吸不畅。我一口干了酒,就将手试探着搭过她的肩膀,她扭头向我递来一个狐媚的眼神,然后笑着问,你想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我将她拉过来,她头埋进我的怀里,我在忽明忽灭的黑暗中闭上眼睛,我说我不唱歌。她就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说你不唱歌,那你想干什么?我睁开眼笑着看她,我说就想跟一在一起。她顺势解开我的衬衣,将手揉了进去,我下面便有了反应,她一边慢慢地上下摸索,一边带着娇羞的语气说,我可没说爱上你了。我手一用力,将她搂的更紧了,我说试试你不就知道了吗?她嗯了一声,呼出的气息透过我的衣衫黏在皮肤上,感觉像烙铁一样让人炙热难耐。王改革一曲唱完走过来抓起桌子上的啤酒就往下咕咚咚地灌,喝完之后一抹嘴,说哟,航哥,今天兄弟我可真算把你带对地方了。然后过来拍拍我怀里女孩的肩膀说,好好伺候着吧。那姑娘就使劲地在我怀里拱,说你看有人欺负我!我搂着她说,别怕别怕,有我呢,有我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开始盯着前方,桌子上有散落的瓜子壳,拆散的零食包,歪倒的啤酒瓶,烟灰缸里长短不一的烟头……怀里的姑娘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我甚至怀疑我们曾经认识。在王改革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我悄声问她你怎么不说话呀?她答了一句,语调温柔仿似在梦中,她说,你也没说话呀。我说我不想说话了,我喝高了……过了一会,她问,今晚上你住哪里?我就笑着问她,收钱的?她推了我一下,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看着我,一脸的委屈,说你能不能不说废话呀!我直了直身子坐起来,点了一根烟,然后系上衬衫的纽扣,看着她说,你很职业嘛。我起身拿起外套穿上,再也没看她一眼,我走到王改革不停摆动的身边用胳膊夹住他的脑袋拉着他打开了门。王改革还不尽兴,说,航哥,你这是咋了,不是跟那姑娘成了吗?这是咋回事,你不唱了?我叼着烟一句话也不想说。走到柜台边上付了钱,下楼后,将烟卷弹到了远处,夜风吹过,温度得有零下了。
王改革站在我旁边不停地捂耳朵跺脚,问我下面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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