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莎打过电话来跟我说她公寓的马桶堵住了,让我去看看。我说你们是女工宿舍,我不方便过去,你找后勤上的周师傅吧。她情绪有些激动,就提高了分贝说我最近有些远离她了。我拿着电话拐到墙角,闷着气跟她说让她说话注意一些,让别人听见了还让我在公司里怎么混,再这样,直接撩电话!那边沉闷了片刻才说她是在厕所里给我打的电话,屋里人都在睡觉。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没事跟我逗闷子呢。她说不是,就是这好几天了没怎么见着我,是不是晚上一起见个面。我琢磨了一下,这两天确实快把她给忘了,听着她的语气纤弱起来,知道她又开始哭了。我说行行行,这不这两天忙嘛,公司里的新工程讨论可行性报告最终结果还没下来,我一下就给忙忘了。我说,那下了班我去找你。那边破涕为笑,说那还差不多。
晚上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她跟我说起来这两天人事上的小赵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我没停下手中的筷子,我说我早就发现了。她说你怎么没有反应啊?我说我还能有什么反应,你长得又不丑,准确点说是长得像个妖精,人家多看你两眼,你该高兴才是,最应该沾沾自喜了。她有些急了,筷子往边上一摆,扎着涂了眼影的大眼睛跟我说道,就知道你把我不当回事,李航,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我继续埋头吃饭,我说赶紧吃饭,吃晚饭我还要去趟银行。她忽地起身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就要穿上走,我一把拉住她,说,你脑子怎么每天都抽风啊,这么好的菜不吃浪费了,快快快,坐下坐下。她眼里噙满泪水,看着我有些哽咽。我没办法就跟她说,我不喜欢你还天天地带着你下馆子啊,真是的,别多想了,行不?来,笑一个!我用筷子夹着一块肥肉递到她眼前说,来,妞,吃块肥的,拓展一下罩杯!她看着我破涕为笑,捂着嘴咳嗽出鼻涕来,我给她递过一张餐巾纸,说她越长大越成了个小孩了,还是个大个儿的鼻涕虫。她坐定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喽。我说,那还用说,赶紧吃肉!她拿起筷子瞅我一眼,谁乐意吃肥肉啊!吃胖了是不是正好给你理由甩了我?!我说,哪有哪有啊,前胖不算胖,后胖压大炕嘛!她乐了,说我混蛋。
我看着边上那群被蒸腾的火锅烟雾笼罩的人们,嘴里抑扬顿挫地言语着一些听不清的词语,喜怒哀乐溢于言表,有几张面孔甚至猥琐至极像麻团一样拧巴着。我想,吃饭的时候人们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非得挑吃饭这个重要的时刻大放厥词?我估摸着,大部分人吃饭的时候只要是说话便会有情绪的起伏,病从口入应该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觉得都他妈的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病人。
在去宾馆之前,我们去了一趟农行ATM,我摸出手机翻出王改革之前给我发的银行卡号,然后给他转了一万块钱。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半天没见着回复,就搂着麦莎走了出去。麦莎问我是给谁转的钱,我说是给一兄弟。她问他要钱干嘛?我说还能是干嘛,活命呗。晚上,正在淋浴的麦莎在厕所里嚷嚷着非得让我进去跟她一块洗。我说,我怕冷,我不洗了。她在里面说,你敢!我说你怕老子脏啊?她说你到底进不进来啊?我听着好笑,就回她,肯定进去啊,你想我从前门进还是后门进?麦莎在里面知道又上当了,就关了喷头,喊起来,谁也比不上你的坏心眼多!
隔了好几天了,我做的非常卖力,这方面我从不会亏待自己。事后,我从背后握住麦莎青苹果一样冰凉的乳房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动了一下身子,将被子朝上拉了一下。然后问我,李航,你说咱们会结婚吗?困意袭来,眼帘很沉,我想也没想就说,应该不会吧。然后突然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好,就补充道,因为我还没有准备房子,还没有买车。麦莎隔着脸对我说,我不图你有房子有车,只要是能天天陪着我就行。我说这个容易,这不我现在就身前马后地陪着你吗。她说,这不一样,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我将手从她乳房上松开,感觉手心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睁开眼睛侧身拿了烟点上,看着侧卧在旁边的她,吐了一口烟圈问她,你怎么这么想啊。她说,我感觉不对,可能你并不喜欢我。我说你在瞎想啊,我整天忙得要命,怎么会有时间再找别的女人,不过,三妻四妾的实力咱倒是不缺。麦莎没有说话,窝在一边,当我将烟抽了一半,才发现她在被子里哭了。
我附过身子去看她,她打开我的手继续哭,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又?今天怎么老是没事找事?她嘤嘤地说没事,就是想哭。我说,我喜欢你,我没有别的女人还不成吗,你能不能别哭,挺好的一晚上,你非得闹得这样不成吗?我继续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兀地打断我,语气严肃起来,李航,你少岔开话题!我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坐起身子跟她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呜呜地出着声地哭,李航,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人!我大老远地过来,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老是,你老是对我不冷不热地,你不是人,李航!我听完就扳过她的身子,看着灯光下快被泪水淹没的酮体在不停地颤抖,我将她怀抱过来,亲吻着她的脸颊,跟她说,麦莎,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女人,别哭了,好不好。
我关上灯,窗外凛冽的夜色隔着窗帘穿透进来。旁边的钟表嘎达嘎达地走动着,我的心脏贴在麦莎温热的身子上也嘎达嘎达地响着。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有了均匀的呼吸,我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而我,听着这黑夜的寂静,却无法入眠了。
那种陌生感再次向我袭来,整个世界般地笼罩,让我无处可藏。后来我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被一头面容模糊的野兽追赶,我从背后可以嗅到它獠牙里渗出的寒气,它咄咄逼人地追赶着我,我一路狂奔,撕心裂肺地呼喊,脚下的灌木丛与腐朽的树叶牵绊着我,就在我绝望之时我发现了一座锈迹斑斑的笼子,我把自己关了起来,野兽便围着我低吼着旋转,我看着它的目光,觉得似曾相识,当野兽离去,我却惊恐地发现这个笼子是没有门的,我抓住钢筋的笼网拼命地摇晃想放声呼叫,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我开始呼吸不畅,潮湿的世界传来凄厉的鸟鸣,在空谷之间不停地回响……
李航,你醒醒,你怎么了?!我从梦中醒来,发现麦莎披着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她挤挤眼睛笑着说,是不是做恶梦了。我摸起手表看了看,还不到十二点。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跟她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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