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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我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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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雕虫小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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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东西狭长连绵,南北夹着被驻军掏空了放装备的青山,我看过学校远期规划的鸟瞰图片,那就是一只硕大无朋郁郁葱葱的鞋底。鞋底被纵横交错或曲径通幽的道路分割成的块状物,便是我在这其中生活了四年的世界。

    我们住在最西边,而我们上课的教学楼却都在最东边,每天上课前都得做十几公里的越野跑,所以,那时候的我们都被这无尽的奔波折磨的精瘦,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弹,只有王改革在连年的逃课后落下了一身的肥肉。现在看来我们只是学校长期建设阶段的短暂见证者,后来毕业的时候,我们惊奇地发现学校的东边又有几栋造型奇特外表华美的大楼拔地而起,听说那是在我们毕业后的下一届即将要设立的音乐学院的教学楼。这也成为了我们毕业时分无比悲伤的因素之一,因为没有人可以充当音乐学院那群无知又美丽的学妹们的学长。记得王改革在毕业前还特意去了一趟那座被她称为“处女楼”的地方挥笔写下了一首诗:天苍苍野茫茫/学长离去泪两行,既然你未曾来到/也就无法体会我的悲伤,当你轻舞飞扬或是放声歌唱/我在身旁/也在远方。我当时说他的这首诗是这四年里感情最饱满最具艺术感染力的一首了,他笑着扔掉粉笔头跟我说,我是她们的第一个男人。

    就在这座“处女楼”还未动工之前,我们站在宿舍楼的楼顶可以很容易地望见学校的甲子湖所泛起的粼粼波光。我们除了在下雨阴天常约着楼管大爷去那里下篓子抓鱼之外,还会在晴朗无云满天繁星的夏日之夜去那边游泳,其余与这片湖水有关的类似于晨读晨练之类的则与我们无关,要说有也就只剩下谈恋爱了。我们都不否认这是学校里的恋爱圣地,因为这里有谈恋爱所必备的浪漫氛围:连在湖中央被水稍微覆盖可以漫步其中的石阶,两畔婆娑摆动似少女曼舞的垂杨柳,杨柳下的殷殷绿草以及播撒幽幽暗香的丁香树,还有播放着轻柔音乐的树根状音响。我与夏珊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那里。

    那天下午我忘记了是谁的生日,我们宿舍的四个人都被邀请去学校东门外的“状元楼”赴席。那时候的酒风普遍尚好,我们踩着夕阳西落时洒下的光辉,吆五喝六兴高采烈地走进酒店,觥筹交错至半夜方才罢休,回学校时我们四人相互搀扶着,如同红军长征被遗落的狼狈不堪的士兵。

    当我们一路踉跄地走至湖畔,舒缓音乐早就停了,不过夜灯还亮着,发出昏黄的光线,不知是谁提议不如下去游泳解酒。后来我分析,除了老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在濒临醉死之时创造出这样极端的且被创造者本人赋予激情的解酒方式。可当时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我们就东倒西歪地躺坐在湖边七手八脚地脱裤子,一袋烟的功夫,虽脱的困难但我还是在不停旋转的世界当中完成了裤子与自己身体的剥离工作。然而当我回首去寻找其余人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们早已横七竖八地在叮咚作响的湖水旁睡着了。我也尝试着将他们摇醒,可我却发现自己早已变得绵弱无力,即不能将裤子原封穿回,更不用说要回宿舍了。我只能全身赤裸地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摇摇欲坠的群星。

    但我保证我当时的头脑是异常清醒的,我的视线在来回旋转当中依旧清晰,听觉也被无限地放大,我能十分清楚地分辨出不同角落里蟋蟀们的叫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酒精的副作用使然,但我敢肯定我并没有被它麻痹。因为,后来我第一时间里听到了一串脚步声的传来并分辨出它们来自于一个女孩,并在第一时间透过旁边杨柳的缝隙捕捉到了她的脸庞。她脸上的忧虑,淡漠,疲惫与从容在那一刻势如破竹地一下刺进我的脑海,被放大成了一种叫做感伤的东西,从此,再也没能忘记。

    事后,在我经过了无数线人的打听及在各食堂附近守株待兔之后,她如一座隐匿的冰山逐渐浮现出水面。我跟她搭讪的第一句话就是,哎,同学,那天晚上偷看我们洗澡的是不是你?我看到了她及肩的秀发跳动着阳光健康的色彩,一袭及膝的石榴红裙子在她停住脚步之后依然带着音乐的节奏在簌簌跳动。她用手理了一下耳畔凌乱的发丝,我看到了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以及有着珍珠般光泽的耳垂。她不解地盯着我,寻思了片刻,嘴角弯起微笑,她说没有。我说他们说就是你,我也看到了,你大晚上的不回宿舍在外边逛游什么?她的脸颊飘出一片绯红的云霞,眼神有些闪躲,谁是去看你们呀?!我是出去兼职刚回来!她灿艳欲滴的嘴唇让我顿时怦然心动,我极力抑制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极力憋出了最后一个邪恶的陷阱:难道是我认错人了?你不是王菲啊?她立刻刷出一脸的愤怒,白了我一眼:你认错人了,我叫……她顿了顿,然后瞅我一眼,你省省吧,雕虫小技!

    王改革曾经跟我说过,你跟她不是一路人。我说王改子你何出此言?他说你没看看人家的一套行头,出门没准都会被狗仔队跟拍了,你再看看你,整个一个民工形象,你去学校东边溜一圈,包工头非追着你让你推小车不可。我说你是狗眼看人低啊,我虽然看起来像个俗人,但哥们多年来一直是专修内功的,我一直坚信一个人的气场是可以无限制地提升的,这跟特异功能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个是针对物质世界起作用一个是针对精神世界起作用,我相信我会感化她的。王改革呸了一声,转头继续道,你先把我气场了再说,你看看我能喜欢你吗?我便就地运气,突觉丹田饱满,然后就畅快地放了一个响屁,紧接着我跟他说,这是对你最后的答案。

    夏珊是我们学院的,文学院自古以来便是让全校男生眼花缭乱的一个学院,受害者也并不只我一个人。知道学院确有其人之后,我虽多次捶胸顿足抱怨乱花渐欲迷人眼,不过也打心底里乐在其中。我不想太过武断地开始我的追求之路,便请当时有着半仙之称的老罗指点迷津。没有别的,只因为老罗去中山公园买书都是拎着一个尿素袋子的,所以我觉得他的见识会比我们高出一筹,另一个原因是他入学伊始便自诩多次他考北大只差0。1分,顿时让我们心生敬仰。老罗也不避讳,朝我大谈他对高中时生理课知识的独到见解,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罗还没到那一步呢,他便将手一摊,嘴角蠕动着不说话。我不得其解,也不好生硬地去问,便带着祈求的眼光看王改革,那小子也不含糊,立马从兜里掏出半盒红塔山塞进老罗欠缺保养干枯平摊的手掌之上。老罗眼睛一眨,说了声罢了罢了,然后将软塌塌的烟盒揣进裤子口袋里。那一刻,我跟王改革相对一视,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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