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更欢了,故意说:“我就是要姑姑晕!我还从来没见过姑姑晕的样子呢!”
湫水瞪了我一眼,顺便探寻的看看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反常。
“姑姑可看出什么来了?”
她盯着我,我就迎目盯着她。
她有些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没有。”
言归正体——
“吉日就是明天。但是窦太皇太后娘娘传话给长乐少府及宗正,说是‘翁主病体尚弱,大婚吉日稍后再定’。她果然是不想让您当皇后啊!”
我都没有觉察自己的笑有多么恐怖,“姑姑也知道了?”
见她点头,我不禁暗叹她敏锐的觉察能力,也可说是赞她的心思不输给母亲。
“去告诉母亲,让长乐少府和宗正那边的人来,不用延期。”
湫水走后我冷笑了好久,笑到脸都僵硬得没了感觉。谁能看见,我笑中的苦涩、笑中的无奈?
剑天哥哥,陈娇姐姐,荣哥哥,梓靥……看来我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无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里就是一块沼泽地,我在里面挣扎着希望不沾一丁点儿淤泥,却殊不知我已经陷了进去。我曾经竟然还那么可笑的认为我能保持一颗单纯善良的心,认为“清着自清、纯者自纯、净者自净”。可是“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我何来的“清”、何来的“纯”、何来的“净”?
我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窦太皇太后她犯了我,我无法再坐视不管。难道我要坐以待毙,等她来杀了我?如果要死,我何待等到今天,早在十多年前我就会自杀了!我会入宫去,去做那个她不让我坐的皇后之位、去辅佐刘彻成就大业。入宫为后,这也是陈娇姐姐和她的心愿;辅佐刘彻,这是景帝给我的遗愿。那么现在,我还有一个志愿:打败窦太皇太后!
“窦太皇太后,你老练奸猾,我斗不过你,但我还是会斗,鱼死网破也再所不惜!”
我走到窗前,仰望着那片纯净的蔚蓝、无瑕的蔚蓝。直直的伸出手,看看指缝间还能余下多少这美好的纯净无暇。
“哥哥,月儿变坏了,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月儿吧?”
我好像抓一片天空藏在手心里,可是我紧拳头却只抓住了一点点空气。
“可是哥哥,你就是不再喜欢这样的月儿,我也没有办法。曾经的独孤月早就死去了,现在的不过是陈阿娇,抑或者说是一个被愤怒和仇恨燃烧得失去自我了的人、一个明则不得不顺从命运但骨子里仍旧叛逆和反抗的人、一个心死了只剩下行尸走肉的人、一个再没有权利在追求幸福的人、一个……一个……”
我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眼睛酸胀着,我是不是又流不出眼泪了?
“总而言之,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你看到了,命运逼迫我这样、母亲祈求我这样……就连她也希望我这样、要求我这样,那么我只有这样。”
我的顾虑总是太多太多,我狠心却又不能完全狠心,我终究还是太懦弱吧?所以呀,我已别无选择。
次日,长乐少府和宗正人还是来了,他们和母亲定下的吉日是来年春的元月元日,说什么那是“日月之神同生之日”。然后,他们带来的画师为我画了画像。临走时我瞧了一眼,画技实在不敢恭维,身体比例不协调外样子画得与我本人也大相径庭。而且画上的人一点儿也不灵动,与其说是为我画的画像,还不如直接说是我百岁千秋以后的遗像。我白了那被称为“宫中最好的画师”的老眼昏花的老头儿一眼,也懒得说什么了。反正女子修于己容是为了取悦于人,而我又不要取悦谁,也就不管那画像上的自己的美丑了,反正我这张迥异的脸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上呢,我怕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