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花溢亭。”那个被花兴引来的年轻公子拱手道。
“见过花公子。”我微微一笑。
花满楼顿时住嘴,像是没有说刚才的话一样站起身向花溢亭规矩行了一个礼道:“七童见过五哥。”
“七童何时来了临安?”花溢亭问。
“才到不足一个时辰。”花满楼温和应道。
“七童与这位姑娘相识么?”花溢亭把目光从花满楼身上转到我身上,我不等花满楼开口便抢着道:“见过几面,没想到客归楼竟然是花家的店,冒昧了。”
“姑娘的菜马上就好。”他向身后一摆手,四个小二端着托盘一字排开,精致食盘上托着的正是那前几个宫廷菜,顿时香气扑鼻。
“好。”我微微点头看着小二将菜色一样一样放到桌子上。
“只是后几样,花某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七童与姑娘相熟,不知可听说过这几样菜?”花溢亭前半句是对我说的,后半句却是问花满楼。
花满楼轻轻摇开折扇道:“说来听听。”
“玉笛谁家听落格,好逑汤,二十四桥明月夜,岁寒三友。”花溢亭说得极是清楚,二楼上看热闹的人本就竖着耳朵,这下更是谁都听了个清楚。
“没有听说过。”花满楼摇头。
“敢问姑娘会做么?”花溢亭问道,语气自是不善。而转观的人则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分明是故意找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菜,有人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真有这样的菜……
我环视四周微笑道:“我与花七公子素来相熟,今日之事只是个玩笑,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姑娘。”花溢亭似乎与花满楼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他听闻此话似乎觉得我不过是故意找荐,世上并不存在这些菜色。
“花公子。”我微笑着应道。花满楼,我给你家哥哥台阶了,他不肯下与我何干?!
“我虽不会做,却知道做法。”我想了想道:“玉笛谁家听落梅是用五种肉来做成,分别是羊羔坐臀,小猪耳朵,小牛腰子,獐腿肉,兔肉。切成细细的条,每五股拧成一股。猪羊混咬是一种滋味,獐牛同嚼是一种滋味,如果不计变化次序,共有二十五种,合五五梅花之数,形状又像笛子,所以叫做玉笛谁家听落梅。”
听我说完周围已经是一片抽气声,我自己也无奈。
黄蓉做出来的菜,别说是吃了,我在看射雕英雄传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是机缘巧合让我来到古代,顺便试一试古代是不是真的有这几味茶,另外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这菜做得做不得?”我问花溢亭。
“那好逑汤呢?”花溢亭又问,看脸色似乎并不生气。
花溢亭,你想在吃上面难住我恐怕很难。想当年全城所有的小吃都被我吃了个遍,以至于到了最后朋友们出去吃饭都会问我,什么菜馆在什么地方。有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某家菜馆的具体方位,朋友道,太神奇了,还有你不知道菜馆。汗滴滴滴……我又不是生活百事通,怎么可能知道所有的事?翻白眼。
没有想到爱吃这个毛病在古代也算是有用了一次。我看着花溢亭期待的眼神不忍心再故弄玄虚接着说:“好逑汤是用荷叶汤做底汤,辅以樱桃,荷花瓣,嫩笋丁。做好以后汤色碧绿,樱桃鲜红,花瓣淡雅,白色嫩笋丁趁底。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
“为何叫好逑汤?”花溢亭求知欲很强,我只得又解释道:“此汤中不仅有荷叶荷花的清香,而且有樱桃果香,而樱桃却不是一般的樱桃,而是将樱桃核取出装上斑鸠肉。取《诗经》的第一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汤中花如容颜,樱桃如美人小口,此二物是喻以美;竹解心虚,乃为君子,莲花又是君子中了君子,故笋丁和荷叶说的都是君子。”终于说完了,我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花溢亭反问:“难道这味汤还不能叫作好逑汤吗?”
“妙妙,五哥。”花溢亭还没有开口,花满楼已拂扇笑道:“五哥,这回你输定了。”
“七童,这回我输得心服口服。”花溢亭一躬几乎到地,更加虚心地问:“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呢?”
“花公子,你还是一样一样慢慢来吧。”我接过花满楼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
“还请姑娘赐教,花某输得心服口服,愿意赔上两家客归楼。”花溢亭道。
“这个倒不用。”我连忙摆手道:“这前七道菜你们都做出来了,而这后四样着实并不容易,就算是皇宫大内也未必有人做得出来。”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花溢亭原来是个食痴,竟然对做菜如此痴迷。
“今天你不必问她,三日后你到我的别院自然知道。”我正犹豫着该如何作答,花满楼笑着接过他哥哥的话。
“今日时候不早了,不如我送姑娘回去。”花满楼忽然又道。
“七童,来。”花溢亭在桌前坐下,端起一杯茶举起来道:“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说罢一饮而尽,而后又道:“既然姑娘深谙此道,客归楼在姑娘手里也不会被辱没,从今日起这家客归楼就是姑娘的了。”
“刚才真的只是玩笑之话,你不必当真。”我无奈地看向花满楼,他却如同置身事外微微笑着一言不发。
“我花某言出必行。”说到此处花溢亭向站在一旁的花兴道:“花兴,去拿房产地契来。”
“是公子。”花兴应了一声。
而围观的众人则齐齐鼓掌赞道:“好!好!不愧是花家五公子。”
言出必行,这就是古人。我心头冒出一阵莫名的感动,看看花满楼忽然不知如何收场了。地契就在手边上,只差自己按一个手印了。
“既然五哥如此这般,你就不必客气了。”他终于开口慢慢应了一声,我无奈看向花溢亭,他满脸含笑道:“姑娘,这归客楼就归你了。”说罢将那盒红艳艳的印油往前推了推。
地契多怕什么?!我狠狠把手指按了上去。
“以后花某还会经常来讨扰姑娘,还请姑娘不吝赐教。”花溢亭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将地契塞到我手里。
“请。”他拿起筷子,小二眼明手快地把茶换成了酒。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心里暗暗好笑,常从话本小说里看到古人为一竹一石痴的事,一直以为是小说家的杜巽,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客归楼的饭菜味道着实不一般,我毫不客气地与这一对兄弟边吃边谈。
待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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