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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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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晚上,跑到湖边去散步,不见得是个好主意,但胜在人少,无风,空气干净清冷,湖水灯影相映,波光粼粼,这环境凌励异常满意,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儿。

    给简明装礼物的袋子凌励拎牢,巧克力盒子却在简明手上,她目标锁定一块薄片,凌励使坏调侃,“刚才有人信誓旦旦,有一天我会什么都不怕,不怕就吃啊。”见简明虎性大发真大快朵颐似的,忙又道,“怕一点吧,咱们不用非一天达成理想,来一小口就成。”简明依言,抿了一小口,陶醉,“太美好了。”那馋样儿逗得凌励忍俊不禁,忙把巧克力收起来,叮嘱,“给冬冬留着。”

    简明只笑,她今晚真笑的太多,瞅着姑娘心情好,凌励商量,“刚才饭钱能不能让我还给你?”他感叹,“你也太狡诈,先把钱预付到柜台。”

    简明还是笑,笑里都染着巧克力味儿,“看我多有诚意请你吃饭。”

    凌励还是很计较,“我虽不是有钱人,但平时出门吃饭很少让女人付账。”

    简明的笑容依然甜甜的,“行了行了,别想这事好不好?”

    这姑娘不太对,又不是中了三笑逍遥散,咋总笑呢?凌励忍不住弯腰凑近点简明,指尖捏住她下巴细瞧,“你没什么吧?心情真有这么好?还是,还是你醉了?”

    简明用力点头,脑后马尾活泼泼乱晃,“我是清醒的,知道你说什么,只是我每次喝酒完都会这样,哪怕只有一点点。”她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顺便把凌励捏着她下巴的指头挪开,很很很认真,嘟嘴嗔怪,“不要调戏我。”

    这样的简明,又娇又憨又嗲,凌励耍心眼,“以后没事儿我应该给你灌点酒,一点点就行。来,讲个故事给你听。”他绘声绘色,“有一次,差不多就这个时间,我和室友上完解剖课出来的太晚,天都黑了,路过校园一棵树旁边,闻到一阵恶臭,就问我同学是不是放屁,他说没有,并反问是不是我放屁,我也说没有,我们一直争执到返回宿舍,睡觉前还在争,室友发誓不是他,我也发誓不是我,后来听人说,是有个男孩子在那棵树上,上吊自杀,因为他的女朋友死了,而那个男孩子常常放屁……”

    入夜的湖边,听到这样故事的女生,不会是简明这样子的吧?她笑得花枝乱颤,凌励很不甘,“喂,小姐,这是鬼故事哦……”

    “《八月照相馆》里永元给德琳讲的故事,被你改了,当我没看过?傻不傻啊你?”

    白耍心眼了,想和这俏姑娘牵个手也不易,凌励垂首哀叹,“原来你也看过啊?那你记不记得德琳怎么做的?应该这样。”凌励牵起简明一只手,放在自己臂弯,埋怨,“你当你不傻啊?嗯,你也喜欢这部电影吗?”

    “女生都会喜欢吧。”简明并不抗拒用这种方式与凌励蜗速慢行,促狭,“男生喜欢《八月照相馆》的就少了,大概,你也是中意沈银河的好身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女生看见个有着天使笑容的帅哥不也嗷嗷叫?”凌励想想,“不过,我喜欢德琳,是因为她是个好姑娘,不嫌永元闷,也不嫌永元体力差。你还记得德琳和永元去游乐场玩云霄飞车下来,永元难受的吐了之后,德琳怎么样吗?本来就吃着冰激凌呢,她还给永元买了一罐饮料。虽说饮料和冰激凌一起用看上去确实诡异,但这姑娘待永元是实心眼儿的好,这比较象我们理解到的纯粹的爱情吧。你呢?你为什么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遗憾吧,有情人难成眷属,总是让人耿耿于怀。对了,如果你是永元,你会不会告诉德琳自己有脑癌,不久于人世呢?”

    “你呢?你会不会?”

    简明咬着下唇,想半天,结论,“不会吧,那样很残忍,象电影里的结局,德琳不知道永元死了,以为只是路过一段爱情,以为他们都在各自的地方生活,即使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想到对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彼此安然存在着,就愿意忍受一切。所以,即使永元离开了,永元是安心快乐的,德琳不知道永元离开了,也没关系,因为最美好的时刻,一直都在记忆里鲜活着。”

    凌励盯着脚下的水泥路,“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被那一星星酒精刺激过的简明,显得比平素不解风情,“说电影说电影,你呢?你会怎么选择。”

    “跟你一样,你总结的很好,我心里的念头都被你说透了。”

    “我以为你会不一样呢。”

    “为何?”

    “我以为你会说,把永元接回家,留在熟悉的环境里,陪他一起安静度过最后的时间。在医院,临终就是在冷冰冰的ICU病房停止呼吸,周围都是陌生的医生,关心他身体里的器官,比关心他的灵魂多。”

    凌励故意的,“哇,小姐,我感动死了,我的话你都记着吗?”

    简明拖着点软绵绵的长音,“没有,别跑题嘛。”

    “情况不一样,永元和德琳只是刚刚开始,他们是恋人,不是亲人,有分别的。我们不能要求短短相聚的恋人,承担亲人应该承担的部分,所以,如果我是永元,会做和他一样的选择。”

    “对,理应如此,呃,凌医生,”简明一贯的谦和尊敬,“我能问你件事吗?就是……”

    “就是一对用这种方式散步的男女,女的一般不这样称呼男的,”凌励打断简明,目光表情语气通通表达出对简明的不满,“好一点是亲爱的或者老公,差一点是死鬼或老不死的,最低限度你也应该叫我阿励。”

    简明硬生生憋住,脸通红,她发现凌励个性中有非常,非常,非常难搞的部分。

    然后凌医生做网开一面状,“先叫阿励,再问你的问题。”

    简明低头认命,咕哝,“不问了。”

    凌励又软语温存,“问吧,求你了。”

    简明给气得,“这个问题是病人问医生的。”

    凌励退一步,“好好好,阿励给你下次叫,问吧。”

    简明停下脚步,那么胆怯,那么没把握,那么怕被医生扁的语气,“胰岛素会置人于死地吗?”

    “会!”凌励答的痛快,“但是,”他稍稍欠身,和简明保持平行,眼睛对着她的眼睛,象要望进她心海深处去,严肃,“我见过的病人里,没人会真的这样做,”瞅着简明脸上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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