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也未必没有机会说服他。毕竟对他那样的人,软手段总比硬手段好些。”
苏玉陵点头道:“此人性格便是如此,当初也是那样,只是这次没上回那么容易罢了。”说着看了看厅堂通向客房的边门处,又轻声道,“好在我们在后,阮千隐在前。阮千隐不知道我认得陈若岸,也料定栊儿不会与华山派来往,故而绝对想不到我会来此地与陈若岸商量的。”
陆拾寒想了想:“怪不得他也不怕被王府的侍卫瞧见踪影。”
苏玉陵道:“正是,不过此地人稠,侍卫到处都藏有几个,他被看到行踪也在所难免。”轻轻一笑,“谁叫他不放下架子、像我们一样晚上出来呢。”
欧锦程听着,脑中想起朱绵栊,蹙眉问道:“郡主此刻要是醒了该如何?见不到苏姑娘,又会担心的。”
苏玉陵摆手笑道:“不可能不可能,此刻她正睡得香,放心好了!”想到什么,又朝陆拾寒看去,“拾寒可知上回在结庐峰,栊儿喝了世康的‘滴百川’后昏睡多久么?”说着忍不住笑了笑,“九个时辰,竟然能醉上九个时辰!”
九个时辰,竟然能醉上九个时辰——
正是此时,刚刚经过厅房大门口、正走去前边掌柜室欲询问的人,忽的听见从厅内传出这声带笑的话语,脚步顿时停下,脸色一沉,转过身朝跟着的五人淡淡问道:“这声音,是苏玉陵此人么?”
离得最近的柯曲水忍了忍笑意,点头:“兴许是……”
原来此前,在长风楼等了许久的朱绵栊,还未见苏玉陵跟陆拾寒回去,便也悄悄赶来闲宁客栈。她虽然清楚苏玉陵并非是个会冒险胡来的人,不过因为又从薛冷心口中兜兜转转问出阮千隐和陈若岸两个名字,还是有些担忧。故而在柯曲水等人的陪伴之下,亦抄了小道,到了此地。
“我看此回,那‘薄薄酒’虽浅,不过以她‘那么好’的酒量来说,应该也要睡到大半夜,所以咱们就放心好了!”
又从里边飘来一句。听到加重语气的“那么好”三字,又见其余五人皆看着自己,朱绵栊不禁红起了脸,立刻背过身,沉着声自语道:“苏玉陵,活得不耐烦了么?”
祝眠书幸灾乐祸地一笑,轻轻道:“那么山主,进去教训她一下吧!”
朱绵栊眯了眯眼,轻轻一哼:“且再听听她如何暗伤本山主。”
杜世康一听,忽的双手合十,闭起眼低低念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阿弥陀佛。玉陵加油,嘴上抹油。”
薛冷心瞧见,耷拉良久的面色忽的一精神,亦照着杜世康的样子,低低念了起来。
其实朱绵栊只听得声音,看不到脸庞,故而不知道此刻的苏玉陵正因想起她而露出柔柔的笑意呢。
陆拾寒却是瞧见了。只见她朝苏玉陵微笑道:“玉陵不叫醒栊儿妹妹,只是要她好好睡一觉,你也真是……”
苏玉陵听着,一笑:“当然不只是如此。”
欧锦程明了,对陆拾寒道:“陆姑娘,我们郡主脾气犟,若是知道苏姑娘来找华山派的人说话,一定会不高兴。”
陆拾寒自是早已看出朱绵栊的倔性子,微微点头:“玉陵是怕栊儿妹妹不答应与陈若岸合作么?”
苏玉陵一听,摇了摇头:“我是怕她答应。”
陆拾寒和欧锦程稍稍一讶异,互觑了一眼。
站在门外的朱绵栊,却是再明白她的话不过。其实刚才猜到这家客栈为华山派下榻之地时,便也料到苏玉陵来此正是找陈若岸、试着说服他应付阮千隐。若是以前,比如华山之时,自己定是一万分不同意,可如今……
只听得里面又响起苏玉陵的声音:“许久以前在华山我便知道栊儿誓不与武林来往、誓不用武林中人半个,那时候我是喜欢她,可我就是一点也不懂她的这份倔强。”顿了顿,接道,“其实自与我在一起后,栊儿已为我退让许多,我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拾寒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厅内,陆拾寒看着面上略带落寞的苏玉陵,静静道:“我明白,你难过的正是她为你磨平她的棱角。可是玉陵,两个人在一起定会改变一些东西的。”轻轻一叹,“再说一个人太倔,真是极累。有时我看栊儿妹妹都会心疼,何况你?”
苏玉陵眼中一热,道:“我之前何尝不是这样想?”又微微一笑,“可我希望,即便如此,她依旧留一份倔强,我当永远珍视。至于累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好了。”
真是只傻鹦鹉……静静听着的朱绵栊,在心里骂了一句,眼角却已润湿,稍稍转身面向着门框,暗自低下了头。
苏玉陵接着道:“原本我倒并未想过要找陈若岸,毕竟华山派终究是要与栊儿为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阮千隐先行一步,陈若岸若是给他打帮手,于计划的确不利。”顿了顿,又道,“所以当下只能将陈若岸说服站到这一边来。我知道栊儿心里定还是如当初那样不愿意用他,可我又怕她为难、不想看着我白费心力,最终还是应了,正如那时去大理那样。”笑了笑,“故而我只要将事情暗暗做好,且做得一切顺其自然,叫栊儿看不出来便成。”
陆拾寒看着苏玉陵,摇了摇头,笑道:“不知栊儿妹妹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作何想?”
苏玉陵愣了愣,道:“拾寒万不可说这种话,你可知我做的每件事几乎都会被她知道,也不知为何?如今这事定要守住了。”说完暗自一思,蹙眉道,“就是说,为何老被她知道?”又看向一旁的欧锦程,眯眼道,“定是欧护卫你。”
“我?”欧锦程眨了眨眼睛,随即摇头道,“不是我……”
正说话间,忽的咣当一声响,厅房的两扇门被打开,随即便从门口传来一个夹带笑意的声音:“苏玉陵,你如何逃得出本郡主的手掌心?”
苏玉陵一怔,缓缓抬起头望向门口。只见说话之人背手而立,唇角微扬,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眼中如有万千星辰,灼若月辉、湛比天河,看着看着便不由得出了神。
朱绵栊见苏玉陵发愣,走进厅内,看向她悠悠笑道:“所以可别背着本郡主干什么坏事、说什么坏话。”
“不敢。”苏玉陵立刻摇头,随即站起身来,朝朱绵栊微微一笑。逃不出你手掌心又如何?逃不出你的心就好。
“原来如此,又是冷心?”
厅内只剩二人之时,听朱绵栊说起如何知道自己在此地,苏玉陵不禁笑出了声:“这以后咱们回了结庐峰,做什么的话还得瞧瞧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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