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欲擒故纵的激吻,吻得容玄喘不过气来,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他想逃,却又被尉迟勋制住了,迫得他只好不断地朝后退,直至自己的后背“嘣”的一声撞上木制的浴桶,容玄才被一阵疼痛激的醒过神来。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被二人激烈的动作撞得溅出来一片水迹,地上湿滑一片。
容玄猛的睁开眼睛瞪了肇事者一眼,却看到近在咫尺的尉迟勋眼底满是笑意。
“尉迟勋,你这个疯子!”容玄甩了甩头,恶狠狠地推开尉迟勋,横着手肘抵住他的胸膛。
尉迟勋却不恼,双手撑着浴桶的边缘,将一脸怒意的容玄圈在怀里,缓缓地凑近他淡笑道:“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你的味道倒是一点都没变。”说完,尉迟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湿润的唇角,抵在容玄双腿之间的膝盖悄悄向上滑蹭,带着露骨的试探,热情似火。
容玄知道尉迟勋接下来要干什么,顿时怒不可遏,握紧了拳头就这么一拳挥了过去。
却不料尉迟勋对他的反应也是了如指掌,五指簸张,接住了他气势汹汹的拳。
拳与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二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被轻易地打破了。
“发火了,嗯?看来惹毛你并不是件难事。”尉迟勋的话俨然是在火上浇油,可他极少看到容玄发怒的样子,大多时候他都会选择忍耐下来,相比起无奈妥协的容玄,尉迟勋更希望看到展露真性情的他。
“放手!”容玄咬牙切齿地说。
尉迟勋却不罢休,顺着容玄握紧了的拳头捉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扯,反倒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足以忽略不计。尉迟勋紧紧搂着容玄,他此刻上身未着寸缕,腰上只围了条柔软的薄毯,而容玄也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袭衣袭裤,两具散着高热的男性躯体贴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
尉迟勋还不满意,又语带双关地问容玄:“如果我不肯放手呢?你准备怎么办?”
容玄狠狠盯着尉迟勋,却怎么也冷不下脸来恶言相向,盯了他一会儿,终还是敌不过他灼热的逼视,容玄无奈地推了他一把,说:“你能不能把你这随时随地爱发情的坏毛病改一改?啸天还在那头等着,你快把衣服穿上,吃点东西去。”
容玄急于从这尴尬的位置上挪下来,尉迟勋却不肯撒手。
“啸天?叫的可真亲密。”尉迟勋语气古怪地讽了一句,他固执地用膝盖顶着容玄的胯/下,又抬手掰过他的脸面向自己,阴着张脸低头问道:“你喜欢他?”
容玄闻言微微怔了怔,才盯着尉迟勋的眼睛用极缓极慢的语速说:“没有,我不喜欢他。”
尉迟勋撑在浴桶边缘的手掌微微颤了颤,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底滑过一抹令人难以觉察的波动,他故作镇定地看着容玄,脑海里回想起两人从前一起分析过的案例。
——你去过他家吗?
——不,我没有去过他家。
这样生硬的重复,就是最典型的谎话。
尉迟勋重重地闭了闭眼睛,这家伙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撒下这么个弥天大谎!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容玄轻声问他,尉迟勋阴晴不定的脸色令他不知所措。
“呵。”尉迟勋冷笑一声,扬眉看向容玄,又话里有话地说:“本打算和他公平竞争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边说边温柔地抬手抚上了容玄的侧脸,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一个可怕的假设,尉迟勋问容玄:“你说他要是连命都没了,要拿什么来和我公平竞争呢?嗯?”
容玄神情一凛,刚想喊他“不要乱来”,却听到不远处吴啸天一声低喝:“你干什么!放开他!”紧接着,小魔王如同离弦之箭般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容玄怕吴啸天误会,慌乱之下又猛地推了尉迟勋一把,却不偏不巧正碰到他微微有些撕裂的肩伤上。尉迟勋“嘶——”的一声倒抽口凉气,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又是“嘣——”的一声闷响,容玄来不及阻拦,吴啸天的铁拳已朝尉迟勋的面门揍了下去。
容玄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已染上了一片黏腻的红,再看一眼倚着树杆喘息的某人,尉迟勋裹着纱布的肩膀上渗出了血,白色的纱布被殷红的鲜血染得触目惊心,他抬手捂住被吴啸天打到的眼眶,已是红肿一片,眉角还剐出了条血口子。
尉迟勋边喘气边虚弱地问他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伤患的?拳打脚踢完了之后,是不是准备杀人灭口?”那口气,好像容玄和吴啸天才是恃强凌弱的恶棍,而他则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吴啸天想要冲过去再狠揍他一顿,却被容玄一把拽住了胳膊。
出人意料的,容玄这回并没有同情弱者,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尉迟勋,淡淡说了一句:“活该,这是你自作自受。”说完,又从他手中抢走了吴啸天的衣物,走到小魔王身边。
吴啸天问他刚才怎么回事,容玄轻描淡写地回应:“别理他,他只是在嫌我们的衣服不够品味。”吴啸天听得一头雾水。
容玄调头想走,吴啸天又多看了一眼那个讨厌鬼,突然大惊失色地拽住容玄的胳膊喊道:“不好,他好像又昏过去了。”容玄闻言,跟着转过身看向倚着树杆的某人,只见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尉迟勋此刻面色惨白,咬紧牙关皱着眉,脖颈上又沁出一片湿汗。
容玄箭步冲了过去,抢在吴啸天前面蹲□,一手固定一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缠在尉迟勋肩膀上的纱布,定睛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伤口感染了。”容玄的眼色一紧,他抬眸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的尉迟勋,压低声音埋怨道,“你伤口感染为什么不早说?尉迟勋,你偶尔说一次真话会死么?”容玄边埋怨边手脚麻利地将沾了黄脓的脏纱布扔到一旁,头也不回地吩咐吴啸天“去把所有可以用的药都搬过来,还有枕头底下压着的那把苗刀”。
吴啸天虽然心存顾虑,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小猴子吩咐啥他就跟着干啥,他是他的底线,只要这个慕容清没有过界,吴啸天不会真的对他下狠招。
感觉吴啸天跑远了,尉迟勋才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容玄,看到容玄一脸心疼的表情,尉迟勋竟然心满意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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