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那种压迫感,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
我朝里侧翻了翻身子,“那毕竟是我孩子。”
“不,从你进宫那日起,他便再不是你的儿子。”刘彻阴鹜道,强扳过我的脸。
我看了他片刻,突然觉得刘彻不再是以前那个琢磨不定的君主,他的情绪越来越容易被我窥视,可我在他面前的掩饰却越来越重。
我不会像以前那般触怒他,即便是再不甘心,我也明白,争执中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留给他说的。
后宫里最无不透风的墙,椒房殿的事情很快便流言四起,传到最后竟是说,李夫人魅惑君主,挑唆太子与陛下发生争执,扰乱后宫,祸及朝纲。
风言风语听得多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莫说这是莫须有的事,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可朝中太子一脉势力,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们联名请奏,要求清君之侧。
而这场纷争亦是有愈演愈烈之势,矛头很快志向我的两位哥哥,李延年本就以才色侍君,精通人脉,却乏于才干。
而李广利更是庸鄙之才,李氏很快变成了今日朝堂上矛盾的焦点。
直到那晚,刘彻将数卷竹简摊在我面前时,我才恍然惊觉,这已不仅仅是我个人之事,后宫即政治,这里的每一分变化,都紧紧牵扯在庙堂之上。
“今日丞相亲自上书,朕很是为难。”刘彻坐在我身前,拉开竹简,喟叹道。
“陛下不用让臣妾过目,您如何决定皆可,永巷或者长门,但凭发落。”
“朕绝不会让你离开半步,”他将我揉进怀里,“但要委屈你二哥一段时日。”
“他虽不是天纵奇才,却也本份安守,陛下不能因着莫须有的罪名,便牵罪于他。”我抬起头来,这是我第一次开口为李广利辩护。
此刻在我看来,他即便再愚鲁,再不堪,却并无过错。
而卫子夫处心积虑,我便偏不遂了她的意。
“你莫要乱想,一切交给朕,朕不会让你受委屈,一切皆是暂时若此,大军征战,不能乱了军心。”刘彻安抚道。
“我便只有这唯一的两个亲人了。”我佯作悲戚地轻叹,可心里却明镜如水。
刘彻最见不得我软下姿态,便更觉有愧,私下对我亦是加倍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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