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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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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美人如名将——夫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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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的宫人回禀,平阳府已无翠缕此人。     而我执意要寻到她,便又下了一封锦书,让苏林宣旨平阳府。     平阳公主亲自迎见,翠缕已于一年前,自请离府,远走归乡。     可只有我知道,翠缕是没有家的,而她唯一的妹妹,亦缢死宫中。     翠缕入宫之事只得作罢,而册封大典却提前,于上元节当日,隆重举行。     我才恍然发觉,如今已是元狩四年,又是一年,春来时。     册封当日,百官临朝,齐聚宣室大殿。     冬日候鸟初歇,连阴了几日的天际,骤然放晴,格外高远,举目便是茫茫不尽的碧蓝。     身着玄黄锦服,由七名宫婢手托纱披,在身后亦步亦趋。曲裾深裙层层落下,裙摆摇曳,铺开了丈余。     在悠远低沉的宫乐中,我从三十二阶汉白玉楼头站定,缓缓而上,不似以往任何一次,再无忐忑,或悲喜。     宣室殿古朴的木门高宏,恍若瑶台仙阁。     两年前,便是从此而入,入宫承天子之意。彼时,卫后风头正盛,尹夫人更是宠冠后宫。     而如今,卫氏权力制衡,兵权逐散,尹夫人也囚居永巷,风光不再。     抬首处,仍是熟悉的情景,帝后端坐于上,经年未见,卫子夫仿佛一下子苍老,铅华粉黛也难掩岁月的痕迹。     随着鼓乐奏落,一曲册封卷书,在苏林沉沉的声音中,公诸天下。     李氏承欢御前,有美人之仪,位列猗兰。虔恭中馈,履信思顺,有协德之美。     群公卿士,载于典谟,以奉宗庙。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今诏天下,晋封夫人,协理后宫,为后世之典校。     我三叩接旨,双掌紧贴于地,将身子伏地很低,额头与地面相抵,传来一阵冰凉。     广袖在身旁绽开,似一朵牡丹盛放于堂。     金印紫绶,行朝礼,赐万金。     那青黑色石盒握在掌中,便是埋葬我余生年华,所承载的重量。     生命本就是一条不归之路,本就是一场生博死奕的豪赌。     群臣山呼,见礼,叩谒。     刘彻亲自走下,执起我的右手,我跟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同登龙榻,这是堪比皇后之礼的仪仗,亦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最高礼遇。     翩然回首间,裙摆划出绮丽的弧度,我腰身婉转,依偎着刘彻而坐,他将我的手拢于袖中,展颜而笑。     我安然稳泰,享受这无比盛大的恩宠,那一瞬的心潮澎湃,不知道可否称其为沉沦。     自此刻起,我回到了命轮的轨迹之上,李夫人昙花一现的盛极,浓墨重彩地登上历史画卷。     在浩淼的史书中,我终究是没能留下名字,千古流传的,不过是李夫人名号下,令人遐迩的轶事美谈,代表了高墙宫苑中,天子紧余的半点温存。     大汉未央,猗兰华殿,红绡帐暖。     刘彻揽住我的腰身,靠在温软的睡榻上,手执金樽,连尽了三杯美酒,又垂下头来,将满口的酒香印在我的额头与樱唇上。     外间是群芳奏乐,丝竹悠悠,帷幔之前,便是美姬作舞,红衫绿袖,奢靡悱恻。     “美酒美人,实乃天子之乐。”他有些微醉,从那眸子深处,我能看到,他应是满意的。     “有句话说的极妙,”我勾住他的脖子,拈过他手中的金杯,放在唇边浅尝,“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朕此刻,只想醉在你的怀中。”他吐着淡淡的酒香,握住我的手贴到胸口。     我轻笑一声,顺势倒在他怀中,他迟疑了片刻,热切地含住我的双唇,辗转吮吸,在这极乐欢愉的气氛中,我毫不避忌地同他亲热,曲意承欢。     那些从来不属于我的放纵,似洪口决堤,一泻千里。     那一夜猗兰殿灯火通明,彻夜不息,我在温柔富贵乡中,烂醉如泥。     自我的病愈回宫,刘彻开始了真正的专宠专房,就连椒房殿也再不留宿,夜夜笙歌。     后来人们遂道,未央宫,长乐殿,不及猗兰半日欢。     刘彻履行宫外所允诺,为霍嬗加封进爵,承袭冠军侯爵位,而我的嬗儿便养于刘子虞名下。     他亦不会知晓,霍嬗便是他的亲生骨肉,流淌着他们刘氏血脉。     他所做的一切,与其说是挽回我的心意,不如说是填补他内心的歉疚。     每每深夜不能入睡,我便睁大了双眼,黑暗中总是有婴孩啼哭的声响传来。     如今我唯一愧疚的,便是作为母亲,我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孩子,原谅母亲的无能,不入宫门,为你此生万幸之事。     刘彻从未像此时一般,对我万事顺意,就连从前那些冷漠与争执都消失不见。     我们之间究竟是离得更近,还是越走越远。     白日里猗兰殿众星拱月,夜间设宴言欢。     可我仍会在宫深灯寂时,感到更加无力的苍白。     李延年在册封夫人大典之后,不止一次地登门拜贺。     我这一年多来的境况,李延年虽不知了解多少,但他应是明白,梁公子离宫,我亦闭门谢客,心思缜密如他,必是窥去端倪。     而他也极是聪明的,见我只问病情,不提恩宠,这般通透解意之人,难怪得天子宠信。     他言语间虽只字不提,却句句提醒,莫要忘了李家,没有外戚的妃嫔,下场皆是凄凉无限。     而他带来的唯一见礼,是一株养在红土中的白牡丹。     冬日牡丹花开,实乃异事,况且是牡丹中的珍品,玉麒麟。     李延年微微笑着道,“花气养人,也唯有牡丹,才能配的上夫人芳华。”     “大哥有心了。”我命人接过,摆在后厅。     “你二哥也时常念着你。”他挥摆坐下。     “二哥可是忙于朝政?小妹病中不知外事。”我仔细回忆,李广利此时并未掌握兵权,也未被委以重任,不上前线,只担任轻职,军事力量仍集中在卫霍手中。     “陛下是百年难得的宏才大略,匈奴未定,大汉必会继续征缴。”     “你是想问,即将到来的漠北大战,陛下是如何盘算,而李广利可否顺东风,承圣意,遂而建功立业,步步高升?”我低声,略带挑衅道。     他一窒,转而妖娆婉转道,“大哥早已明白,小妹头脑胜过二弟百倍。”     我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漠北一战,关乎汉匈命运,几十年功业,或成或败,均在此战。”     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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