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刘伟提供的线索给他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无穷无尽的困惑。他企图说服自己，杜正德的确逃往赤峰，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相反，他查阅的资料越多，否定杜正德逃往赤峰的念头越强烈。他觉得杜正德的逃跑路线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有一个可能连杜正德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目标。杜正德的目标是什么呢？这个目标能引导杜正德逃往什么地方呢？
“潘队，怎么想起研究地理啦？”于继文笑了。
“你说呢？”他说。
“我知道，你不相信刘伟的供词。”
“不是不相信他的供词，是不相信杜正德的说法。”
“其实我也不相信。”
“你的理由呢？”
“他表兄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怎么敢投靠他表兄呢？”
“说得好！看来糊涂面条没让你糊涂。”
“潘队，先洗澡吧，水已经给你放了。”
“好的。一会儿你给我查查，黄杨树的分布地区。”
潘石峰站起来，脱下外衣，也来到卫生间。躺在浴缸里，他的脑子还在不断地翻腾。从天津，到满城；从满城，到焦作……杜正德逃跑路线的规律是什么呢？难道杜正德是在围绕太行山寻找藏身的地方？杜正德是河北廊坊人，从气候特点和生活习惯来看，太行山区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潘队！找到啦！”于继文大声喊了起来。
“哪些地方？”他问。
“太多啦！华北、华南、西南都有分布。”
“先说华北！”
“上面是这样分区的：北部暖温带落叶阔叶林区，南部暖温带落叶阔叶林区，北亚热带落叶、常绿阔叶混交林区，中亚热带常绿、落叶阔叶林区，南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
“先说第一个！有赤峰吗？”
“我看看……没有！”
“有锡林浩特吗？”
“没有！”
“明白啦……”
“潘队，有焦作！焦作属于南部暖温带落叶阔叶林区。”
“明白啦……”
“潘队，你查这个干吗？”
“不知道。”
“潘队，你在使傻小子呐！”
“你的确是傻小子。”
他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热水浸没身体所带来的快感。白天四处奔波的劳累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女儿……紧接着，一张苍白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的面前。蓉蓉既然配型已经成功，那么什么时候才能进行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呢？移植了造血干细胞，是不是就意味着蓉蓉从此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呢？
“潘队，我真的是傻小子吗？”于继文回过头，看着卫生间，眼睛里透着不服气的神色。
“你说呢？”
“你也太贬我了……”
“是吗？”
“潘队，要是杜正德没去济源呢？”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到过济源。我们不仅要确定他是否到过济源，还要查出他到了济源以后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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