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毛。这个“刘伟”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这个“刘伟”和杜正德难道只是在一个监狱里待过？这个“刘伟”的话固然可信，杜正德的话呢？杜正德的话难道也可信吗？如果不可信，杜正德为什么要对刘伟撒谎呢？是信口开合，还是暗藏玄机？难道杜正德料定刘伟会落到警方手中？
“潘队，要不要你亲自提审刘伟？”
“我看他油水不多。”
“你这样肯定？”
“有没有竹林饭庄的监控视频？”
“没有。那天竹林饭庄的监控视频正好坏了。”
“太遗憾了。”
“看来这个人可能啊。”
“‘可能’什么？”
“‘可能’就是狡猾的意思。”
“河南话真有意思，‘可能’就是狡猾。”
“也可以表示聪明，就看用在谁身上。”
“是啊，这个人的确可能……”
在郭守信的陪同下，他和曹猛还是提审了刘伟。刘伟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神情倒是不太紧张。他用目光逼视刘伟，刘伟低着头，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刘伟！把头抬起来！”
“是……”
“我向你核实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
“你上次说的老大，现在在哪儿？”
“还在监狱吧，他是无期。”
“杜正德在你那里住了几天？
“就住了一夜。”
“他走的时候，说到哪里去？”
“他没说。”
“他是往晋城方向走的吗？”
“是。”
……
结果不出他所料，整个审讯基本上是车轱辘话，没有增加更多的新鲜内容。他不仅有些疑惑。他们似乎从刘伟身上得到了新的线索，但这些线索不过是一碗糊涂面条。
晚上，他给局长谷一川打了电话，汇报了从刘伟身上得到的新线索。谷一川听罢又是沉默。看起来，这条线索也让谷一川感到意外。不过，这次谷一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因为刘伟提供的毕竟是一条线索，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强。
“石峰，你有什么想法？”
“晋城这条线索，既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
“总得排查一下才能知道。”
“我是打算这么做。不过，我担心方向错了，绕的弯子未免太大了。”
“你还有其他方向吗？”
“我在考虑济源。”
“等一等……济源……我看看地图……嗯，在焦作的西面，不远……有根据吗？”
“没有。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也得有依据。”
“杜正德是从北方逃过来的，怎么会再逃回北方呢？”
“他为什么告诉刘伟要去赤峰呢？”
“他如果真的要去赤峰，在满城就可以去，甚至在天津也可以去，为什么偏偏到了焦作才想去赤峰呢？”
“你怎么理解他和刘伟说的话？”
“那是他故意布的疑阵。”
“他怎么知道刘伟会落网呢？”
“这就是杜正德不同寻常的地方。”
“有道理。”
“我们从天津一路追踪，离他的距离都很远，他感受不到压力，一定会产生错觉，以为他的伎俩已经得逞，他会继续按照既定的计划逃跑。在他消失的地方，我勘查了现场，往北的小路根本无法骑摩托车。”
“他可以往西跑，再折向北方。”
“这个可能的确存在。”
“你说吧，打算怎么干？”
“我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去晋城，一路去济源。在哪里发现了线索，就在哪里会合。”
“这样也好。不过，你回来吧，回来坐镇指挥。”
他放下手机，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查出济源。
济源市位于河南省西北部，黄河北岸，邻接山西省。北
依太行，西距王屋，南临九朝古都洛阳，东接太极故里焦作，
1997年上升为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是中原经济区充满活力
的新兴中心城市。王屋山、五龙口、小浪底、黄河三峡、济
渎庙形成旅游业的五大品牌……
他又查出赤峰，特意找出有关巴林石的介绍。
巴林石是一种叶蜡石，因产于赤峰市巴林右旗而得名。石质中含有多种化学成分，质地润泽细腻，斑斓多彩，微呈半透明，硬度适中，脆软相间。据专家测定，巴林石色泽、成分与中国传统雕刻原料寿山石、青田石齐名，在韩国、日本、印尼的叶蜡石之上，可与宝石、玛瑙媲美，是雕刻、镶嵌的最佳原料……
同时，他还找出有关赤峰林区的介绍。
赤峰森林主要分布在北部的大兴安岭山地及南部的燕山山脉所属的努鲁尔虎——七老图山地，以天然次生林为主。有夏绿针叶林、夏绿阔叶林和针阔叶混交林。在赤峰市内比较有名的山峰，也往往是森林分布比较集中的地方。山地森林的主要树种有白桦、山杨、黑桦、蒙古栎、枫树、兴安落叶松、云杉、樟子松、油松等……
他看了一会儿，眼睛便有些发酸。这些杂乱的资料究竟证明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查阅这些资料，也不知道这些资料对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处。他只是漫无目的地查阅，似乎查阅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杜正荣，看了这段录像，你怎么想？你认为杜正德会在焦作落脚吗？”
“想听我说实话吗？”
“说吧。”
“我看他不会在焦作落脚。这个人生性多疑，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远走高飞。”
“警方的行动他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不是有种说法，叫‘第六感觉’吗？他的第六感觉特别好。”
“你认为他不会在某个地方固定下来吗？”
“很难，除非让他有牵挂。”
……
于继文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凑过来看电脑上的资料。潘石峰依然盯着电脑，默默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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