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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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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荒种花苗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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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汉对袁秋华正确的决定,只要与宫喜鹊商量,从来就被老娘所否则,而他什么都听从老娘的,就像吃奶的一岁娃娃一样乖。类似的事发生几次之后,袁秋华便直接找婆母,把作决定的原因,和效益解释给她听,可话说轻了,她听不懂,说重了吧,又讲不尊重老人,浅显易懂地说,她装糊涂,直白无遮地说,又讲说话不好听。

    年纪,经历,见识,智能,情感,禀性,差距太大,不在一个层次上,即使一分钟内原谅一成次,也没法沟通。袁秋华就将婆母的否则弃之脑后,按自己正确的决定办。

    袁秋华辞了工作,回家种田,但种田仅能糊口。谢家扁担亲多,兄弟多,姐妹多,人情礼多,份子钱多,不是生日寿辰,就是百日宴,周岁宴,不是乔迁升学,就是婚丧娶嫁。俗话说,欠债犹之可,人情急如火,关了房门躲债主,跳出家门赶人情,人情大过债呢。

    俚语云:男不做三十,女不做四十。可谢家姐妹个个都做四十岁,兄弟个个是主客,礼钱占大股,且行情只能上涨,不能下跌,大姐做四十岁,送八百,二姐做四十岁,就得送一千,三姐做四十岁,必须送一千二,老娘私下都定了额,说了数。

    乡谚曰:亲戚是把锯,么样来就么样去。可六亲无靠,八门无路的谢汉却好面子,剜肉做疮,忍屎凑饱,借钱装体面,别个兄弟送六百,他要送八百,且不分礼轻礼重,是顺亲还是倒亲,只一味逞强图冒尖。

    譬如,外甥头年结婚,谢汉没结婚,原本可以不送礼,可他送礼一千,而其他成了家的舅舅只送八百。然而,他隔年结婚,姐姐送礼一千。乡谚道,舅父老表还多一根肋骨哩,外甥结婚和兄弟结婚,却享受同等待遇。

    比如,姐姐乔迁,他送礼一千,其他兄弟则记账,也就是没钱送礼,干脆缺情欠礼,只吃宴席,记下空头账,日后有钱则补,无钱则抹。

    虽说出门三五里,各处一乡风,但礼钱不长利,一倍还一倍,马换炮,两公道。每次送礼,谢汉都要多送,赤脚看戏,跟老娘争气,却抵挡不了人情礼多,只是苦了自己一家人跟着吃亏。

    袁秋华便想培育绿化苗木,赚几个活钱补贴家用。一开始,她想把家里的责任地都移栽上,苗木就算不能全都卖出去,等征收时地上附作物的补偿,苗木是以株按市场价计算,一亩可栽三千株,一株最少值一元,也是三千,而农作物的青苗补偿费,一亩最多是三百元。

    谢汉赞成,可宫喜鹊坚硬反对:种农作物,不仅人可以吃,六畜也可以吃,苗木可以吃吗?庄稼种一年可以吃一年,种十年可以吃十年。苗木卖出去,才能变成钱,在农村你卖给谁?农民只要粮食,哪个农民需要苗木?你栽十年呐,也是砍了当柴烧,纯粹是败家嘛!至于征收呢,大家都一样,是同一个价,就凭你?也能搞特殊!

    家里的责任地不允许移栽苗木,袁秋华便把组里岭顶的废沟废渠挖平,开了三亩荒地出来,将杂草碎石清理干净,并搭竹木大棚,上用薄膜覆盖,下开畦平地,整出育苗床,架起薄膜小拱棚,扦插了桂花,栀子花,金银花,梅花,茶花,茉莉,海棠等。大棚旁边,则开畦整沟播种了腊梅,玉兰,银杏,枸杞,红豆杉,马褂木等,并移栽了苏铁,翠柏,罗汉松,白芽松,金钱松,九里香等盆景树,且野外掘取榔榆,丁香,赤楠,茱萸,枸骨,朴树,枫香,火棘,紫藤,卫矛,虎刺,南天竹,卢都子,金银花,六月雪,福建茶,继木等桩景植株,截主根培虺曲须,对主干和主枝进行修剪,完成初步的蟠扎造型,需地栽养坯三至五年,才能上盆出售。

    到第二年梅雨季节,她又扦插了米兰,紫薇,迎春,木槿,石榴,黄杨,玫瑰,月季等,且把头年扦插活的苗木上盆,和盆栽葡萄,蜜桔,寿桃,猕猴桃,石榴,草莓等,及唐菖蒲,美人蕉,大丽花,蓝蝴蝶等的球根,用板车拖到城里去卖,以每盆二十至五十元不等的价格,一售而空。

    想改变贫困现状,就不能怕得罪老脑筋的旧观念,虽然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但事得掂轻重,家庭利益无论如何也比一个人的面子重要。每月有现钞进账,手头比过去活泛得多,看得见的效益当然比争议更有权威,肯定她做法的人占绝大多数。

    但比较之下的鉴别,及议论的贬与抬,却引起了宫喜鹊的强烈不满,到第三年秋天,她没和袁秋华商量,或告知一声,就将苗木地挖了几畦种疏菜,把已经插活的苗木掘开,扔向一边。

    袁秋华晓得舒志强一家五口和婆母一起生活,谢碧桃的菜地不够种,她把抛弃的苗木拾起来,重新栽上和浇水,并没有找婆母吵闹,而是让谢汉去跟婆母说,把国道边的两厢菜地给她种菜。

    可宫喜鹊嫌路远,非要苗木地这几畦。种苗木,袁秋华倒不嫌路远,只是担心贼偷,今天别个顺手牵羊扯几株,明天别个就近取材挖几株,后天熟人笑谈顺嘴讨几株,到头来岂不是白忙一场?未必为两厢地还做个围墙不成?

    这几畦地,婆母已经挖了,菜已经种了,先斩后奏,袁秋华不答应也得答应。

    扦插的苗木,在未生根未萌芽之前的六个月,要防止鸡扒狗滚,要防止牛啃脚踩,要防止猪拱蹄刨,袁秋华在四周栽了木槿,枸杞,月季,刺枫等当绿篱,进出口设了竹木栏杆。宫喜鹊进出菜地,经常不关栏杆,不仅鸡狗进去,猪牛也进去,苗木糟蹋得不死即残。心血付之东流,袁秋华自然恼火,免不得怒之于色,牢骚出之于口。

    宫喜鹊闻过则恨,非但不改,还要暗中搞对抗,愈来愈不关栏杆,愈来愈纵使鸡狗进去搞破碎,甚至驱赶猪牛进去肆意践踏。常走夜路,哪有不碰鬼的,终有一次被袁秋华撞见,抓了正在施恶时,狼藉一片的现场,让她心头邪火起,忍不住将母猪和一群猪崽就往婆母种菜的地方轰赶。

    宫喜鹊见势不妙,嘴里发出一联串的招猪吃食声,把母猪和猪崽呼唤着招进她家的猪舍。

    袁秋华认为婆母吃一亏长一智,该收敛一点了吧。没想到宫喜鹊却趁机对谢汉告状说:我一时疏忽哦,家里的母猪带着猪崽跑进了苗木地,你老婆看见了,非但没有帮我将它们唤回来,反而把它们赶去吃我的菜,要不是我到处找猪发现得早,不被它们吃光,也要被它们踩烂哪!

    谢汉说:心眼这么坏,将来怎么得了?你没菜吃,就去我家的菜地,想搞几多就搞几多。

    宫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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