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倍华挺同情仝绣。
最初听到仝绣的事，石倍华感到惊奋，惊于这个平日不起眼的人竟能有此风流事，奋于在三十九中干出这种事的人并不仅她石倍华一个，在心里就觉着充实了些。出于同路人的些许同感，她就很理解仝绣，但也讥笑仝绣和那个田富宏的大意。
“狗胆包天。”石倍华对“四眼”笑，在他干瘪的屁股上蹬了一脚。
“他们不是没有好地方嘛。”四眼得意地微仰着头吸烟，“象我这条件的有几个？”
四眼自有一套房院，是他姐搬出后留给他的。四眼比石倍华高两届，初三时因盗卖了三十多米电缆被学校开除，参加工作后劣性不改，依然在社会上胡混，渐渐有了些名气。他经常打斗，却总是与那几个随者同上同下，没有不要命的打算，有了钱便吃喝游玩。社会上有些女人喜欢四眼这类人，觉着他们有味，所以四眼就有几个年龄不等的扒子。石倍华在去年秋天被四眼勾上，由于四眼频频约她相会，渐渐就形成了比较固定的关系。石倍华不觉着四眼有什么趣味，也不图吃喝，要的只是淫，她已离不开这种东西。
四眼的胳膊很长，垂下来手指可以触及膝盖，汗毛很浓的脸动辄就红，背微耸，很象长臂猿，他的双眼的上眼皮上均匀对称地各长有一个大豆般的无色浅疤，所以有人叫他四眼。
聊了一时，他们上了床。
事后，石倍华照例小睡，朦胧中听到有人进了院，语音陌生，四眼很快迎了出去。
不久，四眼进来推醒她，面色尴尬，劝石倍华让那两人“爬爬杆*”。石倍华还是第一次遇上此事，惊问其缘由，四眼吞吞吐吐不说，石倍华便怒骂回拒。几求不得，四眼便离去。但只片刻，那俩工人模样的人闯了进来，又黑又胖，象是兄弟。
“四眼！”石倍华出于本能喊了一声，“你妈个X 的！”
那两人笑，“四眼让的，他出去把院门都锁了，他上次弄了我们的一个扒子，今天让你顶了。”
石倍华看着这两人实在噁心，便挣扎，又踢又打地掉到了地上。那两人发了狠，出去找了绳子把她的手脚绑住，分别系在桌子腿和床腿上，就在地上把她轮奸了。
“瞧你那样？”有一个提着裤子恶笑，在她的腰上踢了一脚，他转脸看看，系好裤子，从桌上拿来一面镜子让她照，“你自己瞧瞧。”石倍华闭住眼，另一个上来给她往开掰眼皮，石倍华的头来回扭动，这个人就用腿夹住她的头，把她的眼皮硬掰开。
石倍华赤裸的身上碜满了黑灰的尘土，那两人说是给她洗洗，便一人向她身上泼了一盆凉水，然后跳墙走了。
石倍华在泥水中一直等到四眼回来。
四眼挨了石倍华一阵耳光后，带着满脸的红指印给石倍华洗净身子，不停地说着好话，石倍华则不再言语，穿了衣服出来。
“操他妈，”石倍华骂了一句，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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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爬杆：当时这类痞子的行话，指与女人发生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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