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会说出“你侬我侬”这四个饱含了无限爱意和眷恋的字。他看完短信后,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吸,手却是颤抖的,连烟都拿不稳。吸完了烟,他的胆量也大了起来,拨通了桐童的电话。声音是低沉的,是经过他刻意地装饰的——为了逃避他看完短信后的内疚心理。这对超越人类道德准绳的恋人给他的震撼是巨大的。他不知道他们该以什么态度走完他们认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的人生。他在给桐童的电话里语气是沉缓且不容置疑的,毫无商量的语气在里面。这对桐童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这也是他要期望达到的效果。他要考验桐童,他要考验桐童对樊帆的爱,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爱存在。在他眼里,真正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有人认为爱情是靠甜言蜜语来维持的。其实不然。难道爱情真的这么肤浅吗?当然不是。爱情虽需要言语和性爱点缀,但爱情的真正精髓却是物质。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失去肉体的美人——虽然在你眼里他仍以“美人”的形体出现,但她却没了内涵。她看上去虽秀色可餐,但却成了一个幻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爱情是空洞的、虚幻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在里面。试想一下,在你危难的时候,是谁肯不离不弃地拥抱你、在乎你;在你饥饿的时候,又是谁肯给你奉上香喷喷的饭食;在你寒冷的时候,又有谁肯温柔地给你披上外套把你紧紧搂在怀里和你共同抵御凛冽的寒风的侵袭?不会有人!不会!他(她)会在你有富足的物质条件里依赖你,但等危难到来时,他(她)会和你分清界限,一分一厘都要算清——这是好的结局;更有甚者,他们会落井下石在背里暗算你、打击你。在你危难的时候,惦记你的只有你的父母——但那爱已是客套的。当你小的时候,他们会在你危难的时候保护你,但等你大了、成家立业了,你的父母就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对你也从容了许多。你回家一趟,他们会用待客的眼光审视你,说话也是客套的。但爱人却不同。在理想状态下,在爱你、疼你的爱人的呵护下,你的人生中四分之三的光阴是和他(她)度过的。他(她)待你是贴己的、温暖人心的。他(她)待你就像酒一样浓烈而又含蓄的。他(她)对你的爱是沁人心扉的,一点一点地虏你的心。但爱情就像酒一样,它再浓烈香醇,它也要“小麦”去酿造,而且稍有不慎,它就会触暗礁,会坏的,从心眼里坏。到那时,他(她)平日里对你有多好、多么爱你,他(她)也会多么恨你。他(她)的爱是小孩子气的,但又是最尖锐、伤人的。他(她)对你的爱,到那时却是最伤你的那种。爱和恨是一种对立的等价交换物。当你付出多少爱,你也会得到多少恨。他(她)会把你的爱的对立等价物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甚至会变本加厉。但放眼望去,在这个利欲横流的世界,你能找到多少个这样“理想化”的爱人,肯用他们的心去精心经营他们的爱情呢?异性都如此,更何况是同性!所以,一个人可以相信爱情,但千万不要沉溺于其中。这不是随波逐流,这只是一种自卫。虽然套一个壳在自己身上是沉重的,但它至少是安全的。就像仙人掌一样,虽浑身是刺,但它能保证自己的心是一汪清水,纯洁无比,仅此而已。但当桐童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闪过,然后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开始碎裂。他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由于长途奔跑的关系,他的脚被冻得通红,脸也被冻得紫青。但他的眼睛是犀利的、尖锐的。他看出了他的胆怯,并故意打击他、讽刺他。他不敢再去看桐童的眼睛,腿也有些微颤,似乎有妥协的样子。桐童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久才说:“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很胆怯对吗,因为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很矛盾对吗,狄峰?你想用沉默面对我对吗,狄峰?但狄峰,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幼稚!你既然看了我们的短信,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真正关系。我要满你也瞒不住了,不如索性告诉你。我们不是亲戚,我们是恋人!”说完,他用他惯用的微笑应对狄峰,并用复杂和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狄峰自始至终都是胆怯的。他的胆怯虽经过他精心的修饰,但他还是逃不过桐童犀利的眼睛,还是一点点的暴露在了桐童的眼前。他始终不敢去面对桐童的双眸,只是一个劲地狠命吸烟。烟已吸得多了,脚下的烟蒂也多了起来,但狄峰依旧吸着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他吸完一盒烟又准备抽时,却被桐童一下摁住了他的手。桐童看着狄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他说:“狄峰,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有些事情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对不?你不可能就这样沉默一辈子吧!”狄峰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呆了呆,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试了几次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身子向前欠了欠,痛苦地用双手狠狠地捋了捋他充满油光的脸,手无奈地在空中动了几顿,最后才下定决心给桐童说了实情。他首先承认了自己偷看樊帆短信的事实,并诚心地给桐童忏悔。桐童冷哼了几声,仍坐姿不变地冷眼看着他。空气顷刻间变得沉闷了起来。虽然医院走廊里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看不清桐童的面部表情,但他仍能感觉到桐童充满敌意的眼睛和他冰冷的眼神。但正如桐童所说,有些事情还是要他去面对的,并不是他所能逃避的。所以,他用颤抖的声音给桐童说自己发现樊帆及如何送他到医院、如何因为好奇看樊帆的信息的全过程。桐童在狄峰诉说的期间,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坐姿也没有改变。但他一边听狄峰诉说,一边无声地流泪。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思想也变得模糊起来,到最后他甚至听不到狄峰在说什么,只看到狄峰一张一翕的嘴唇,然后大脑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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