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只是一种生命形态,只能表明一个活着的生物体,只能表明他会有喜、怒、哀、乐的表情。他会有自己的思想,会被自己的思想左右。他可以是光明磊落的,也可以是卑鄙龌龊的。他可以一夜间从一个乞丐变成一个百万富翁,也可以从一个百万富翁变成一个乞丐。他可以是骄傲的,被人众星捧月地围着,享受阿谀奉承的目光,并可以揣测那阿谀奉承的目光下,伪装的别有用心的邪恶;他也可以是自卑的,被人像踩花一样任意蹂躏。但这一切能说明什么呢。随着光阴不断地流逝,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死,则是一种休止,一段落幕。在这段休止和落幕的背后,有人绝望过,有人叹息过,有人逃避过,也有人沉默。但不管人们以什么态度看待死、面对死,死却是一个人无法逃避的终结。一个人的死只是一种清算,算不上什么值得恐怖的事。作为三界之间的一个轮回站,它做的只是终结一种生命形态,然后去酝酿另一种生命形态。所以,死是一种仪式,无须劳思费神地去逃避,也无须急不可待地去等待。顺其自然,顺应天理的安排。一切徒劳都无济于事。万物皆有定数,每个人的命运,冥冥之中早有了安排。既然万物皆有定数,那么那些徒劳的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凡事皆有因,凡是皆有果。你种下什么因,它就会给你结什么果。因果报应是一种循环。所谓“报应不爽”就是这个道理。有些“果”不是没有“因”,只是种下的“因”还没到结“果”的时候。这也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对于一个见惯生离死别的医生来说,他们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进入电梯,桐童四周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和原有的安宁。在这个静谧的环境里,桐童才有精力去想最近发生的事,自己的意识也会一点点得不断地恢复了过来。电梯依旧缓慢而又平稳地上升着,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心里却在刹那间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当电梯指示灯为“9”时,他早已没有了先前刚进医院时的慌张。随着悦耳的音乐声,电梯的门也缓缓地打开。桐童早已没有了先前刚进医院时的慌张,他轻轻地理了理头发,慢慢地朝樊帆的病房走去。
樊帆的病房是走廊的最后一间,昏昏暗暗的,很不让人舒服。桐童心情复杂地走了过去,近日来发生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他心情复杂地透过玻璃看到早已瘦得不成人形、全身插满管子的樊帆,心如刀绞,泪不由地滚了下来。但尽管如此,他表面上却强憋着泪,不让自己显露出来自己真正的情绪。所以,在别人眼里,桐童依旧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只不过他眼睛里盛满的忧郁,并一点一点地从眼睛里流出,感染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精神恍惚地后退了一下,却踩在了一个人的脚上。此刻,他才注意到,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还歪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男子高高大大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那种疲惫是直接的,也是坦白的。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像是一个好人的样子。看着他睡眼惺忪、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桐童心里不由地笑了一下。脸上付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后,他决定捉弄一下这个木讷而又腼腆的男子。“嗨,我是桐童。电话是你打的吧?”“我叫狄峰。电话是我打的。”统统听到一个“狄”字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但他稍作调整后,又决定拿他开涮:“你既然拿了他的手机打电话,那么你也看过他的短信了?”“没……。”,狄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没底气地说,“我是在他的‘通讯录’里发现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再加上他昏迷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呵呵,你说得倒轻松!你看了也假充没看,来个死活不认账,我又能把你怎么着!这全得凭良心说话了!”“……”桐童一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心里早已大呼不妙,再加上他这般说话的模样,心里又凉了几分。但想到日后自己和樊帆所要面对的情况比这还要艰难几十倍的时候,他的心也平静下来,准备给狄峰说明他和樊帆的真正关系,以便给日后的状况打打气,好让自己输得不是太狼狈。既然桐童这样想了,他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反而看着狄峰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不忍。他本来只是想和狄峰开开玩笑,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个样子!他静静地倚在墙上,一种疲惫让他不由自主地靠着墙瘫坐了下去,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过了好久,他才对狄峰说,说说樊帆的情况吧。
狄峰看着自己眼前衣冠不整、赤着脚的少年,他的心里不由地一颤。他很难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就是桐童。从他头上沁出的汗珠和由于长途的奔跑而冻得通红的赤脚,他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个衣冠不整的少年和昏迷的樊帆的确存在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桐童哀怨而又平静的眼神把他的心痛调动了起来。他的眼神是是多么复杂啊!忧郁、悲哀、焦急而又故作平静的镇定。这种眼神不是一个肇事者的家属所拥有的。他巧妙地隐藏着什么,但又不动声色。你看起来他在和你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或一个玩笑,但它都会把你置于死地。他的嘴角经常是上扬的,似乎它一动就会蹦出一个笑话或一个浅浅的微笑来。但他的微笑却是致命的,他的微笑足以让你感到恐惧——它已看穿了你的心思,它也看穿了你的预谋。他的笑始终是甜甜的,但又是经过深思远虑的。他的笑就像一面镜子,一下子就看出了你的心事,而且是双面的。就像他的那一句话,一下子击中了狄峰的要害。狄峰当然看过樊帆手机里的所有内容。当他看到樊帆手机的“通讯录”里只有桐童的名字,并且是以“爱人桐童”的方式出现。他开始对“桐童”这个人充满了兴趣。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樊帆如此惦记,让他在昏迷时也只叫“桐童”,而不是别人。当他听到桐童懒懒的声音时,他惊得差点连手机也拿不稳。他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理念让他们走在一起的,他突然对桐童和樊帆的隐私很感兴趣。在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的驱动下,他偷偷地打开了樊帆手机里的“收件箱”。那一条条暧昧的短信迫使他一口气读完它们。读完了“收件箱”里的短信,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脸色变得煞白,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心怦怦地跳,像和着他的心意。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读完了“发件箱”里的信息。他当然知道《上邪》,他更知道“你侬我侬”,但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摆在自己眼前的短信。不知为什么,他对桐童这个人更好奇了。是这样一个叫“桐童”的人能让樊帆如此惦记,让他在昏迷时也只叫“桐童”,而不是别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