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缓缓睁开眼睛,不想却已然到了深夜了。她慢慢坐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医院……?”
她吃力地走下床,胃部还在隐隐地疼着,“我怎么会在这里……那时候……”
那时候,她只听到冉让叫了她一声。
是他送我来的……呵,他真的很怕我死掉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然而这笑容只让她感到喉咙发紧。于是,她支撑着身子朝着放在窗台上的水杯走了过去。
“你怎么下床了!”冉让突然从她身后紧张地问了一声。
沐晓猛地转回头,也许是动作太猛了,自己的胃突然又一阵绞痛。
冉让见她又疼得蹲在了地上,赶忙放下手中的药,过去扶住了她。
“放开我!”她厌恶地推开他。
“别逞强了,……疼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不许再乱动了!”他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将她重新抱到了病床上,然后才走到窗前倒了一杯水,又拿过一片药递给了她。
沐晓将头别到了一边:“你不是要杀死我吗。”她的声音是冰冷的。
冉让沉默了片刻,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怕是毒药吗?”
沐晓听了这话,扭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片,现在她真的已经再没有赌气的气力了,她一下子抢过他递过来的药,放到了嘴里:“是毒药最好。”
冉让听了这话不由愣了一下,他看着她,眼中带着疼惜。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一下她苍白的面容,关切地低声询问:“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沐晓只是冷冷笑着,她看向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嘲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抱歉,三公子,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消息。”
冉让听着她的声音,空洞、无情。
他迟疑着将手从她毫无生气的脸上移开,终于转头看向了别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这话刚一问出口,沐晓顿时感觉鼻子发酸,她不去看他,只是望着窗外,许久。
——如果换做是别人,你有可能已经死了一千次了——因为你的确知道得太多了。但是冉让不会,他不敢杀你——
此刻,南烈那时的话不断在她头脑中徘徊着,久久不能散去。
“……你不敢杀我……是吗?”她缓缓开口,仍没有去看他。
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钟表的滴答声混合着窗外雨水击打窗子的声音提示着屋子里的人,时间还在继续。
那时,在建木上,南烈曾告诉过她一个惩治冉让的方法——
那时,南烈只是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拖长声音,缓缓开口告诉她:“既然现在事情都被你挑明了……干脆就用这昆吾石和你这身份压制他吧,说不定即使你威胁他和你交往他也会很干脆的答应——”说着,他看了沐晓一眼,嬉皮笑脸地凑到她通红的脸蛋跟前,“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
“去死吧!”那时,她听到这样奚落的建议的确被气坏了,她只是狠狠用脚朝他踹了两下,然而却被南烈躲开了。
“喂,放牛的,好好利用你的权力啊~”然而那个时候,直到她临走,南烈都不忘对她调侃一番。
“杀了我你就得不到昆吾石了,……不是吗。”她听着自己的声音,是异常宁静的。
想到自己竟这样鬼使神差地按照南烈的建议行事,她不由觉得可笑,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真的就这样变成南烈的玩偶,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了。
冉让机械地看向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得到昆吾石……”沐晓感觉自己两片干涩的嘴唇在随着她平静的声音缓缓动弹着,“但是你一定很想要吧?”
冉让微微怔了一下。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儿,曾经那副灿烂的笑容仿佛再也不属于他了,她留给他的只剩下了这个没了灵魂,无情的如海水一般的凝滞的双眼。
“怎么样?”她慢慢转回头,看向他,苍白的脸上只剩死一般的沉寂。
——既然现在事情都被你挑明了,干脆就用这昆吾石和你这身份压制他吧——
“与其让你私底下费心算计,不如我们来光明正大地做场交易吧。”
她的声音和脑海中南烈的话语重叠在了一起。
“你帮我救一个人……条件是昆吾石。”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开口,“怎么样?条件很丰厚吧。”
冉让听着这些话,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沐晓仍然凝视着他,仍然面无表情:“这样的交易……同意吗?”
冉让闭着眼睛,努力压制着自己,平静地问她:“究竟是什么人,……教你这样说话的?”
沐晓像个木偶一般地看着他,顿了顿:“怕我食言吗……既然这样……”说着,她缓缓抬起手猛地拽下了挂在颈上的项链,递到冉让眼前,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是失了力气一般,指尖稍一松力,昆吾石应声掉在了床边。
“我相信三公子这一点诚信还是有的,昆吾石先交给你……咳咳咳咳!”
她本以为自己在熟悉了先知为她专程设置的训练之后身体已经开始能够慢慢适应体内的加持力量了,然而摘下它还不到片刻的时间,她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起来了。
“你疯了吗!”冉让见状马上重新替她带好昆吾石,“你的身体现在还这么虚弱,这样摘掉昆吾石……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沐晓不由吃惊地抬眼看了冉让一眼,但马上扭过头去,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即使我死也会告诉爸爸,……告诉他我的死跟你三公子没有关系!”
“说什么死不死的!”冉让终于生气了,他俯身到她跟前,却看到了她极力回避着自己的眼睛,心里顿时又好像被锋利的刀子搅动一样,不由自主地刺痛起来了。
沐晓将头别到一边,不再说话了。冉让深深舒出口气,坐到她身边,心疼地为她试着泪。他看了看她,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抱住她了:“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吗?以后……我们好好的……”
好好的……
沐晓听着冉让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那个声音,动听而又让人安心,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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