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沐晓在南烈跟前来回踱步,“如果一个月之内救不出芷心,那……”
话刚说到这里,沐晓却看到南烈正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火澣鼠,见他这副样子,沐晓一下子急了。
“怎么办呀!该怎么救芷心,你倒是说句话呀!”沐晓焦急地问着南烈。
南烈听了这话,慵懒地看了她一眼:“我有说过要救她吗?”
沐晓怔了一下,马上气急败坏地将脚一跺:“你不管我管!”
她生气地走出建木,气呼呼地往山下走去。班博语回去以后理所当然地被关了禁闭,所以沐晓原本打算托他营救芷心的计划也就这么泡汤了。
南烈没有理睬沐晓的抗议,由着她离开。
“老师有偷窥癖吗?”南烈用手指轻轻逗了逗灵巧的火澣鼠,眯眼笑着。
滕六听到这话立刻笑嘻嘻地从南烈身后走了出来,他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哎呀,还是被发现了~”他干巴巴地笑了笑,见南烈没有理睬自己不由又清了清喉咙,“咳咳,我说,真的这样放着芷心不管吗?毕竟除了我之外,她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这结界的人,如果少了她恐怕……”
南烈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嘲讽地笑了笑:“真是难得。”
滕六不解地看了南烈一眼,一脸的疑惑:“什么难得?”
南烈转回头看了看他:“我以为滕六老师你只会对一个人感兴趣,没想到——”
滕六听了这话也不由笑了:“少主有所不知,我滕六自然只钟情于朝暮雪,男人想着她很正常,但天底下的美女我也自然是怜惜的~”说着,他走到南烈跟前拿过他的手腕诊断了一阵,询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老师的福,还活着。”
滕六听了这话,气得笑了一声,他将南烈的手扔了回去:“臭小子!说话做事和你老子一个德行,连喜欢凡人这种怪癖都一模一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沐晓离开的方向,拿南烈打趣。
南烈看了滕六一眼,见他并无意与自己争执也只是笑了笑。
沐晓没有下山。她突然在半山腰站定。她站在岔路口看了看右边的小路。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让她把心一横,往旁路一拐,径直朝着禁林的方向去了。
禁林的可怖是不分时候的,即使是在这样晴好的日子,即使耳边还有鸟语萦绕,鼻间还有花香袭来,然而禁林那种诡异的氛围却仍让她不寒而栗。
沐晓定了定神,召唤出了自己的梦舞法杖。
无论如何……进去试试吧——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只有这样一个想法。于是,被这古怪意念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入了禁林。然而就在她踏入这片林子的一瞬间,只感觉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袭了过来。沐晓赶忙咬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昆吾石上,又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两道黑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沐晓不由吓得惊叫了一声,但马上又定下神来安慰自己说那只是风。然而这安慰的话还没起到作用她就感觉一阵凉风呼地从自己身体中穿梭而过,紧接着面前幽幽地飘过来两个黑影。当沐晓看清了那两人的样貌时,吓得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闯入者!”那个面庞腐烂的尸体拿着手中的法杖指向了她。
沐晓紧紧攥着梦舞,不知所措,昆吾石的保护光眼看着也越来越微弱了。终于,她惊恐地爬了起来,吓得撒腿就往林外跑去。
那守护巫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胆小的闯入者,一时愣住了。她摸了摸自己已是枯骨的脸,转回身问道:“哥哥,那孩子怎么吓成这样?难道我真的很可怕吗?”
她哥哥走了过来,笑了笑:“不,她看到你的美貌自愧不如了。”
沐晓跑出了禁林老远才停了下来。她弯下腰,用双手支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胃部因为紧张一阵绞痛,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扭头看了看禁林的方向,不由焦虑地哭了起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芷心姐姐我没用,救不了你……”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山下走。
春末的天气是最多变的,头一秒钟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已是乌云密布。沐晓仰头看了看天空,乌云遮盖了随后一丝阳光,再一秒钟,已经电闪雷鸣了。
沐晓回身又看了看禁林的方向。她不知道芷心是否还活着。南烈的袖手旁观总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芷心对她说过的话,不知是什么原因,眼睁睁地看着芷心这样的遭遇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爱上他终是痛苦!——
这,芷心早就知道。那她呢?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一场凉雨浸湿了她的衣衫,也仿佛让她彻底顿悟了似的。
像是那样没有良心的混蛋……她决不能像芷心那样爱上他!
不能……决不能!这样的错误已经在冉让身上犯过一次了,决不能再犯第二次!
雨水浸漫全身,顿时让她分不清挂在自己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仅仅只是些雨水。她在登葆山中踟蹰着,徘徊着,芷心的境遇竟让她产生了这样强烈的痛苦的共鸣。芷心的身上,仿佛也映射着她自己的影子。
也许,她所不愿看到的已经不仅仅是芷心的死了,仿佛对芷心的救赎就如她对自己的救赎一般……
无论是冉让还是南烈……都是些没有心肝的人……
“混蛋……大混蛋……”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游荡着,无家可归,却还是游回了巫咸国。
雨水是戴着些许凉意的,然而蒙盖了她的眼,那眼睛竟变得滚烫起来了。她的整个精神完全被芷心的遭遇占据,离现实越来越远,神智就这样渐渐的飘忽起来。
“混蛋……你们都是大混蛋……”她喃喃自语,望向天空。铺天盖地的黑暗与冰冷的雨水交织着朝她聚拢过来。
“你们都是大混蛋!”她突然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静默的巫咸国,除了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就再也听不到其它声响了。而这一声叫喊过后,仿佛她最后的一丝气力也随着那声音飘远了,剩下的只有这副躯壳。
忽然间,胃一阵绞痛,紧接着她难以自抑了地咳了起来。自从那次出走之后,她的身体似乎远不如从前了,她竟也像别的女孩儿一般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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