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烛光闪动,小男孩纤细的身体在墙上投出巨大的身影。
“Whatareyoudoing?”男人松了口气,转而又皱起眉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不是吗?我无意间看到你的证件……”男孩脸上有大大的笑容,目光澄澈。
微红的烛光在男人脸上跳动着,男人面部僵硬,愣神了许久,末了耸肩说“无聊”,然后转身离开。
“嘿!”小男孩沮丧的摊开双手,“维,你不要吃吗?”
小男孩冲着厨房的门向外喊,“你必需吃它,今晚的晚餐就这些~”
夏日渐逝,这是秋日的柏林,清澈透蓝的天空,潮湿的雨后的街道,行人很少,对面人家的花园里一只怀孕的母猫慵懒的躺在水泥台阶上。
“铃……”电话铃声回荡在老公寓的某个房间里。
“喂?”
“维,我是艾玛。”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
“维,你听我说,你必须离开这里,柏林对你已经不安全了。”
“是上次那伙人?”
“YES。我将尽快安排你去慕尼黑,到那边会有人接应的。”
“什么时候?”
“明天。”
“可以。”
“明天一早你就去杰克那取机票,我会给你准备好证件和钱。”
“好的。我知道了。”
“那么。明天机场见。”
“等等,艾玛。”
“什么?”
“艾玛,我想我需要两张机票。”
“砰砰——砰!”暗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白色小狗“汪”的一声冲到了门口先去迎接。
男人挂了电话去开门,男孩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男人戒备的透过门缝向外扫视着,但门外除了仄暗的楼梯之外什么都没有。
“喵~”窗外远处的母猫懒懒的叫着,公寓门外一个黑色身影匆匆的穿过湿漉漉的街道。
净洁静谧的阳光淡淡的笼罩着一切。这是柏林。
“砰砰——砰!”
“砰砰——砰!”
老公寓里。男人有些急躁的敲着木门。
门里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摸出手枪,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插进门孔。
“咯噔”,锁开了。男人立在墙边,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推开门。
“你回来了。”
窗前的沙发上,一个人影正背对着门口。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充满杀气,枪口直指沙发上的人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老板要见你。”从沙发上站起一个矮小的身影。他眯着委琐的小眼睛,“现在我们走吧。”
手枪顶在委琐男的额头上。
“如果我说不呢?”
委琐男镇定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如果十点钟之前我还没有回去,那个男孩就会死。”
“砰——”沉闷的枪声响起,委琐男倒在地上,眼睛不甘心的瞪着。鲜血慢慢的渗透木制地板。
“妈的——!”从窃听器听着这一切的男人被枪声震懵了一下,接着他一声怒吼的站起来,顺手抄起身边的人手里的铁钩,猛力的向被绑在废机器上的男孩挥去。
“噗!”一口鲜血从男孩嘴里吐出来,他带着一丝微笑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
一帮黑衣人在一个小头领的带领下抄起枪械开始往外走。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仓库。距离柏林五十里远的郊外。载满打手的几辆汽车飞驰而去。
“早就说过”,血从男孩的额头上流下去,男孩喘着粗气微笑着,“早就说过,没有用的……”
铁钩夹着怒气再次呼啸而来。
柏林。清晨的阳光淡淡的洒进房间里。小狗在追着一只毛线团独自嬉闹。
“也许,你该离开了……”立在窗前的俺男人对着沙发上的男孩说。
“为什么?”男孩咬着唇。
“为什么留下?”男人说,“也许,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留下,仅仅因为我喜欢你。”
男人沉默着,男孩似鼓起勇气的继续说下去。
“我是个孤儿,从五岁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我甚至记不起他们的样子。”
“我只记得,爸爸的左耳后面有一颗红色的痣。”
“Likeyou。”
男人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左耳。他摸到一个他从未知道的鼓起的小点。忽然之间他觉得手指从未如此的灼痛。
“杀手是不能有弱点的,你留下,就会是我的弱点。”
“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什么事情,请无需管我。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就请把我忘记。”
“但请求你,替我照顾雪球。”
“嘭!”铁钩挂断了绳索,男孩重重的倒在地上。“早就说过……”
猩红的铁钩依旧在无休止的挥动着。
衣服在阳台。
拖鞋在床底。
刮胡刀和爽肤水在浴室。
冰箱里有最后一片面包,吃掉它。喝光最后一瓶橙汁。真难喝。茶几上的水果刀是用顺手了的,塞进兜里。
手枪、消声器、子弹、狙击枪、墨镜、一把德国多功能军刀,逐件塞进旅行袋里。证件在上衣口袋,和机票一起,他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再次确认。
最后是狗。他抄起一直跟在他身边打转的白色小狗塞进偌大的旅行袋。
穿上黑色的长风衣,带上黑色的宽沿帽子,提起旧旧的黑色旅行袋,他从阴暗的房间里离开。
门外的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身后是“嘭”的关门声,他立在门口怔了怔。他揉揉太阳穴,锁门离开。
路过房前的垃圾桶时,顺手把钥匙丢了进去。他拦了辆出租车,说,去机场。
候机厅外。
“嗨,你居然带了一只狗。”艾玛不可思议的盯着发出“呜呜”声的旅行袋,“你为它要了另一张机票?”
男人默然不语,只是平淡的瞥了眼旅行袋,“你有办法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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