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艾玛接过旅行袋。“伙计,快检票了,快离开吧。”
男人默然的排队安检,然后登机。
一阵轰鸣声呼啸而过,飞机划过柏林郊外的上空。
“梆梆梆梆……”又一个钉子被钉进了窗户的木框里。这是在慕尼黑的老房子。手绑绷带的男人正用另一只健康的手臂挥动着锤子。
白色小狗在一边茫然的观看着。男人封死了窗户后,转头对它耸肩,“你必须要呆在房间里,明白吗?”
“呜?”小狗依旧茫然的看着他,眼神纯净而无辜。
男人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轻快的说,“好了,我得去工作了,已经又一个多星期没有收入了。”
男人挥了挥受伤的右臂。嗯,还有点疼,不过没关系。“我左手也一样可以杀人。”
男人穿上大衣出门,窗外飘着微微的雪。慕尼黑冬日的第一场雪。
傍晚的时候他回来。雪已经停了,靴子踩在白色的街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忽然他轻快的脚步止住了,他的目光变的凌厉而凶狠,隔着堆着积雪的栏杆,他看到一串杂乱的脚印从小径一直延伸到老房子门口。街道上两道深深的车辙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把手伸进大衣里,戒备的走近,开门。
房间里一片凌乱。沙发上,柜子上,厨房的门上到处是被扫射过的弹孔。他捡起一个弹壳。
是乌兹克的小型冲锋枪。他很熟悉,曾经有三颗这种九毫米凹头子弹停留过他的体内。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部。
“嘭”他猛的踢开洗手间的门,举枪对着里面,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看来是全都离开了。当然,也许他们会再来。
他打开冰箱想拿罐牛奶,手指却碰到旁边冰凉的橙汁瓶。
“NO!”他疯狂的在凌乱的房间里翻找着,最后在已经被扯掉了的窗帘下面发现了小小的尸体。淡蓝色的窗帘被染的鲜红。
“啊——”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幻觉里一种痛苦的濒临死亡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阴暗的房间。
他隐约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童年。妈妈的琴声。门外的阳光。孱弱的瘦小男孩。一个模糊的许诺。
死去的小狗的眼在黑暗中安详的闭着。
雪后的慕尼黑。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繁华街道边的一所大厦前。
一个黑衣男子默默的下车,付钱。司机接钱的手因莫名的恐惧感而略显颤抖。
男子默然的转身,抬头看了看耸立的大厦,浓重的杀气从他身体四周的空气里漫延出去。
“先生,请问您找谁。”一声枪声让彬彬有礼的宾仪小姐吓得呆若木鸡,大厅里的监视镜头应声而碎。
大厦的顶层,看着监视器的男人一声冷笑。他身边的诸多手下纷纷掏出枪来走出去。
二十七层。一层一层的杀上去。尸体横在各层的走廊里,门后,楼梯拐角,电梯门口。
帮着绷带的男人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摁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嗡嗡的启动了,然后又轰然的停下。
顶层电梯门外,几个埋伏的人手持握冲锋枪等待着。自动门刚一打开,子弹就像下雨一样倾泻过去。
然而电梯里空无一人。
大厦顶层的豪华房间里。身着华美睡衣的中年人正端着红酒在监视器前观看。此刻他正举着酒杯停在唇边,皱眉看着屏幕上空无一人的电梯间。
“扑通”,一个黑影从二十七层高的窗户外翻进来,落在房内精致的地毯上。
“啪”,中年人猛然回头,酒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向他。
“我来到这里很辛苦。”杀手说。
“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狗。”杀手木然的脸上血迹斑斑。杀手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哀伤。他不确定。因为他已经忘记了哀伤的感觉了。
“砰”,枪声响起。杀手轰然倒地。额上的弹孔汩汩的冒着鲜血。
杀手面前的中年人和杀手身后的枪手同时松了一口气。
究竟,哀伤,是什么感觉呢。
在模糊的视线中,杀手慢慢合上了眼睛。一滴透明的液体悄然的滑落。
为什么呢。
柏林的夜晚。月光淡淡的从窗外倾泻进来,落下一地蓝光。
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一个男人,一个瘦小的男孩,一个小狗围在桌前,静静的吃着蛋糕。
奶油沾满鼻子的男孩忽的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狡黠的笑了。
“维?”
“嗯?”男人漫不经心的抬头,猝不及防的被抹了一脸的奶油。
“哈哈哈哈……”男孩指着男人滑稽的样子乐不可支。
白色小狗跳到男人肩膀上,舔着他脸上的奶油。
男人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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