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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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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ish (开始)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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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在阳台。

    拖鞋在床底。

    刮胡刀和爽肤水在浴室。

    冰箱里有最后一片面包,吃掉它。喝光最后一瓶橙汁。茶几上的水果刀是用顺手了的,塞进兜里。

    手枪、消声器、子弹、狙击枪、墨镜、一把德国多功能军刀,逐件塞进旅行袋里。证件在上衣口袋,和机票一起,他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再次确认。

    最后是狗。他抄起一直跟在他身边打转的白色小狗塞进偌大的旅行袋。

    穿上黑色的长风衣,带上黑色的宽沿帽子,提起旧旧的黑色旅行袋,他从阴暗的房间里离开。

    门外的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身后是“嘭”的关门声,他身形一晃,脑袋中响起痛苦的惨叫,那属于一个男孩。

    男孩浓重的喘息着,血迹斑斑,临近死亡。他有着清澈明亮却倦怠的眼睛。

    这是幻觉。他揉揉太阳穴,锁门离开。路过房前的垃圾桶时,顺手把钥匙丢了进去。他拦了辆出租车,说,去机场。

    距此五十公里的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仓库,黑暗中男孩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默阴森的蓝色光线洒满冰冷的水泥地面。微弱的喘息声在空气中慢慢消散,死去的男孩以奇特的姿势安静的趴在那阴暗静谧的蓝光里。万籁俱寂。

    一阵轰鸣声呼啸而过,飞机划过这荒败的库房的上空。

    柏林的阴雨天。整个城市在疏雨的敲击下发生单调的回响。阴冷空荡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街边商店的橱窗里溢出一地潮湿的光。商店紧闭的门前的台阶上,一个小纸箱孤伶伶的遗弃在那里。

    一双光着的孩子的脚在雨里走着。它踩过商店橱窗前的积水,踩过湿漉漉的台阶,停在小纸箱前。

    纸箱里是一只刚刚满月的白色小狗,它瑟瑟缩缩的蜷在纸箱的一角,以哀求的眼神看着出现在纸箱上空的大脑袋。

    小男孩充满爱怜的看着小纸箱里单薄的小狗,眼神同样的纯净和无辜。

    衣衫破旧的小流浪者抱着小纸箱匆匆离开。嗯,那时他看起来,大概是十岁。

    嘘。安静。

    地下铁的班车上。这是在慕尼黑。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旅行袋里骚动不安的小狗。

    目标来了。这个退休多年的老警察准时踏上了这列地铁。这个时段车厢里的人很少。他跟踪数天,才选定这儿。

    他戴上放在一边的帽子,站起身来。左手提着装小狗的旅行袋,右手在大衣下握着装好消音器的手枪。

    老警察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他不动声色的迎过去,擦肩而过的一瞬,老人的脸瞬间变的惊恐而痛苦。

    列车到了下一站了。他静默的下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地下铁的售报厅外。他探头对着小窗口里说,一瓶橙汁。老板一边找零一边随意的搭讪,老弟这是打哪儿来呀。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吐出两个字,柏林。

    男人打开橙汁的瓶盖,仅喝了一口,然后把小狗从旅行袋里拿出来,把饮料倒入手心,任由小狗舔着。

    他说,你们怎么都爱喝这个东西。语气中带着不解。

    一群警察从他的身后经过,朝着远处事发的那节车厢奔去。人声嘈杂。

    慕尼黑。一条静谧的小街。淡淡的阳光笼罩着一切,干净的街道,暗绿色的高大树木,斑驳的铁栏杆后的老房子。提着旅行袋的男人住在众多老房子中的一栋。

    房间里光线阴暗,他习惯性的使窗帘紧掩着。他坐在桌前拭擦着他的手枪,白色小狗慵懒的卧在桌子上。杀人很简单,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他把子弹一颗一颗的退到桌子上,又一颗一颗的拭擦着。当然,有时为了节省成本,也可以用刀。

    他用他的德式军刀把火腿一片一片的切到盘子里。他把盘子端在手里,另一只手打开微波炉,从里面端出一盘披萨来。他端着晚餐走出厨房。

    阴暗空荡的房间里,一人一狗安静的开始他们的晚餐。

    “hey,Ball!run!”

    男孩一声口哨,一只白色的小狗从房子里冲出来,它嘴里还叼着一条火腿。身后是房主的叫骂声和恶犬怒吼着的紧追不舍。

    男孩与小狗敏捷的翻越了篱笆,跑过街角,钻进小巷,忽的男孩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恶犬尾随而至,在两米远处对着他们低呜着。小狗拦在男孩身前,亦不甘示弱的发出低吼,用它单薄的躯体与高大的狼狗对峙着。

    男孩抄起地上被人丢弃的一根断裂的拖把,走到雪球身边,亦凶悍的盯着大犬。

    六只眼睛互相非善意的瞪着。良久,恶犬一声懦弱的低呜,悻悻的离开了。

    “呼……”男孩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面上。小狗叼着火腿摇头晃脑的凑过来,掩不住的得意洋洋。

    风静静的从昏暗仄冷的小巷里穿过去,在同样狭长的灰白天空里荡来荡去。

    慕尼黑的老房子。阴暗中一张哀伤的脸。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忽的光线大亮,那双眼迅速张开,右手条件反射般的摸向手枪。

    白色小狗依旧呜鸣着咬着窗帘往后拖着。光线透过玻璃窗淡淡的溢进室内,笼罩了坐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男人皱起眉,眯了眯眼睛。

    柏林的夜晚。一个静谧的小公园里。男孩与小狗就住在公园里的那座雕塑里边。

    “Ball,你先到外边去一下好吗?我找不到地方切火腿了。”白色小狗听话的从雕塑里钻出去,卧在基座上。

    这是一个后现代主义的雕塑,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形状,各种线条交错纵横着,恰好在中间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小空间里摆放着一些零散的东西,捡来的小铁罐,没人要的破毯子,偷来的打火机,一段绳子,等等,一些一个小流浪汉所能拥有的全部东西。

    一小段蜡烛被点燃放在雕塑往里的小突起上,男孩在微弱的烛光中用一把生锈的小刀切着火腿。

    男孩看了一眼外边的小狗,“我们越来越大啦,家里都住不下了。”看着小盘子里少的可怜的火腿,撇了撇嘴,“我们也越来越难饱了。”

    忽的小狗跳下雕塑基座,对着灌木丛狂吠起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高大的灌木后走出一个手持手电筒的年轻警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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