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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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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主妇和将死的囚犯。原本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相爱在仄小的监狱会见室。没有言语。永远沉默。

    女人是奇怪的动物。她们有盲目的爱情。

    黑暗中黎一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眼泪掉下来,我便吻她。起先是轻柔的,后来便激烈起来,粗暴的吻。电影的音乐在黑暗中流淌,银幕上银幕下,唇舌交缠。

    她的眼泪沾湿我的脸。

    她笑,“胡子又没刮干净!”

    我下巴凑过去蹭着她的下巴。“扎吧。”

    她轻掐我一下,细细的疼痛在胳膊的皮肤上散开,消失。

    “嘘,看电影吧。”

    “恩。”

    2007年4月28日天气晴早晨六点

    黎明前。

    空气清新。丝丝夜风在黑暗的房间里涌动。

    一夜未眠。有点发闷,于是我坐在电脑前抽烟,抽光一整盒八喜。烟头凌乱的扔了一地。

    烟是男人的情人。

    如果说男人还有永远,也许他只把这永远给了香烟。给了这个可以致他死命的东西。抽烟,从生理意义上来说似乎属于自虐。死亡的本能。

    男人的本性里是有残暴的东西的。越残暴的男人越容易成功。男人的理智以残忍的程度来衡量。

    大部分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成功。踩在这个虚伪阴郁、尔虞我诈的世界的头顶。但有时也会丧失勇气,感觉疲倦。

    也许人类存在于世的唯一使命便是繁衍物种。生活本无意义,意义只是在等待死亡的漫长过程中打发无聊的一种东西。

    因为无聊,男人奋斗,女人谈情。

    有点饿了。等下起来去煮汤碗面。

    公司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主管给了我们三天假期。

    好好休息吧。写到这里。

    2007年5月5日阴雨早晨六点

    黎一狠狠的咬了我。

    当我把她脱的浑身赤-裸只剩内裤了的时候。她原来搂着我脖子的手忽的用力把正在吻她的我推到一边,并狠狠的咬了我的肩膀。

    “我不要。”她一手护住裸露的胸部一手扯着被子遮住自己,坚决的宣告。

    我点点头,从床上下去独自去洗手间冲凉。

    冰冷的水从头顶上淋下去,流过我发烫的身体。我的额头抵着卫生间白色瓷砖的墙壁,异常清晰的感受着这切入肌肤的寒冷。

    黎一静静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我回来。

    她把她的睡衣穿回去,为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门口,我说,宝贝儿,你回去睡吧。

    她说好,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经过我的时候轻轻吻了我下,水珠弄湿了她。她拢拢头发,开门出去。

    我听到她下楼的声音。柔软的拖鞋踩在阶梯上的声音。沙沙沙。

    那是昨晚。斜风细雨又下了一夜。

    现在头有些昏沉。似乎我感冒了。

    天亮去买点药。

    肩膀上的牙印依然隐隐作痛。

    2007年5月12日天气晴早晨六点

    我被加薪了。好事情。

    老板说,“好好做,年轻人像你这样踏实沉稳的不多。”

    黎一乐滋滋的问我,是不是以后会被升职啊。

    我笑,哪能阿,才做了两个月。

    我说,加薪的原因只是,当初给我的薪水少的可怜,他觉得过意不去。

    黎一:现在人有所值了是吧。

    我:恩。

    她跳到我怀里用力的亲在我的脸颊上。她说,好,不错,赚钱养我。

    我拂袖屈膝,喳,小的领旨。

    她乐不可支。

    连了几天的晴空万里了。看起来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渐暖了起来。

    2007年5月19日天气晴早晨六点

    我怀孕了。她说。

    薄薄的午后的阳光覆盖她年轻美好的躯体和苍白憔悴的面容。

    她站在我面前,右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看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黎一。她说,陈一,我怀孕了。

    “不是我的。”我说。

    黎一牵着我的手的手使劲的握了握。

    我笑了,淡淡的笑容从唇角漾开,我说,不是我的,我有戴套啊。

    一股带着恶毒的快意一瞬间涌上来。有时我控制不住。这种摧毁的快感。

    紧握我手的手轻轻松开了。

    我,我把菜提回去。黎一从我另一只手里夺过盛蔬菜的袋子,小碎步跑开,土豆和黄瓜不断零星的散落在地上,她也不去捡,只是头也不回的逃开。

    我遇到了麻烦。

    真是,很糟呢。

    “你想做什么?”我和颜悦色的问。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的?”

    “你说呢?”

    “你有证据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丁珰扬手打在我脸上。我揉了揉痛的发麻的脸。女人都那么喜欢打人耳光吗?真没意思。

    丁珰跪坐在地上大声抽泣着。像个迷路的孩子。

    “跟我回家。”我说。我最后的道德。

    我打地铺,让她睡床。两个人沉默着,一言不发,白炽灯刺眼的光一直亮到很晚。后来我爬起来把灯关了,说,睡吧,明天去医院。

    灯熄了,一片黑暗,她开始小声哭泣。我躺在潮湿的地板上,心里觉得漠然。睁眼望着天花板,脑袋里的思绪一点点理清。

    凌晨四点,准时睁开眼睛,发现丁珰赤-裸的躺在我身边。是那样熟悉的温软躯体。

    她翻身压在我身上,轻轻允着我的唇。她说,陈一,要我。

    我们熟稔的做-爱。她始终默不作声。一句呻吟也没有。当我疲倦的从她身上翻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哭了。窗外不知从哪儿射进来的微薄的光打在她的双眼上,闪闪发亮。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痛。心脏一下一下的像是跳在针尖上,趋于窒息。

    “陈一,你爱我吗?”

    “……爱啊。”

    “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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