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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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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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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生活在七情六欲之中,七情之一父子之情为最,那是血肉之情。

    李大年夫妇这几天的日子过得一言难尽啊!李大年尚犹可,老伴可就大不尽然,病倒了。她催儿子离开家,离开李家湾到外面闯事业,李兴是走了,她的心空了,精神一下子也垮了。

    她不是大智大圣,但一般的事理还懂。李兴到村里搞水库建电站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的父亲——当年的老支书率领乡亲们建成过一次大坝,并且使用了好些年。水库建成,李家湾平步青云,粮食打得屯满柜流,县里还给李家湾发了“卖粮状元村”的牌子。后来天公不作美,大坝出了险情,情急之下,一炮炸了。山上平好的梯田浇不上水,不长粮食长蒿草,李家湾又回到贫困线上。

    李兴复又提起修水坝,她不是不赞成。其实她跟李家湾的其他人一样满怀欢乐,做梦都想。

    这大坝带给她的灾难远比李家湾的任何人大。后怕也最深。老父亲喷血而死的那个镜头历历在目,永世不忘。

    李兴走了几天了,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李家湾的乡亲们。如果不是李兴回村再提及修坝,这件事也许会被人们淡忘,现在已经提出来,并且有了眉目,是自己把儿子赶出了家门。村里大小人悲观失望的情绪,像一把烈火烧烤着她的心灵,她真处在不可自拔的矛盾中,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李大年催她到镇里去看病,她不去,未奈,只得过去请大夫过来给她把脉看看,家里再不能岀意外了,儿子走与留对自已日常生活并无大碍,父母希望他们展翅傲翔,去创自己的前程,能相依夫命者草糠之妻。

    大夫也心绪不宁,秀花出走杳无音讯。是不是和李兴在一起,心里没谱,电话不通,一个大活人像一粒沙子沉入沙漠。真搞得茶饭不思,坐卧不宁,正寻思找个借口找李大年夫妇探询一下虚实,见李大年来请,忙不迭去收拾药箱跟李大年上路了。

    “大妹子,想开点吧,李兴识文断字,走到哪都有好日子过。可秀花这丫头,不吭不哈走了,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真让人挂心呐。”大夫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面容憔悴的李兴妈轻声说着。

    李兴妈坐起来,让李大年给大夫沏茶递烟,问道:“秀花还没消息?现在的娃不知心咋长的,真应了古人的话:‘父母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岀门几天了也不给家传个信息……”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说不定兴儿与秀花有联系哩,你也别操心了,儿大不由爷娘管,管也管不到正道上。”说完又叹息起来。

    大夫伸手给她诊脉,一会说:“心气焦虑,阴火上冲,脾胃不和……我开个方子,抓副中药吃一两剂就没事了。”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处方,开了两张递给李大年:“兴娃给你们打过电话吗?他现在在干啥?”大夫问。

    “没有,真让人担心啊。”李大年望着老伴说:“现在骑虎难下,左不成右也不成,他妈妈都愁出病了,咋的办才好?”

    “是啊,现在的兴娃举手投足都关系到李家湾几百号人的期望,真的费神。”大夫收拾着药箱子又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我看再难还是让娃娃回来,继续挑头干吧,不然这个兴可就扫大了。”

    李大年没吱声望着老伴,李兴妈没吱声她又钻进被窝,把被子扯起来捂住头。看来她不喜欢两个大男人的对话。

    大夫心事很重,秀花和李兴在不在一起,也没得个准信。见李兴妈不讲话,只好准备告辞,李大年也准备跟大夫去抓药。正在这时门一响进来一个人,俩人一看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来者不是别人,是李大年的岳母娘,李兴的外婆。这位九十多岁的老太婆,可算是李家湾一等一的寿星了,可谓寿高望重,出言成律。她不轻易出门,呆在家不修仙也不盼道,整天半闭双眼,面南望着大青山晒太阳。她想甚么谁也说不淸……老太婆生在清未,时至今日度过民国新中国,可谓一个活的历史的见证者,她的一生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她有今日之威望并非于身带来,那也是在失亲情的沉重代价中汲取的,她是村里第批参加党的俩人中的一员,另一个就是她的丈夫――村里第一仼支部书记,论成份她家是李湾村唯一的地主,她却被第一批批准参了组织,又嫁给了党执政者作老婆,乍听起来有些非夷所思,这事可就发生在她身上,她父亲是晚清的举人,屡试不第便在山外乡间设堂授课薄有收入,半世的辛劳说不上桃李满天下却也佈于四乡八寨,第子中良莠不齐却也不乏岀人头第者,其中有一邻乡的少年家境贫寒却脱明过人,为人正直求知如渴,为了每年的三升小麦的学供,家中无力支付中途缀学,她父亲觉得少年是可造之材,因三升小麦放弃学业心有不忍,便亲自拜访告知其家人免去学供让娃儿上学,这娃在他膝下读书六年,完校毕业不知去向,又一个六年后少年衣锦还乡回家省亲,听说是在傳作义手下当了团长,与日本人作仗立了大功,当地政要乡坤无不巴结效敬,老教授也想看看自已的得意门生,却囊中羞涩,穷其家中所有也奏不岀一份象样的礼物,正在踌躇不决没想到这团长门生躬身前往,而且他不坐轿不骑马徒歨几十里,教授喜岀望外的是团长门生仍毕恭毕敬称他先生,当着众人施以跪拜大礼,临走时团长门生让随从取出纸封说:“先生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的不忘先生培养之恩,学生有今日之荣耀全仗先生惜才所致,这些银元不是兵血也不是民膏,是学生在沂口阻击战歼日冦有功,上峰对学生的嘉奖,就当学生对先生的效敬……先生要阻收学生可要见怪了……”当了大半辈子教书先生,这份赏賜有些太过突然,老先生矇了,一生教过的门徒仁义者具多,也不乏一些早上谢过先生晚间结伙偷先生鸡吃的不良之徒,在感慨之间团长门生己走远了,这包谢恩钱不数则可,一数吓一跳:整整两千现大洋,想想这銭授之不愧,老太婆旳父亲用这笔銭置了几十亩地,这时从山外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自称为抗丁打伤了保甲长,老婆婆家一男三女,除教书的父亲加母亲还有她姊妹俩,正愁少个得力男丁,将其收留下来,后来老先生见这小伙老实勤快,便将眉来眼去打得火热的大女儿许配为妻他就是后来的老支书,田是有了,得有农具,老先生原就有几亩薄田,还养两匹马,一匹耕田一匹自巳进出山当脚力,三年前的一个亱晚突然来了几个衣着不整的南方人闯进学堂,说是红军,老先生对此并不陌生,听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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