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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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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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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里热闹了一阵又冷清下了。电信局的、公路局的、改电的,熙熙攘攘忙了一阵子。照单能落实的也得一阵子,不能落实的先做计划,明年上半年完成最好不过。

    李兴一直提不起神,这些天他足不出户,在家看书,心不在焉。一堆火刚燃起来时燃点低,燃起来困难。刚刚燃着了,又让人浇一桶冰水,,这火再燃起来可就更困难了。李大年夫妇见儿子一直闷闷不乐,怕闷出病来。眼下冰天雪地,村子里也没啥事可以干,商量着让李兴到外面散散心。这阵子李兴可是比刚回来又黑又瘦,老两口疼在心里,只是说不出口。李大妈直骂那个镇长:“吃人饭不说人话,怎么会这么粗暴对待一个娃伢儿。”

    李大年劝导:“世上任何时候都会有这种人,也像太阳它总不能永远放着光。有白天就会有夜晚,要不然,地球上可能没有生物存在。”

    老伴听不懂那么深奥的道理:“你劝劝兴娃吧,让他到外面转转去吧。树挪死,人挪活。”老伴抹着泪:“让娃不要操我们的心,要是外面有好工作就让他去吧。人又么活一辈子子,惹那么多烦恼干啥?”

    “娃娃有娃娃的想法,你让我给他做主,现在的娃能听你我的?”李大年抽着卷烟,闭着眼睛想心事:我这一辈子在人生的道路上选择来选择去,没有啥结果,难道娃的选择也错了吗?应该怎么样走才是对的。想到痛处忍不住直摇头。

    老伴见状不高兴了:“你咋这样,对娃的事漠不关心,你也是有心计的人,也想不清个是非曲直吗?”

    “我真糊涂了。”李大年站起来喊道:“兴娃,兴娃,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李兴应着从自己房里走过来。

    “你也别烦了,大凡人都会遇到过不去的坎,想开了也就过去了。”李大年对李兴说:“别人怎么说我们不管,也管不了。我们走自己的路,干自己的事,只要问心无愧,谁也拦不住,想开点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怕什么?古人云:先劳其筋骨,磨其意志,才能成其大事……”这是父亲对儿子的肺腑之言。

    “我清楚。”李兴望着父亲笑笑。这笶多少有些免强悽苦。

    李大年接着说:“我跟你妈妈商量,眼下村里也没啥大事,不然你到外面转转,散散心,情绪好了再回来。”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李兴。

    李兴思谋了一会答道:“也行。”

    李大年又说:“你把村上的事交待一下……”

    “别扯村上的事。”李兴妈妈说道:“到村里这才多长时间,出了多少事。还牵扯挂念个啥呀?谁都不啃声,出去了找份好工作,离李家湾越远越好。”李兴妈似心如死灰,有些看破红尘。

    李兴望着妈妈笑了。这笑是那么苦涩心酸,那么内疚自责。还能责备她么?这些年妈妈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啊,才五十多岁的人,要是生活环境好,正是人生最有价值的年岁。五十几岁的女人在城里见多了,那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她们正在享受人生中最能体显风天之乐的金黄年代,事业有成儿孙膝前……可自己的母亲呢,弯了背驼了腰,半头银发,眼睛已经模糊得从针眼里穿不过线了。自己多么想用双手,用智慧来试图改变妈妈及乡亲们的生活命运。让他们生活得更愉快更幸福一些。可是自己的努力没有实现,反而给她带来烦恼,更让她操了不少心……他快步走出父母的房间,背一个包,出门向村外走去。再坚持下去,他真的会崩溃了,为了可怜的妈妈,他应该听她的一次劝告,顺应她一次。哪怕是错的也不能争执。

    李兴不辞而别,使秀花闷头一棍。她呆在家里闭门不出,想了许多事。她恨那个不明事理的镇长,恨不能咬上几口才解气。自己跟李兴一波三折,刚刚有了希望他却又走了。他心里有她吗?现在她有些摸不准不透了。从这些天的接触中,她知道李兴心里有她,可他出走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呢?他是真去散心了吗?如果一去不返,自己感情又将归宿何方?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模糊,对前景没有希望,她对生活失去信心有些不想活了。

    大夫呆在家里也是一肚子心事:听到县委张书记的话,使他太高兴了,村里要修中心卫生室,这可是他的夙愿。自己懂点医术,虽然这几年赚了些见不得人的钱,总会有花完的时候吧。再说最近一两年工商局查的太紧,那些药贩子不敢来了。自己的生活还得过下去。现在村里没医疗室,可有几个年轻娃娃在职业学校学医术,自己不先人一步,让别人占了这个位子,一家人可就过不上舒坦日子了。狗仔念不进书,只念个初中差不多费了十二年功夫,这几年不读不写早忘得一干二净。再说那小子人不人鬼不鬼能把心思按在这里?桂花已经生了两孩子,上学学医肯定没门。只有秀花了,前几年她恨自己,是因为自己做了对不起人的事。眼下自己为了女儿该办的办了,该让的让了,尽了力,还让别人打了几板凳也忍气吞声忍了下来,掂量前后也对得起女儿了。女儿跟自己的关系己趋缓和不太紧张了,应该让她再去读书,她有这个条件。如果李兴呆在李家湾不走,秀花学了医不更好吗,两人赚钱小日子过得一定比谁都强。听说李兴没跟秀花打招呼走了,他心里又凉了半截。他知道这一次对秀花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转一想,李兴走了,不要秀花,秀花也得活不是?过日子不是?如果李兴到外面找工作,秀花学了医,更有条件一起生活。它是一种什么环境都可以适应的职业,香的很。想着就到秀花的房里。

    秀花蒙头正哭着,大夫长叹了一声:“人家不是到外面转转,散散心,又没死,你哭个啥吗?”

    “……”秀花停住了哭声没回答什么。

    “秀花呀,我想李兴也不在村里呆了,你还呆着干啥,不如到市里上医校。现在的社会学门手艺最把稳,我掏钱。”

    “我没那个兴趣。”

    “你不是在上函校吗?那有啥意思,就拿个文凭,又哪里去找工作?”大夫说:“学了医生多实惠啊,李兴回来了呆在李家湾不走,你可以在村卫生室当医生,这周围有多少人他不生病,生病了不看病?那可能赚着好多钱。”大夫如数家珍在开导女儿。

    “……”秀花仍不作声。

    “李兴要是不回来,他得找工作。不论在哪,你学下技术有份安定的工作,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机缘条件不就多了嘛?也嫌弃不上你,听话啊,明天爹就送你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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