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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症等候在青春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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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痕迹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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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后来再也不愿谈及唐婉婕,他依旧那么开心,可是我知道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石头了,这样的伤害只能被埋葬于记忆深处成为伤痕。有些人乐此不彼地逼迫自己忘记,这样的逼迫除了让自己更加清楚地记得再无他用。

    石头渐渐爱上打篮球,他喜欢流川枫说那家伙酷,最讨厌别人说他像樱木花道了。

    樱木傻透了。他总是这样评价。

    可是他的表现却越来越像樱木靠近,天不遂人愿,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笑起来几个门牙可以在阳光下看见闪光。这里的表现紧紧只是那些让人捧腹的动作和表情,球技却实在不敢恭维,不是偏了,就是三不沾。

    石头认准的事就会努力去做,学校里的球场总是被高年级的占去,最可恶的是那些体育生,石头有一次差点和他们打起来,那一次我觉得自己很懦弱,我总是退缩退缩,我不想去惹事。

    我和石头在练球的时候,几个高高大大的体育生抱着篮球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穿红色12号球衣的是队长,他高二叫小岛,一个很日本式的名字,人也和军国时期的日本人一样野蛮。他将球狠狠推向我的胸膛,我往后趔趄几步顺势就坐到地上。他们的人一哄而笑。小岛用手指蛮横地指着我说,喂,你们,快走开,我们校队要练球了。

    石头在篮框下气呼呼地将球使劲往地上一砸,那个球嗖地弹向空中,然后笔直落进篮框。这真是匪夷所思,石头瞄准半天的球往往进不了,这种无心插柳式的却进了。

    小岛“嚯”地一愣,大炮将头抬起来,晓月将耳塞放在手心。我赶紧起来拉着石头,石头死活不肯,他嚷着要小岛道歉。小岛的半边脸抽了抽,我看见他眼里的凶光,我赶紧用力将石头拉出场去。

    晓月后来喜欢上小岛让我们很生气,在很长的时间我们三再也没有理过她,不过那是以后的事。

    自从那次以后,石头再也不愿去学校的球场打球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在望城边缘荒弃的那球场。球场的铁门被锈迹斑斑的大铁锁锁着,那个锁眼久经岁月的侵蚀已经浑然不见。周围的高草漫过膝盖,水泥墙皲裂出一条条褐色的暗沟。

    石头很激动将球一抡手扔进去,我们听见球空荡荡“嘭”“嘭”“嘭”落地的声音。

    你确定能进的去?大炮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疑惑。

    当然没问题的。石头说着双手拉着两扇铁门的边缘,这种双合式铁门是用一根大铁链绕着然后扣上一把大锁。被石头一用力两扇铁门间就露出一个很大的空隙,馍馍,你快进来。

    我侧着身子很快进去,晓月跟着也就来了,大炮从小就不运动,身体发福的厉害。

    石头打量了大炮一圈,然后摇了摇头说,完全没考虑你这种型号大的。

    大炮一脸的失望,石头马上将两只手作用到一扇铁门然后对我喊,馍馍,你拉着另一边。

    我和石头就用尽全力分别拉着两扇铁门,我看见石头咬着牙齿,脚牢牢吃在地上,整个身子往后仰。这样铁门的缝隙总算认可了大炮这样大型号的了。

    石头练得很疯狂,冬天的晚风吹来针刺的冷,天空在五点钟的时候就灰蒙蒙一片。石头将羽绒衣扔在看台上,汗衫还是湿透的。我和大炮只是站在三分线内投球玩,从来不去上篮。晓月沿着水泥看台走着打发时间。

    这个世上很多东西光有勤奋远远不够,勤奋只能带你脱离平庸,却给不了你出类拔萃。石头对篮球是没有天分的,他从来都只是平庸地在球场上叫着喊着却起不到多大作用,连那些队友都不愿意将球传给他。

    很多时候我都会看着他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的目光流露出悲哀,这种悲哀将会伴随着他并不漫长的一生。

    望城的冬天像一条结冰的河流,整个城市萧索落落,天空永远是一片凝固的铅灰色。在这个冬天的尾巴上,大炮和晓月都有了自己的山地自行车,这样的自行车很贵,我不想给爸妈添麻烦,爸妈经营小杂货店维持我的学费已经很难了,望着他们渐渐衰老的背影,我是再怎样也于心不忍的。

    大炮和晓月的山地车都是没后座的,要载人的话身子得弓在前档杆上,那样很累。我和石头总是要大炮和晓月先走,晓月和大炮并不会真的丢下我们来,他们的车自从买来就没骑过,这也真是奇怪。

    一个星期以后石头推来一辆黑色的旧式自行车,那种前有篮后有座,却连个减震弹簧都没有。大炮围着自行车笑了老半天,坚持说是石头从古董市场淘来的。晓月倒没笑,她看了看石头,然后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石头龇着嘴说,没办法,我只能麻烦馍馍载我了,不然到桥上我准得翻到河里去。

    小岛是学校唯一有自己摩托的人,他将摩托排气管的消音装置拆除了,“隆隆隆”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摩托的左视镜上常年挂着一个粉红色头盔,它一直是无主之物,因为小岛没有女朋友。

    小岛将右手的拳头伸进头盔里将他递给晓月的时候,我看见石头的眼睛里有火焰般燃烧的愤怒,而大炮的眼睛里却是冰霜般的悲伤。

    世事就是这样一般的,我们失去了晓月,这种失去仿佛来自一种无可饶恕的背叛,每个人都很难过,石头是鄙视的嘲讽,而大炮的悲伤已经渗进了骨髓。他本不多的话现在变成一言不发的沉默。晓月每个早晨还是会在老地方等我们,可是我们再也不愿意与她一道行走,这种背叛对我们来说都是折磨。

    石头终究没有压制内心的愤怒,他尖酸刻薄地数落了晓月,晓月低着头没有吱声,我和大炮拉着叫石头少说两句,石头却越说越勇起来。石头说了半个小时,忽然间声音像冰棱一样凝固掉落下来,晓月的泪水从眼眶旁流下来。

    石头不知所措地站着,晓月将头微微抬起来,她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过头走开。

    我们三个人望着晓月的背影,心像被寒冷冻裂了一般,她从小到大都是我们的小妹,都是我们一直竭力要保护的人,可是那一刻我们望着她离去,所有的回忆像茂盛的水草一般将我们紧紧攫住。

    十二月的风伴随着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就过去了,我们三个人忽然间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和晓月一起上学放学了。

    她过得好吗?

    可是我们倔强地谁也不肯先说。在班上,我和石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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