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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当公爹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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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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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日,老郎中终是在甄世万的怨念不休中颠着脚来了甄宅,号出病人洪脉,确是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和,才呕吐咳喘,累日不止。

        曹管事将抓来的银翘双黄等几剂药物交予了沉珠,吩咐她这几日多费些心思照看,又私下递了她一些银钱,让她得空时去单独购些雪梨萝卜回来煮汤予崔嫣服,只叮嘱她不要在府中多嘴。

        沉珠虽有些疑惑,却也只当是甄夫人的意思,恐夫人疼嫣儿姐,又怕宠了过头,一碗水端不平,其他下人们有怨嫉怨,倒也乖乖应承下来,并不多问。本就性子稳妥,得了特别嘱咐,愈发周全细致,每日药补食疗,无一不落,替崔嫣煮汤送水也是趁了入夜,于后院偏厢少人使的伙房内开小灶,不曾叫人发觉,亦时不时过去曹管事那边知会一下病况。

        崔嫣毕竟也不算大病,经了悉心照护,不出几日,风热之症病也就慢慢褪去。

        甄宅上下全当是崔嫣尚在屋内养病,也并不经心,唯甄廷晖这厢自打知道婶婶原是有意将那娃儿给了自己,存了些跟素日不一样的奇妙心思。

        昔日对崔嫣,他虽爱招惹,总归还是跟对家中婢子无大异。

        对待她,同沉珠一般,若想方设法地顺畅弄到手,便当做玩宠,一时半会儿难得手,便宝贵一些,可也不知近日被老爹那几鞭子打没了锐气,还是这彭城的风水容易养出老实种,听了婶婶的话,越瞧那小妮子倒是越觉得是自个未过门的媳妇,只暗觉再不能像先前那般待她了,否则以后自己媳妇镇不住后院,管不住下人,没颜面的也是自己。故此,灵窦渐明,生出几分难得的绮思,想到崔嫣正病着,生出几分舍不得,几次想要过去瞅瞅,无奈正是父亲管得紧的时候,只得先摁住。

        关在西厢读书久了,想得多了,脑子里不由天马行空,总归是出不去府,除了看得头大的经纶卷籍,甄廷晖再无事干,闲暇辰光抓了陪读的青哥唠嗑时,将崔嫣一事拿来当杀时光的谈资,末了大大咧咧总是补上句:“嫣儿可是甄家未来少奶奶,本少爷的媳妇,以后可得长点眼色!”说出这话,自己都觉似年长了个十来岁,与那有家室的人一样,沉稳多了,愈发得意。

        青哥年青,跟着甄廷晖日子久了,也沾了些大胆妄为的泼皮性子,哪存得住话,不出几日,便过给了几个相好的小厮与婢子听,又不消几天,几乎遍府皆知。

        众人本来就有些疑惑自家夫人怎非得将崔家员外的大女儿求来当奉药人,这会倒是统统明白了。只这事,毕竟是少爷一个人嚷出来的,大伙儿都是有眼力的,既然正经的主子未曾表态,也都不敢随便在口上明提,只彭城甄宅向来宁静得近乎死气沉沉,此回得了这由头,一个两个暗下吃饱了没事都爱议论一番,却将当事者那头瞒得紧紧,没有那么快传到夫人与叔老爷一干人耳里。

        甄世万隔了一两丈在那头道:“正准备去问一问,夫人早上情形如何?”崔嫣忙道:“小奴出来时,尚在睡觉,气色吐息都还恬静安稳。”甄世万略一点头,道:“嗯,再过一个时辰服早药时,记得拿些蜜饯送药,昨日半夜夫人禁不得苦,胃食倒流,差点儿呕了出来。”

        崔嫣一惊,昨日半夜竟连甄世万都起身了,莫不就剩自己这本该侍候在旁的奉药仕女睡死了过去?顿面色又白又赤,心中惭愧,说不出话来,支吾道:“小奴……失职了。”

        却听甄世万同那景嬷嬷一样的言语:“你同景嬷嬷轮换守着夫人,彼时正是景嬷嬷看护夫人,恐她也是觉无谓,才未唤醒你,毋庸自责。”说着便抬脚出了院门。

        甄世万只随口一说,却是字句听进了崔嫣心底,这话与景嬷嬷先前说的并无大异,却又好像是从未听过的新鲜,说不得的一股流渠在胸腔内涌动,只觉这略有些沁凉的春季清晨,竟有些莫名的肢体暖暖。

        晨光一现,崔嫣开始与景嬷嬷一同伺候甄夫人起身梳洗兼喂药。

        那甄氏本是吃得了苦之人,但疴积渐沉,服的药亦越来越凶猛厚重,近段日子正在服一剂方子,崔嫣听闻是朝廷特地委派一名太医院的御医亲自来彭城为甄氏诊断后开的方子。这药虽有些控制病情的疗效,却苦不堪言,甄氏病了许久脾胃本就十分虚弱,稍一刺激便会恶心犯呕。

        崔嫣伏侍吃药时,虽遵着甄世万的嘱咐加了一点冰糖与两颗蜜饯,但甄氏仍是背腰一弯,朝痰盂里吐出几口酸水,面色极是难受。她背地舀了一点汤药,吐了舌尖舔了一舔,果真确实恨不能将早饭呕出来,又甚是冲喉,长年定时服用确实也不是个滋味,时日久了,也不知会不会把味觉磨没了。又念到自己大病初愈每日服药调理时,赵太公告诉过自己一个压苦的不外传小方,便是将一定剂量的薄荷叶、大红枣、老姜等物碾磨成粉兑入蜂蜜凝固,晒置成型,就药服食有校味奇效,且不会篡夺或降低药效。彼时自己嫌麻烦,并未用这个方子,如今看来,倒可以一试。

        崔嫣行了谢礼返身蹲了坐下,也不知这老爷要与自己说什么,不觉胸内咚咚直跳,室内静谧,惊想怎跳得这样厉害,叫面前人听到了可不是一般的丢脸。

        甄世万哪里能听到这少女心肉震颤,瞟过来两眼,目中看不出什么火候,只开声道:“丫头,你家中可有兄弟?”

        崔嫣不明所以,只点头相应:“有一庶弟。”

        甄世万若有所思,道:“你方才讲,家中常遇此类事情,莫不是你家弟弟也是名顽皮小子?”

        崔嫣滞了一滞,着实猜不透这侍郎大人缘何跟自己谈起家事来,心想我那弟弟再如何不好,不过是小孩儿家的顽皮,哪里能像你家少爷那般醉生梦死,便轻道:“小奴那弟弟甫值十岁,正是好动之龄,倒无什么坏性,只平日猴儿一般好攀上爬下,惹家中长辈烦心。”

        “唔,”甄世万敛一敛眉,目色似有些游移不定,“那你家爹爹是如何管教你弟弟。”话说得不淡不咸,宛如在问用过餐否一般。

        崔嫣脑中本是懵然,突地脑中一亮,倒是明白了个七八分,这堂堂兵部侍郎大人,莫非在朝自己求教管儿子的心得?这倒是奇了怪了,乐了喜了,原来这等朝廷肱骨也有讲不出口的有为难之处哇,只别人不问,偏问自己这个初初入府的小丫头,着实有些怪诞。

        却未料甄世万这边脱口而出,也是暗地一讶。他叫住这小妮,本只欲随便盘问几句,试试性情,未料怎问了这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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