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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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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宫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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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丰皇城,耀都。

    据说当年大丰的先祖打天下的时候,第一块占领的城池就是这座,然后凭借着易守难攻,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逐步向四周扩散,终于开辟了一番事业。

    为了纪念那一段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铭记那镌刻在骨血中的荣耀,让子孙后代以先辈的功勋为奋斗目标,所以将此城名为“耀都”,定为皇城,是历代天子的宫门所在。

    耀都的街道是罕见的青石整砖铺就,车马行过,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每天早晚都有负责打扫的匠人,因此耀都的街面,整洁得可以席地而坐。而青石砖的优点不仅在于冬暖夏凉,光滑无褶,更在于其难以开采,储量极少。像用来铺作街道这般奢侈,也只有达官贵人遍地的天子脚下才能做到。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只有国君圣明,国家繁荣昌盛,才能有这样雄厚的财力支持。

    大丰如今当、政的皇帝盛嘉帝,自十八岁登基以来,清肃吏,治贪官,挖运河,修堤坝,顶着风言风语和满朝文武的压力,增开恩科,招纳白衣,广开言路,任人唯贤,励精图治多年,终于开创了一个太平盛世。提起当今皇帝,即使是最贫困的百姓,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日子虽然仍旧苦,但少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压迫,又多了些利民惠民政策,起码这日子是有盼头了。

    而盛嘉帝更为出名的,却是他的痴情。

    大丰的百姓都知道,圣上只得一后四妃,是历代皇帝中后宫最为凋零的一位,而这五人还是在他登基大典上册封的。这之后,后宫却是再无新人。

    不管那些削尖了脑袋想将自家闺女送进后宫的命妇大臣和为了皇室开支散叶绞尽脑汁以死相逼的言官谏臣,顾迎风一意孤行地下旨废去了三年一度的大选,遣散了后宫一大半的宫女太、监,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猜测莫菲圣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暗疾?抑或不为人知的爱好?比如男宠之类的……

    但后来,这些谣言便不攻自破。

    盛嘉帝虽不扩后宫,然而一后四妃之中,却独独专宠柳妃一人。

    不仅封了柳妃的亲族高官厚禄,更是为她修葺了一座华丽的花园,期间更是投放了无数奇珍异宝供她赏玩。

    一时间,荣宠无限。

    只是红颜薄命,柳妃在诞下一女之后不幸染疾薨逝,据说小公主也是早早夭折。盛嘉帝悲痛难抑,整整三日没有上朝,在皇后携三妃跪坐恳求良久后才出了房门。

    尽管如此,盛嘉帝却永远失去了笑容,一直郁郁寡欢,忧郁锁眉。虽正值壮年,鬓边却已有了几道银丝。

    他对柳妃的痴情虽让一众大臣不满,却博得了天下百姓的好感——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对待百姓也是爱若亲子,实在是天下楷模,君子效仿的典范。

    因此,皇都的百姓,总是昂首挺胸的,比任何地方的人都更加自豪,更加神气,更加以身居皇城临近天子为荣。

    大丰的皇宫坐落在耀都正中央,东西南北各三百丈,呈四方形,取寓“端坐宇内,统帅四方”之意,规模庞大,气势恢宏,像一头蛰伏在皇城中央的麒麟,威严地镇守着整座城池。

    夕阳下,长长的宫墙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调,仿佛染上了浓重的血色,无端地显出一些晦涩难明的狰狞。

    守门的士兵执戟正立,双目无波地平视前方,心中暗暗盘算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换岗了,应该去哪家酒肆喝上一杯。

    离宫门十来丈的距离是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贩夫走卒,店铺排档,叫卖呼喝,应声不绝,非得要扯着嗓子才能听见对方的话。

    突然,喧闹的街道猛地一滞,似乎静止了一般,好像一只不停聒噪乱叫的鸭子陡然间被扼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这时的街道,静得能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那士兵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却惊讶得呆在当场——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吸引得几乎满街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傻愣愣地盯着她猛瞧。

    那女子却似浑不在意身上聚集的目光,依旧云淡风轻地行着,只是本就没有表情的容色显得愈发冰冷,冻得那些肆无忌惮的眼光忍不住纷纷收了回去。

    冷月为神,秋水为骨,被她那欺霜赛雪的眸子一扫,就如炎炎夏日里当头一瓢冰镇的泉水,舒爽过后却是透彻心扉的寒意。

    士兵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他毫不怀疑那便是落下凡间的仙子,那般容貌,那般气质,怎么不是仙子?

    仙子在向他走来!

    意识到这一点,差点让他激动得难以自已。

    好在大丰对士兵的训练一向严格,士兵的素养也不算低,也只是片刻,那士兵终是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仍是在站岗,若是随意渎职,那可是犯了军法的重罪!

    可是!可是!可是那仙子还在向着这边过来!并且是直直地朝着宫门走来!

    痴傻劲儿过了的士兵隐蔽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用他最严肃的表情和最温柔的声音对着那走向宫门的女子说道:“皇宫禁地,擅闯者死!”

    哪知那女子就像没听见似的,仍是闲庭信步般朝着宫门走去。

    士兵狠了狠心,上前一步拦住她,却不知自己的声音隐隐有些发颤:“这位姑娘,皇宫禁地,不得擅闯!”按理说,对待不听警告的擅闯者,执勤的士兵绝对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哪怕是王公大臣,不得传召,未经许可,也是不能随意进宫的。

    却见那女子略一顿,清泠泠的眼波淡淡地扫过他,也不说话,却让他陡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罩在头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威势,竟是比当今圣上更甚一分!

    “魏聪!你在干什么!”长官的声音传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想将那女子抵开,却觉得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长戟被挑开,他整个人也被掀翻在地。

    只见那个目中无人惯了的卫门中郎将,他的直属上司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那是只有面对皇族才可以行的大礼。

    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惶恐:“属下无知,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那女子淡淡的眸光拂过跪着的人,仍是一言不发,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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