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婚

    对于旅行、度假，童童显然比我熟练得多。上机前一晚，她早已经收拾妥当，无一遗漏。多年在美国独自生活，她比一般孩子更为自立与成熟。我却对着房间发呆。

    童童趴在床上拿着平板电脑玩，一边同我说着天气，“可惜不能呆太久，我想过一个白色圣诞节。往年圣诞后才会看到雪的。”

    我往行李箱内放了一些常用药，回她说，“今年渭城的雪没让你看够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出行。

    她摇头说，“那自然不一样。有雪会比较浪漫。不过算了，本来加上你去，就已经破坏了这种感觉。”

    “你成年后我会很开心听到这样的话。”

    “陆宜，我先与你说好。”她一脸慎重爬了起来，“你绝对绝对不能破坏我和秦展的关系。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吧。”

    “是，我会识相的。”我漫不经心地说，撑着下巴看着仍空空的行李箱揪眉。

    “我们不如住酒店？”她又别出心裁，“好不容易离家，我想体会一下飘流异乡的感觉。”

    我不由得泼她冷水，“星级酒店的服务会让你宾至如归。”

    她翻着白眼又躺了下去，近来她胸部开始有发育的倾向，但仍然不喜欢戴罩杯，甚至与我说，胸部隆起来便不能穿吊带，她对自己修长纤细的身体很满意，害怕那会隆出来的胸破坏整体的协调。真是纯正的少女心态。但回来后必须勒令她穿了。

    这时念琛上楼来，见我对着空空行李箱发呆便说，“一到节日便会疯狂打折，连英女王都会飞过去抢购，你带空箱过去正好。”

    我无奈地看着她，童童也点头，向念琛伸出手来，讨好地说，“老爸，给我附卡增加额度好不好。我要买六部苹果带回来。”

    念琛乐了，“你还想倒货？”

    “同学们知道我要去美国，要求我带的。在国内买我岂不是要亏本？”她眨着精灵的眼睛，一副小生意人的模样。其实她哪里是介意亏本与否，大约是听了同学的好话，想要邀功罢了。

    “向你妈妈要吧。家里的财政我都让她管了。”

    童童便不满地白我一眼，“陆宜，给我！”

    “现在不要烦我。”我说，一整晚便听她在叽叽喳喳不停，什么事情都安排不了，“再说我不认为初中生便需要用苹果不可。”

    “你这是偏见。老思想。”

    念琛乐得听我们争吵，已去书房办公。好不容易将她哄了回去，我回书房打了越洋电话，询问那印尼钟点工住所是否打扫干净，生活必须品是否安排齐全。

    念琛在纽约西部的格林威治村有一处小别墅，我们的蜜月便在那里渡过。但他却已经对那里不感兴趣，早些年他出手买下时，看中那里的干净，人文，淡淡的反现实氛围，作者，画家，手工艺师聚集，很有意思。这些年却因此成名，变成旅游区，许多艺术家们相继搬走，这城市便少了灵魂。正如多年前的丽江一样。现在已不值再去。

    但我还是甚喜欢那些红色的砖墙，用木和石头砌成的小庭院，街边的露天咖啡店，甚至不宽的街道。

    我一夜无眠，看着念琛的睡容，在想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欺骗。我背着他与旧情人相见。他却这么信任我。

    我最终还是拖着空箱子去了机场，爸妈与笑笑到机场送我们，念琛正值繁忙之际，他还早于我们上了另一班飞往上海的飞机。秦展一身低调出现在VIP候机室，黑超口罩，原本便瘦高的他有些不甚起眼，他属于在舞台上则会大发光芒的类型。

    童童撇下我跑到他身边去，一下就跳到他的行李车上，两条修长的腿不停的晃悠，秦展也趴在手推架上，弯着身与她说话，两人似乎交谈甚欢，他突然别过头来，微微压低镜片，与童童两人一齐向我做了个剪刀手势，我不由得回笑，紧张的心情一下便放松下来。

    妈妈与继父唠叨着出注事项，尤其是妈妈，似乎出国便要再见不到，总觉得美国是另一个地球，当时我与念琛出国她也哭。笑笑哭笑不得，“妈，你这样会让我很害怕的，好像你已看到这架飞机要失事，硬不让姐上机一样。”

    她近来迷恋死神来了，动不动便语出恐吓。妈妈连忙说，“是，是，不能哭了。免得不吉利。童童要看好，你是长辈。外面不比家，多留点心眼。”

    “秦展也在，怕什么。”笑笑说。

    母亲瞧秦展看去，咂了咂舌，“就那小伙子，行吗。那小身板，靠不住啊。”

    笑笑白眼已经翻了起来，“你以为姐是要去找美国黑帮血拼啊！这年头MONEY最重要！”

    “好了好了，又不是家庭会议，我先过去了。笑笑，别老和顾宁川混一起，多回去陪陪爸妈。”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记得，我要的东西一定要给我带回来。”她似赶鸡一样催促着我，见我走远又在后面双手作喇叭低叫，“还有，和帅小伙渡假，千万别出轨哇～”

    我没回头，便听到她哎呀一声痛叫，于是低头微微抿唇。

    头等舱里，竟偶遇几位名星，秦展与他们寒暄，童童也不认生，与他如影随行，一张脸似乐开了花，那与秦展合作一曲的亚洲小天后对童童说，“阿展，你小女朋友？”

    秦展只是笑，童童却大方承认，“没错。秦展已经被我预定了。”

    “原来他喜欢小丫头。”女明星乐了，笑得捂起嘴来，风情万种。

    童童眼一瞪，斜瞥着她，“你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阿姨。”

    女明星脸色一变，伸手指自己，“阿姨？”

    “没错，反正你比陆宜少不了几岁。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和秦展有一腿，你们也不会有结果。你顶多只是他的过渡，等他玩厌了，我也就长大了。到时你却老了。”她一脸自信又老成的模样。我都要替好害臊起来。

    秦展却突然揽住那女明星的肩膀，笑着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有味道的女人。年龄，我完全不care。”

    “哎呀，小展，不要这样对小孩子说啦。”女明星虽这样说，却是一脸受用的表情。惹得秦展与她互相咯咯笑起来。

    “好了，童童，我们回座位。”我不好意思朝女明星笑笑，推搡着不甘不愿的她，她还嘟着嘴说，“到时我长大了也会有女人味嘛。你看她脸，肯定整过，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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