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中饭后,方氏拉着小庆哥细问他上下学时辰,吃住哪里?那友庆犹豫片刻,答道,“明天侄儿就要跟了苏师傅习武。半日学兵法谋略,半日习武。他老人家规矩大,因侄儿不是入室弟子,真个是不允我进他屋里呢!少不得要求姑母疼疼侄儿,允我上门叨扰一顿中饭,下了课侄儿仍旧归家,明日再来。”
薛谦听了皱眉,“依我说,你竟在这里安心住下。白天学武,夜里我还能替你指点一二功课,岂不两处便宜?”方氏也道,“你姑父说得很是!一会子我就命人把书斋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虽不如你家舒服,总亏不着你。想那习武辛苦,再每日奔波折腾终不是长久之计!庆儿只管住下,不过五日八日的回去一趟,叫大人放心就是。”
友庆羞涩一笑,“祖母也这般说来着,只是侄儿怕太过麻烦姑父、姑母,因此不曾提起。”方氏嗔他,“你这孩子!下回再说些个外道话,我必不依的!你父是我同胞兄长,你在我跟前自然与庭儿一样。谁知哥儿辜负我的心,倒是见外得很!”友庆面上讪讪的,“姑母恕罪,原是侄儿想岔了!明日侄儿一并带上行礼衣裳过来,可使得?”
薛谦对方氏笑道,“几日不见,庆儿怎变了个人似的,越发拘谨起来?”方氏笑嗔,“可不是这话,只管来,我喜欢尚且不及呢!”又问他,“服侍你的人可是一并跟来?”友庆迟疑片刻,“侄儿屋里的姐姐们很不必过来,就带一个素日跟我的小子罢?”方氏心疼道,“哥儿在家行动就有人服侍,到了我这里反要自己收拾?也罢,我屋里的丫头与你拨两个过去,洗衣叠被、端茶送饭甚么总得有人做。虽不如你家的丫头灵巧,且将就凑合着使唤。”
薛谦摇头道,“日后庆儿学有所成,去沙场御敌也派丫头跟着不成?”方氏不以为然,“那种地方,去不成才好呢!哥儿不过学个本事,哪能就走那一步?岂不把他娘心疼死?”友庆不服气道,“侄儿决心修习武功,自然情愿御敌于边关,扬我大明军威!若学无用武之地,岂肯甘心?姑父训导的着实在理,侄儿不用人服侍的!”
方氏无奈,“御不御敌的,眼下说这些还早了点!如今你来我家住,便要听我的!也罢,给你一个丫头贴身服侍,这事儿我做主了!虽说哥儿不想要人服侍,也该体谅我的难处,别叫我日后难见你父母!”友庆无法,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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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友庆,方氏便忙着张罗房间。友庆不比别个,且养尊处优惯了,怕他不习惯乡下生活,方氏特意命人开库将素日收着的一套梨木家具收拾出来;拣那上等物什一一陈设屋里;换上新给玉庭做的被褥床单。
听人报说已收拾齐备,方氏因不放心,到底亲自去看了。一时命人将素锦床帐换成水墨字画的绸幔,一时命撤下将屋里隔断处的山水画屏,换成多宝阁,陈设器物;一时叫换去书案上的羊皮罩灯,另设玻璃绣球灯,摆设银镜桌屏。瓶插红梅、盆栽兰草,墙上挂出命人字画,暖帘、薰炉一应齐备,这才略略满意。
万事具备,方氏回去便命梨花把砚心叫来。拿丫头素来在书房伺候,倒是个稳妥的。不大会子,一个模样清秀的丫头跟了梨花进屋,一时来到东次间,只低眉顺眼立在门边,由方氏细细打量,见她一身紫棠袄白绢裙,倒是安静和顺,观之可亲。再观她行动,拘束谨慎是有的,也算上得台面,心中已先取中。
她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问,“知道我叫你做甚么?”砚心摇摇头,低低应了声,“奴婢听奶奶吩咐。”方氏瞧她双目间隐隐有紧张之色,倒是有些放心,因吩咐道,“我娘家侄儿要来暂住,你们都是知道的。我瞧着你还算稳妥,想要你去服侍哥儿。”茉莉听了惶恐道,“奴婢怕自个儿笨手笨脚,不会伺候贵人。”
方氏听了一笑,“有甚么难的,素日你在书房伺候,一应物事也尽知晓。只有句话我说在前头,用心服侍自然是该的。只不要生出甚么糊涂想头就是!别的人家如何处置我不管,我这里的规矩么,但凡给薛家、给我丢人的,立即打死,凭谁求情也不中用!你可记下了?”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砚心急忙跪了,,语带惶恐道“奴婢不敢的!求奶奶还是派别的姐姐去罢!”说着就磕头。方氏笑道,“怕甚么,只要你守规矩,我只有疼你的。去罢,庆儿明日来,他在这里的大小事情我就托付给你。一时缺了甚么,只管问梨花要。你服侍的妥当,过了我自然有赏。”砚心无法,只得忐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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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薛谦进来,见方氏正往外走,因说,“这是去哪里,我有要紧事跟你商量!”方氏道,“甚么要紧事,我省起忘了嘱咐宁儿一句话,去去就来?”却见薛谦面色不虞,遂改口道,“也罢,我的事明儿再说也使得。不知老爷有何事苦恼,可是为了娟丫头的亲事?”薛谦眉头一紧,沉声道,“进去再说。”竟把梨花一并打发去了外头,自己拉了方氏屋里说话。
稍时,砚心又匆匆折返。见梨花坐在外面廊上做活计,忙去他跟前说话,梨花连连摆手,又指指屋里。砚心会意,又悄声说,“姐姐这会子可有空,我有事求你?”梨花点点头,放下绣绷,同她去了花墙根下。因问她何事,砚心发愁道,“梨花姐姐,听说那位方公子还要带一个小子过来。幽意馆就这么三间屋子,两间打通做了书斋,一间客房。素日我住外头夹间,如今来个小子,又如何呢?”
梨花不以为意,“我当是甚么要紧的?你如今服侍小庆哥,自然在他屋里睡。否则夜里要茶要水的,叫谁做?炉子熄了谁又去添柴?”砚心踌躇道,“谁说不是呢?只是里头也没我睡的地儿。一日半日的,打地铺也就完了;一年半载的,我可受不住!”梨花一笑,“且收着些罢,也不是姐儿,倒娇贵起来,仔细奶奶听了不自在!”
砚心赔笑道,“好姐姐就心疼心疼妹妹,我白捱了苦头又与姐姐有甚么好呢?好歹替人家想个辙,我自然有谢礼。”梨花啐她,“谁稀罕那个?”只她到底搁不住砚心百般软话求了,无奈道,“教你的法子,只把书斋后面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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