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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竹菊的第一部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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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熊大贵怒斥褚竹生 褚竹生喜遇财神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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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闽家村通电了。

    村里没有一个懂电的,凭着褚竹生在劳改农场学到的电工知识和技术,很快就成了村里的红人。

    一天晚上,村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褚竹生赶了去,原来是一个叫万翔林的村民不慎触了电,瘫在地上已不省人事。褚竹生拨开众人,凭着他学来的一点抢救知识,又是口对口吹气,又是对着万翔林锤胸挤压,硬是把万翔林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这一下,惊动了整个村子,了不起啊!没有一个不对他另眼相看,万翔林更是把他当成了神人,硬是把他请到家中,说这条命是他给的,以后,上刀山、下火海都跟着他,以命相报。

    万翔林真的是条汉子,他在广东当兵时养成了言必行、行必果的习惯,只要说出口,必然做到,在以后褚竹生与同行发生的冲突中,为褚竹生挨了一颗枪子儿,真的做到了自己说的以命相报。

    一年后,人民公社成立了一个建筑工程队,获悉闽家村有个懂电的能人,就把他召了去。他勤奋好学,不久,便担任了电工班班长,经他推荐,万翔林也进了电工班。又一年,褚竹生升任为工程队副队长,专门负责水电工程,开始了他走南闯北的生涯。

    “1979年秋天,从中国的南方传来了一个消息,那里有一个叫深海城市,与内地不一样,内地违法的在那里却是合法的,内地不敢干的他们全干了;那里没有阶级斗争,没有以粮为纲、以钢为纲,而是以钱为纲。不久,又传来消息,说那里“发了胆大的,穷了胆小的;富了敢于拼搏的,穷了墨守成规的;发财的是投机倒把的,倒霉的是遵纪守法的……”

    褚竹生有些坐不住了,走南闯北的生涯使他开阔了眼界,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把他磨练成了一个不原墨守成规的人,他不甘心一辈子靠那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了此一生,他想到南边的那个城市去闯一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最信得过的3个人,邢思龙、万翔林和他的妻子闽唤玉,想听听他们的意见。邢思龙坚决反对,万翔林铁了心跟着他干,闽唤玉不反对也不支持,由着他。

    反对与支持参半,犹豫不决的他去了人民公社。

    人民公社分管社办工业的副社长熊大贵听了他的打算,把他训了一顿。熊大贵对他说:“不能去那个地方,那里搞的都是资本主义,前天,我在县里听了一个报告,县委书记传达了省里领导的一个讲话,讲话中提到最近中央一位老干部到琼舟边的那个叫深海的城市去视察,默默无言地走了一圈以后来到深海市政府,在市政府的一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下,他痛心疾首地说,‘在这里,只有我脚下这一块土地才属于社会主义哪’。这种地方你能去吗?资本主义可是人吃人的啊。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放,档案在我这儿,谅你也没有办法。”

    “什么劳什子档案,不要也罢!”褚竹生来了气。

    如果熊大贵不讲大道理、不用档案来威胁他的话,他可能会打消去南方的念头,可就是熊大贵的那个大道理刺激了他,当熊大贵一提到档案,他就想起那天他离开劳改农场时那个管教队长的话:“好好做人,你已经有了前科,档案里记载着,它将跟你一辈子,这是你人生的一个烙印。”

    “什么!没有档案,看谁会接收你!”熊大贵大怒。

    熊大贵一发怒,他倒平静了。在他看来,当一个人说服不了对方的时候才会发怒,发怒是无能的表现。他冲着满面怒容的熊大贵笑了一笑,转身离开了熊大贵办公室。

    三天后,他把家里仅存的500元钱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他的妻子闽唤玉和8岁的儿子褚洞庭,带着250元钱同万翔林登上了南下的火车,来到深海。

    褚竹生没有想到的是深海什么都要花钱,连问个路也得花钱,250元,在家里至少可以过上三四个月,在深海半个月就花得差不多了,加上万翔林带的150元钱,再省也熬不过一个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连吃饭也成了问题。

    “还是打道回府吧。”他对万翔林说。

    “你说了算。”从来不拿主意的万翔林说来说去就是这句话。

    两人来到火车站。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就是凑不齐买票的钱。

    褚竹生打开背包,明知道背包里没有钱,还是细细地翻了起来。

    “钱!”他的心狂跳起来,在背包的夹层里,躺着250元钱。

    他一愣。这250元钱我不是给了妻子了吗?怎么……他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想起了他临走时妻子郑重其事地把整理好的背包送到他的手里,对他说:“竹生,把包拿好了,不要弄丢了里面的东西……”

    “呜――”他捧着那250元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掉落到那250元钱的票面上。

    就是这250元钱,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感到无脸去面对他的妻子,与万翔林开始了打工生涯。

    几年以后,当他取得成就回到闽家村的时侯,已经当了乡长的邢思龙问他是靠什么取得成功的,他说了他妻子偷偷把那250元钱放进他的背包的故事,如果没有那250元钱,也许到现在他还是个农民。

    在打工的日子里,褚竹生和万翔林几乎跑遍了深海市的角角落落,从工地筛黄沙、搬砖头、扛水泥到小店铺的杂货搬运,不管多累多重的活,他俩都干。

    一天,他俩承接了一个酒老板一车酒的搬运,一车酒300多箱,就20元钱,两个人搬了整整一上午,当最后一箱酒搬好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傍晚,他俩来到一个面摊上,一个人吃掉了两一大碗光面,也许是饿得太久了,他俩总是觉得没有吃饱。褚竹生想再吃一碗,可一想起家中的妻儿,就舍不得吃了,也许在家的妻儿正在喝薄粥呢,他在这里吃面已经是享受了。

    打工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令褚竹生兴奋的是,温饱可以解决了,而且对深海这样一个“资本主义”城市,有了认识。

    褚竹生是个“不安分”的人,他从心底里就不想打一辈子工,随着对深海的逐步认识,他感觉到在这座“资本主义”城市里,有很多发财的机遇,只是他没有抓住罢了。他留意着这个机遇的来临。

    机遇终于来了,这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机遇,要是他稍稍犹豫,哪怕一分钟,这个机遇就永远地离开了他。

    事情的经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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