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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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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舞(2)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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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淇点了点头。

    蝶眸又说:这名字不好。桓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如何不好,愿闻其详。

    “庄周梦蝶,不知是他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他,其实他是在自欺欺人,他未必不清楚那只是一个梦,却抓着心中虚幻的东西不想回到现实承受世事莫测之苦,梦总是梦,若有一天,梦落空了,做梦的人就会非常痛苦。”蝶眸一口气说完,福下身子,“五少爷,这只是我的愚见,您别往心里去。”

    桓淇扶她起身,蹙了眉,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如此拘礼,以后就叫我淇吧,还未知姑娘芳名。

    蝶眸想了想说:我叫猫儿,小花猫的猫。

    听她自报大名后,桓淇用袖掩了嘴,咳嗽两声。以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这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吗?蝶眸干干地应了。

    幕容飞雪虽把她整到厨房干活去了,但却特别为她在雪舞居安置了一间房,不用和桓府的其他侍女一样挤在一块住,其实就是为了监视她。

    蝶眸在桓淇的梦蝶轩不知不觉就呆到了暮色四合。

    这一日与桓淇谈论诗书,桓淇尤爱庄周,庄周的飘逸脱俗与桓淇的性情倒是十分吻合,蝶眸在桓府难得找到一个谈得来的人,所以非常开心。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雪舞居,打开自己的房门,就着朦胧的光亮找火折子点着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下,地上一只黑鹰被人开了膛剖了肚暗红的血液已经干涸,蝶眸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她死死地捂上了自己的嘴,这时外面亮起无数的火把,有人喊着,就在这间屋子里,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个浑浊苍老的声音命令道,进去搜。

    门被人踹开了,一大帮人涌进了这间本就不是不很宽敞的屋子里,蝶眸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被带到了桓府的议事厅。

    刚才命令搜屋的人正是南缙的大司马大将军桓数,他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已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蝶眸,“姑娘,人赃并获,你若老实交代,你统共往北绥送了多少消息,老夫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他说话声音缓慢,沉稳的声线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蝶眸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与桓数对视,态度不卑不亢,“奴婢不是奸细,”字字掷地。

    显然桓数未料到一个丫头敢在他面前这样的,他生平杀伐无数,一向是宁可错杀一百,决不放过一个。

    “拖下去,乱棍打死,”桓数话音一落,左右站出来两个戎装军人,架起蝶眸就往外拖。

    蝶眸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自已真的要命绝于此了吗?

    莫非是幕容飞雪嫁祸于她,要置她于死地,那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思绪百转千回,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生死之际,桓洵走了进来,拦住那两个准备带她下去的人,清泠眸子瞥了一眼蝶眸,在桓数面前跪下。

    “父亲大人,她决不可能是奸细,还请父亲大人彻查此事,”

    桓数捋着花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桓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奸细,那只鹰可是死在她房里,她当时正在销毁证据。“

    桓洵泠哼了一声,问道:父亲大人,请问当时是谁提出搜她的房间的。

    桓数扫了一眼他右侧站立的那个人,那个人打颤的双腿桓数尽收眼底,桓数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是谁自己站出来,要是被我查出来的话,老夫灭他九族。

    那个人扑通一声跪下,头不停地重重磕在地上,嘴里叫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桓数眼敛寒光,你到底往北绥送过多少封信。

    那人停止告饶,面带疑惑地看着桓数,脱口而去:属下并没有往北绥送过什么信,这次是奉了三夫人之命才往房间里放了死鹰的。

    桓数与桓洵听完此话,无不震惊万分。

    蝶眸里暗想,到底她和爹爹之间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她如此痛恨自己。

    那个人的命是保不住了。

    蝶眸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走,凄怆的哀鸣被夜色湮没,人命比蝼蚁还贱。

    夜静更深,桓数跨进了雪舞居,脸有愠色,幕容飞雪已然料到他会过来,屋中琉璃盏中的明珠全取了出来,换成了平常用的蜡烛,昏黄的烛光下,她斜倚在榻上,雪色姿容表情暗淡地在烛光中闪烁飘渺,阿螺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以一副不可理解的神情思萦着什么。

    一根蜡烛燃到了尽头,滋地一声一缕青烟带着微微的焦糊味弥漫开来,阿螺赶紧走过去,把蜡渣取出来,换一根新的点上。

    只听幕容飞雪道:阿螺你先下去吧,我和将军有话要说。

    阿螺放下手中的活儿,对着桓数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你还是忘不了当年吗,”桓数语气隐有怒气。

    “国破家亡,屈身勾栏,你不是我,无法体会那种瞬间从天上到地上的落差曾是多么地让人绝望,若不是有恨,我活不下来,她的父亲背叛了大燕国,她该死。”这些与她人生息息相关的事情经她的口一出,更显得苍凉悲伤。

    桓数半响无语,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半闭了眼睛,似是极累了。

    桓数想了又想,才开口:那个女孩你不是想为你所用吗,为何现在又要杀她了。

    幕容飞雪睁开眼睛,从榻上站起来,直视着桓数,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桓数眼中戾气浓聚,他伸出手捏着幕容飞雪尖巧白皙的下巴,说道:你要清楚你的价值在那里,那个女孩我说不能杀,她就不能死。如果你安分守已,你就还是大司马大将军尊贵的三夫人,如若不然,桓洵的命运就在你的手里,你自己考虑清楚。

    桓数反手甩开她,泠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幕容飞雪颓然跌倒在地上,这时,阿螺急急地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她的一生都不由她,忍不得满腹的哀伤,幕容飞雪抱着阿螺在她怀里小声地嗫泣。

    这晚星辰格外的明亮。

    蝶眸蜷着身子,抱着膝盖缩在柴房的角落里。

    小小的柴房漏进几点星光,隐约可见柴房里捆得整齐的柴禾堆得到处都是。

    这些天诸多措手不及的事攒在她的脑子里,像一堆被剪得零碎的麻线。

    现在终于有空静心思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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