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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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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0天子按剑思北方:百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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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百花

    李广利痛哭流涕,跪伏在地,哽咽难语,平白辜负了一副唱戏的好嗓子。

    “昨日仆射大人赐酒,汲偃等人喝醉,日落后在膳堂外围住小的,说小的生就一副男宠形貌,以此下贱之躯,不配入这期门之地。

    小的不服,口角两句,谁知那些人不听辩解,将小的推倒,还狠狠踩上我双手,竟将小的左手尾指生生踩断……”

    说罢,颤巍巍举起青肿的左手来,给众人观看。

    众人这才惊觉,他左手小指果然有异,两个指节似直似屈,竟是无法灵活操控。

    “那你为何不禀告仆射大人为你主持公道,又为何迟迟不寻军医为你诊治?”李敢心急,不由开口质疑。

    反手抹干半面泪痕,李广利嘿嘿冷笑。

    再抬首仰望蓬顶暗纹,原本清亮的瞳仁中书满悲凉,另半张脸上鲜血淋漓,看着实在可怖。

    “我李家祖祖辈辈都是贫贱乐师,汲家是朝中栋梁,其他郎员也皆出身大员良家,非富即贵。

    自古以来,掌权便可横行,无钱便是下贱。

    试问,在这世上,对我这样的庶民来说,何来公道可言?

    广利再蠢,也还明白这个道理,难道飞将军的三公子竟不明白?

    至于说到诊治,哈哈……”

    狂笑两声,方续道:

    “广利不才,却也略通医术。

    入营时,为防万一,我自带了一些药物,所以倒还真是不劳军医大人费心。

    手指被断,我心知肚明,便是伤指再续,终究是弹不了琴了。

    不过,我既入期门,本也没想再像爹爹和弟弟一般,去做个任人肆意凌~辱亵玩的乐师!

    是以,我虽气急,却也并未太放在心上,只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命苦,与人无尤。

    谁知……”

    妩媚双眼一冷,斜睨容甲员:

    “谁知天离酒后无意间泄露,原来与淮南太子苟且的其实另有其人——

    而且,不是别个,正是你容笑!”

    举手一指,指尖都因为愤怒而轻颤不已。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靶场之上,你引我留神太子,原是蓄意陷害!”

    容笑微微动唇,似乎想辩解什么,却到底保持了沉默。

    李广利瞧她不语,突地甜甜一笑,半面仙姿媚态嫣然,半面修罗血肉模糊。

    “达官贵人欺侮我,我无力反抗,我认命!

    可你容甲员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个攀附飞将军一家的庶民!

    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

    得知清晨考校骑术,太子偏偏又是教习,我心里悲苦,一夜难眠,总觉应该想个法子将你与太子的关系昭示众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当真不是要杀你。

    原指望你骑马时,毒针发作,马儿癫狂,将你抛下。

    听闻太子生性放纵,我想,若他当真对你有意,定会不顾旁人议论,对你百般怜惜——

    这样一来,汲偃等人对我的指责也就不攻自破矣。

    可是,唉,人算不如天算,我未料到,太子昨夜还请你饮酒作乐,今日竟对你不理不睬,视若路人!”

    容笑记起当时情形确是如此,忍不住回头,望向刘迁。

    奇葩对上她目光,尴尬地舒舒破袖,装作全然未听到这句话。

    待李敢、司马迁等人的好奇眼神溜过,方才转头狠狠瞪了瞪苏非。

    苏非微微侧过身去躲避太子视线,好一副无辜懵懂状。

    李尚轻咳两声,垂下眼皮,也是无知无觉样。

    奇葩气闷心酸,深感遭人陷害,顶不住容笑眼神,低下头,用手指不停缠绕破烂袖口,玩得不亦乐乎。

    李广利见容笑与太子眉来眼去,心下怒火腾起,大声续道:

    “本以为此仇报不得了,谁料老天有眼,竟让那金婵小姐与你遇上。

    听她说要抽你面,毁你容,我心下不忍,却也……

    莫名其妙的有几分窃喜。

    然而,事情一波三折,以霍去病为首,十二队三十四位郎员竟齐齐请罚,愿为你分鞭,我……

    我什么事情都忍得,唯有这容貌一事,我忍不得,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万万不会主动为你受罚。

    原本此事与我无干,那些郎员却偏偏都埋怨到我的头上。

    哼哼,这些蠢材,只知被人利用,真是不知所谓!”

    “重(怎)么与你无关?原本就是你惹的祸!”天离听到此处,按耐不住怒吼起来。

    李广利一愣,旋即又是一笑。

    “你说是,便是吧。

    仇没报,倒给自己惹一身骚。

    我自然忿忿不平。

    这才心生毒计,决定下那百花散!”

    别人还未觉出什么,胖子苏非倏然惊叫:“什么,你说百花散?”

    李广利偏头望向苏非,眸底闪出热烈的光,有种知音难觅,才华终于被人赏识的雀跃。

    “哦,小的忘了,苏大人乃是淮南第一门客,就连天下奇书《淮南鸿烈》中的《药篇》都是由大人主笔编纂!

    您阅遍天下医书,想必听闻了这百花散的妙处,是么?”

    众人不明所以,齐齐看向苏非。

    胖子面上一贯的嬉笑之色尽收,敛容沉思半晌,方道:“你当真厉害,居然想得出这个法子,此计果然甚妙,也果然狠毒。”

    众人听他说得凝重,不免心皆一沉,屏息聆听。

    帐内沉寂压抑,烛花突然爆开,惊得各人心皆一抖,胖子却呆怔怔望住帐篷一角,再无声息。

    刘迁有些不耐烦,追问起来:“苏非,你说话可否不要如此玄奥?本殿可不想你变成第二个李广利!”

    苏非思忖半晌,突然跪下,郑重请命:“殿下,此物阴毒诡异,若再不为霍去病施针,怕是毒性转眼便要蔓延至心脉,那时便是寻来解药,也是回天乏力!臣回忆良久,终于记起一个法子,可暂时保他性命无忧。”

    刘迁一惊,顿时首肯:“既是如此,你快快施针!”

    老军医很有眼色,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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