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伟大将辛辛苦苦将近半个月写出来的大纲付之一炬,杨芳娜冷眼旁观,既不表态也不发话,党建办的人,也都冷眼旁观,乔南松似乎无动于衷,重新又开了课题。
这让杨芳娜很吃惊,她感觉有点参不透这个据说背景清白很有书生气的政治新人,让助理试探了几次,乔南松仍然不急不躁,笑眯眯地说领导关爱自己把关严格了点,这是好事。
杨芳娜几番试探无果,又暗示乔南松可以利用他“监督审核”办公室人员文章的权力向党伟大发起回敬,甚至她让助理很明确地暗示,有些事可以走组织途径解决。
乔南松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已经很明确地感受到身遭的一张网,这张网不仅仅是薛之荣前途牵涉中的方方面面,甚至在这个前提之下,自己已经被这张网当成一条支线,支线的矛头,直指所谓的高处长。
谁是高平?乔南松不知道,他打听过组织部的处级领导,一处的处长叫高平,是有这么个人物,但这个人的背景也不清楚,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于是,在装聋作哑懵懵懂懂中,日子一头扎到六一儿童节。
这一天,党校下属的一个单位闹出了笑话,竟在单位大门外打出了“热烈庆祝六一青年节”的横幅,正巧碰到市委书记闫新民的视察,结果自然这位大佬勃然大怒,责令党校限期查清这件事的始末。
党校的人也哭笑不得,薛安衡怒骂那单位的领导猪头,由于杨芳娜不在,他让党伟大带人去查清这件事,究竟是那单位的领导不作为,还是下面的人办事不用心。
办公室的人闻风而动,有去下面的机会谁都热心,往下面跑一趟,好歹好吃好喝少不了,党伟大也很为难,想了半天大手一挥,办公室除了两个留守人员,其余全部下去,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杀出党校往下属单位奔去。
这样一来,乔南松在办公室这边便悠闲了,和两个留守的同样背景清白的办事员聊了一下午天,等党伟大醉意熏熏的回来,已经快要下班了。
这时候,薛之荣赶到了党校,听了党伟大的报告之后,责令办公室立即拿出就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上报校委会决定。
杨芳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瞅了瞅埋头奋笔疾书的乔南松,沉吟片刻道:“南松同志,这些天也辛苦你了,别的科室交上来的论文,你也可以带回家审核嘛。这样吧,今天办公室也比较忙,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咳嗽,早点下班去医院看一看,身体要紧呐。”
领导关心,乔南松自然也不会拒绝,收拾了桌上的凌乱资料和一摞论文,站起来笑道:“那,就谢谢主任了。”
杨芳娜脸色有点憔悴,勉强一笑点点头,让助理跟她进里间去了。
乔南松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己这几天生病,身体的病不是很重,最关键是心里的病。他又拿捏不准究竟怎么了,在偌大的京城里,心里话又没法跟人说,去看心理医生自觉也没必要,便一天拖一天这样扛着了。
于是挑了几份论文,想了想没带资料,整理整齐之后全部放进助理工作室的保险柜里压上标签,轻手轻脚下了楼往家里奔去。
这时候也就下午四点多点,炽热的阳光刺穿树叶一样落到混凝土城市里,光线都有些弯曲,行驶中的车辆,彷佛丢进水杯里的筷子。
乔南松如今只想睡觉,身心俱疲的感觉,让他的头昏昏沉沉的,走路的时候都有一头栽倒下去的冲动。
到了家门口,和几个老头老太太闲聊几句,没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民间组织部的传闻,便推开大门往里走,一进门,却见一个少年面目阴沉蹲在门口,脚下立着一根棍子。
正是赵平安。
“跟我走,最好规矩点。”见乔南松回来,赵平安站了起来一脚将木棍踢开,往门上又踢了两脚,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乔南松胸膛道。
对这种纨绔少年,乔南松不愿搭理,乔燕也说这个弟弟对她很是依赖,便将他让人很不舒服的举动没有在意,让了过去掏出钥匙去开门,道:“有事就说。”
赵平安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木门飞速往内闪开,哗啦一声碰在墙上,两片玻璃碎了一地。
乔南松回头,赵平安抱着双臂斜着眼睛挑衅瞅着他,冷笑道:“这种地方,我一把火敢烧掉你信不信?警告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
乔南松忽然笑了,他想起前世在游戏里碰到这小子,猖狂的什么似的,好像全区就他最能,见谁都敢咬两口,嘴巴里不干不净态度十分嚣张。但最后被他收拾了一顿,连着一周什么任务都不做,上线就找这小子的踪影,他到哪里自己就跟到那里,在装备不如他的情况下虐了这小子一周,然后他就乖了,游戏里再没听人说这个恶棍到处咬人过。
皮子痒痒了!
“好吧,我把东西放下,要叫帮手就赶紧。”乔南松觉着自己也好久没跟人动手了,便拍拍手打起精神,将手里的几篇论文压在床头。
回头来,赵平安怪笑着在打电话,挂断时候态度和缓了些,竟探头探脑走进屋子里,一边打量简单寒酸的布置,一边往乔燕的小间走过去,嘴里道:“啧啧,就这地方,你也敢让我姐住?!见过寒碜的,没见过这么寒碜的。”
推了两把小间的门没推开,赵平安抡起大腿又要踹门,乔南松淡淡道:“你要是敢破坏这扇门,我估计乔乔会让你懂得什么叫做女人的怒火。”
赵平安一缩脑袋,讪笑几声失去了这个胆量,但目光里还算有了点欣赏,回过头来道:“你还算识相,要敢跟我姐住一张床,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正说着,门外吱嘎一声有车子停下,赵平安环顾一圈,拍拍手道:“好了,跟我走吧,完了我回来搬东西,我姐跟这儿就再没一点关系了。”
乔南松一直在笑,听他这么说,点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反正以赵平安的想法,这人到现在还不死心,这点头就表示他心中有气还要继续顽抗,阴沉哼一声,转头往外走去。
乔南松锁上门,又看看打碎了玻璃的门窗,笑容极为难看。
门外是一辆军车,里面空间很大,敞开着车门里面蹲着六七个趾高气昂和赵平安年龄彷佛的少年,有的嘴里叼着烟,有的翘着二郎腿梳理着头发,但从他们很严谨的穿着和自然色的头发,乔南松判断得出这些少年郎并非什么都敢做小说里的纨绔浪荡子一般。
“就他?病怏怏的,我一人能撂翻他七八个,平安,在江南待了几年,莫非你胆子也变小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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