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那风眼中无数粉尘开始凝结,从下而上,先树根,后树干,再树稍,渐渐长出一颗一尺有余的桃树。
不一时那风停了,一颗完好的桃树立在那大仙手心。
那大仙又将此树轻轻放在那冰镜之上,即见原本洒落在冰镜之上的树汁沿着冰面溯流而回,从根部直至树稍。不一时,复见树叶重生,桃花重开,嫩绿如初、烂漫依旧。
那大仙又吹了口仙气,那桃树即见风而长,直长到和起时一般大小。
大仙对悟空道:“你且仔细,看看此树和先前可有二致么?”
不待悟空回言,大仙又道:“你这猴头,下手忒急了些,怕是已不认得此树原本模样了。”
那悟空依旧面有诡谲之笑,跳向前,将那桃花上摘下些花瓣,放在掌心看了看。
忽见那猴子收敛起笑容,又伸手折下一段树枝,放在眼前看了又看,似乎仍旧瞧不出端倪。
悟空急退后几步,以掌遮眼,只见那眼中似有一团火隐隐燃烧,原来悟空是用火眼金睛,将那树从上至下,反复验看了半晌。
悟空心下思量:“当初西行取经之时路遇乌鸡国,那乌鸡国国王被妖道所害。因师傅起了菩提之心,要救那国王,他正欲去往阴曹地府索要魂迫之时,却又被八戒撺掇要就在阳间医治。没可奈何,只得一个筋斗云,上得兜率宫,从太上老君处求得一粒‘九转还魂丹’,方才救活那国王。想那太上老君是何等法力,方能练就这起死回生的‘九转还魂丹’。然而此时,似这仙人却只在掌心弄一道风,吹口仙气就能让这粉状的桃花树起死回生?若不是障眼法,又是何术?俺老孙不信不信、决不信!”
那大仙道:“如何?你以为我这是障眼法么?”
悟空见那上仙相问,即道:“这是何等法术?如何没有破绽?”
上仙道:“又不是障眼法,如何有破绽?莫不是你这弼马温愿赌不服输?”
悟空见问,羞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那大仙又道:“可许我施展了么?”
见那悟空不言,大仙又道:“我若将此树尽皆灭了,你又不能起死回生,岂不可惜了此等好树。也罢,就用你折下的那一枝吧。”
那大仙说完,将悟空所折之桃枝拾起,握在手上,忽见那树枝燃起熊熊火焰,那火焰外围,却似有许多云气喷薄而出。
少许,悟空再看之时,见那桃树已经被烧的如焦炭一般。那大仙又朝那焦炭上吹了一口仙气,那焦炭即化作一缕缕轻烟,袅袅而起,浮盈于悟空眼前。
不一时,轻烟散尽,悟空见那仙人掌中之物却是无痕无迹、无踪无影。
大仙道:“那猴子,该你了!”
悟空见此状,不如从何处下手,又实未学得此等法术。
故急中生智,悄悄地拔下一根猴毛放在掌心,也在那掌中弄了一阵风。然后又朝那猴毛上吹了口仙气,那猴毛也似那大仙掌中的桃树般渐渐长长,变作一颗枝桠来。
悟空将那枝桠握在手上,细看之下,却是枝不同枝,叶不同叶,虽学得几分神似,实际却并不尽同。
悟空勉强将那枝桠递与那仙人,仙人笑着接过,两指在树枝一端轻轻一捏,即见那树枝如泡影般破灭。
那幻象破灭处,又见空中飘飘荡荡落下一根猴毛,那大仙将猴毛轻轻接在掌心递返悟空。
悟空见被识破,强赔笑脸道:“岂不闻‘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净揭人之短怎地?小家子气!小家子气!”
那大仙又拾起一小片花瓣,握在掌心,面带慈笑道:“那猴子,看好了!”
说罢,见那大仙轻轻用力,拳头一攥,即见那掌心中传出一阵激波。那激波急速抚过悟空脸庞,直如凛烈朔风,扯得悟空根根猴毛紧贴着身子,几至被连根拔起。
悟空回道再看之时,见那激波从二人身后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连绵不绝,不知所终。
那大仙将掌心缓缓摊开对悟空道:“起先那般费些心思,只为你看得仔细些,如方才这般才是真本事!”
悟空再看那大仙掌心时,见那掌中干干净净,已经是空空如也。
那大仙又问:“那猴子,知这等法术是何名目么?”
行者道:“实不知,实不知!”
那大仙又道:“你可知天罡三十六变化么?”
悟空忽记起昔日灵台山学道时,菩提老祖曾问他要学哪般法术,老祖曰:“有一般天罡数,该三十六般变化;有一般地煞数,该七十二般变化。”彼时因自己一心贪多,只学了个地煞数七十二变,却不曾学得天罡数变化。便道:“俺老孙一路自东向西,降魔无数,见八戒及众神仙施展天罡数变化,岂能不知?且俺老孙手巧眼乖,现如今倒也能依葫芦画瓢,学个模样便了。”
那大仙道:“即如此,你可会‘纵地金光,瞬驰千里’么?”
悟空道:“比俺老孙驾的筋斗云如何?”
大仙道:“你这筋斗云,好虽好,却有一般破绽,遇真流之时,能让你驾不得筋斗云!即便驾了,也脱不得真流之手!”
悟空初听此论,被唬得如雷灌顶、毛骨悚然。
急想起当初大闹天宫,因恰从老君的八卦炉中脱得性命,正在那灵宵殿前纵横无敌之时,忽被如来佛祖止住干戈,要与他赌赛。
那如来问他“有何神通,竟敢做天宫之主”,他便将来历讲与那佛祖听,又说自己会七十二变化,善驾筋斗云。
如来听罢,言说他若能跳得出他掌心,便许他做天宫之主。
当时悟空志得意满,一个筋斗云,一路如流光掠影,直到得一处,见几根青气缭绕之柱,以为已到得天边。便撒了一泡猴尿,又写下“孙悟空到此一游”七字,以为能权做凭证。
谁想,再回去时,被那佛祖点破,原来五根柱子皆是如来佛祖的手指。至此方得明白,这一路飞驰,却终究未能跳出那如来的掌心中。
后来,如来佛祖将在反掌之间,便化作一座五行山,将他在那山下压了五百年。五百年中,他常思此蹊跷之处,虽有疑惑,终究未得正解。
一阵意马心猿过后,那行者急问道:“破绽?!有何破绽?”
大仙道:“这破绽我肯现在就点破么?即使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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