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已的沉重身躯竭尽最后一点力量时,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褚兰立地奔溃了。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她不可能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间,在她与曲金柏之间发生了什么。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简直痛不欲生了。羞耻、痛苦、愤怒、悔恨……种种令人窒息的情绪一起出现在脑海里,那种犹如万箭穿心的感觉简直要令她疯掉了。
褚兰怎么想,此刻不是已然得手的曲金柏所会考虑的问题。他只觉得对方瞬间便瘫痪了,要说有什么还能表明她有着不能接纳他的意志,就是眼中不断淌出的屈辱的泪水。
看着褚兰痛苦不已的神情,曲金柏似乎动了点恻隐之心,但这个念头立马便消失了。此时的他除了占有对方的快意外,再无其它的意识。对他来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如果硬要说还有一点残存在脑海中的印象,那就是在微弱的光线下,那尊不知被何人掷弃在墙角的耶稣雕像,正无语地看着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幕。
这场打击太沉重了,令褚兰痛不欲生,好几次她都想往荔川河纵身一跃。只是不甘心就这样了此一生,又顾及姨妈的颜面,方勉强打消了这个念头。按说,对褚兰的隐忍不言,曲金柏应当有所愧疚,可谁知他竟食髓知味,再不肯放过她。拿准她爱惜羽毛的弱点,多次胁迫她,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蹂躏,最终不辞而别。
看到褚兰回家,江一贞当然很高兴,只是她既不知道褚兰被曲金柏强暴的情形,也不知道就因为不辞而别,一中革委会认定她是“逃兵”,给予了不分配工作的处分。不是鉴于她出身好,早就将她撵到巴陵湖去了。
……
回顾以往,褚兰非常痛悔了。她想,自己若是听姨妈的话,像贾玲一样早一点离开学校,回到街道上,现在早就参加工作了,即便像岑新锐他们那样被下放到农村,还是有招工的机会,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干不成。
这都算了,如果今后谈婚论嫁,怎么向男方解释?能得到他的原谅吗?
还有,到现在为止,姨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从一中回到衙后街,又为什么总是招不了工。如果她晓得实情,定会气个半死,弄得不好会要找曲金柏拼命。
褚兰不敢想下去了。听着不远处那些同样是来参加体检的男男女女的嬉闹声,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四肢更是冰凉。她不能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放着姨妈指出的顺畅路不走,偏要沿着一条死胡同冲到底。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疯狂投入,还要与曲金柏这样的坏家伙搞在一起?现在可好,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偏生还对谁都说不得,只能苦在心里,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体检还在进行,年轻的女孩子们仍在鱼贯而入。只是她们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她们顺利地通过每一项检查的时候,有一个和她们一样年轻的女孩子的心此刻冷到了极点,论年轻、漂亮、聪明、能干,她一点都不输于她们,如果不是遭受“战友”的祸害,她也会像她们一样,获得一个宝贵的工作机会,甚至会混得比她们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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