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洛阳城里繁华如昔。在熙熙攘攘的声音里,回梦楼裹在橙色的光辉中显得安静慵懒而朴实。二楼外围的回廊上立着个面容姣好的红衣姑娘,她扶着栏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眼睛搜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相留醉焦急的穿街过巷,斗笠上的轻纱随着轻风掀起一个角,露出漂亮的半张脸,引人遐想。很快轻纱落下,遮住了万种风情。此时的相留醉眼睛里有光,灿若星辰。
很快他看到了回梦楼的飞起的一角,缩小了跨步,却加快了脚步。他的一颗心在狂跳,又刻意伪装出平静,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定神闲。他撩开轻纱的一角朝楼上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那抹红色。他朝楼上挥了挥手,脚下步子却未停。
楼上的女子挥手回应着他,笑魇如花,在夕阳的笼罩下,梦幻而美好。
相留醉觉得身子很轻,轻的可以飘在空中。他开心的停在空中,伸手去触碰那份美好。突然,相留醉面前的一切像被什么拉扯着,快速拉离他的视线,自然也包括那个朝思暮想的红衣佳人。
相留醉很是着急,伸手去抓她的手。周围的场景却变成了万丈深渊,他趴在崖顶,他伸手变成了徒劳,佳人在他面前陨落,陨落,一直到看不见。
“留醉!救我~~”
“文~~~~竹~~~~”
相留醉耗尽全部的气力喊出她的名字,心口处有碎裂之疼,让他瞬间失了生色。他万念俱灰,往前爬了一步,跌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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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太阳慢慢东升,龙门小镇的街道渐渐息壤起来,勤快的妇人早早来到早市采购新鲜的蔬菜,乐此不疲的和菜贩子们讨价还价。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分辨不出男女的一个人,急急走过这片菜市。
街口卖水果的瘦书生握着青卷,认真的研读着,仿若进入无我境界。连妇人偷拿了他两个苹果,都无从察觉。一片衣角映入他的余光,一个磁性温柔的声音响起,“请问往洛阳怎么走?”
他从书上慢慢抬头,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略高他半头的男人立在面前。他歪了歪头,指了指他的右边,“洛阳离这里千里之遥,似公子这般步行起码要走上月余。不如去买匹好马或者马车之类的会快些。”
相留醉抱了抱拳,飞快的朝前跑去,那书生看这人有些新奇,笑了笑又继续看起书来。
昨日相留醉一行人急奔到龙门镇,丑妇烧的不省人事一头栽倒在马车上。不得已,只能停下来整顿,否则按照丑妇性情一定会继续跑下去。
昨晚他尽心尽力的照拂,给她换了一晚上的冷帕子,也算是仁至义尽。她烧的有些糊涂似乎还在做噩梦,身子都不安份的翻了一晚上都没消停,待她安稳入睡外边的鸡已经叫了三遍了。
相留醉小憩了片刻,梦见了落文竹——洛阳城的小捕快。惊醒后,他摸到了满脸泪痕。
此时隔壁莫老头鼾声大起,丑妇又昏睡着。相留醉涌上一阵兴奋,这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他盯着张灼伤的其丑无比的脸,愧疚的解下腰间的“醉”字玉牌,放在丑妇枕边。“你冒着危险也要从鱼姑娘那里偷回来,既然这么珍视,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我不能再等了,她在等我....”
又看了近一刻钟后,他准备好了早饭,整理了三人上路的行装,丑妇这人没有正常妇人该有的细心,这些活计都是她逼着他在弄的,这是最后一次为她整理。丑妇说过她要在越州去会一个人,他包了些干粮,足够吃三日到越州补给。她只有三套黑衣,形状简陋。包了包自己却有七八件之多,足足两个包袱。最后又替她又掖了掖被子,他才带上斗篷,头也不回的,拉开了门......
自凤仙楼出来后,相留醉也曾过机会逃跑,奈何白天四周都是荒山野地,晚上进客栈投宿已经累的半死,那丑妇一则为了省钱,二则也怕他逃跑都是和他睡在一处,就算沐浴也只隔着一道屏风,片刻都未离开过他。
丑妇的有心回护,他确实动摇了逃走的念头,也立了誓,不离不弃。只是心头的疑惑太多,还魂牵梦绕着一个人,记忆越清晰,他就越呆不住。即使前边是刀山火海,他也决定去闯一闯。
再者说,她是个杀手,他是她撸劫来的战利品。她的回护出于自愿,而他不过被动接受。她和千千万爱慕自己的女人一样,甚至比她们更决绝,直接将他占为己有。他不爱她,他在争取自己的自由,他没有错。对的,他没错,错的是风烛。她爱错了人也用错了方式。虽然她未表露过爱慕之情,但如果不是出于爱,那撸劫他来难道只是为欣赏嘛?她一定肯定确定绝对是爱他的,毋庸置疑的!总之,他要结束这个错误。
行至主街,城门就在眼前,他抚着干涸的喉咙快步急走。一匹黑马从城门外飞奔而来,路人纷纷避让。相留醉听到马蹄声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腿一软就跌在了大街上,斗篷一歪险些滑落他赶忙伸手一扶正,这个时候他最不能露的就是这张脸。骏马在头顶嘶鸣,震耳欲聋,相留醉仰面就看见那方形的马蹄,把他彻底吓傻了。
骑马的也是个人物,眼瞅着撞了人,把缰绳使劲往后勒,硬生生把疾驰的马头掉了个个,两个蹄子腾空而起,在相留醉头顶转了个弯,踩碎了旁边的胭脂摊子。一瞬间,胭脂香味四散,半个街都是脂粉味。
“抱歉,让阁下受惊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
相留醉惊魂未定,见来人并非丑妇,也长舒一口气。
斗笠黑纱外一壮硕的白衣男子已经下马,走到跟前伸手来扶他。他扶上他一只铁腕慢慢站起来。“无碍,无碍,我看公子行色匆匆,还是尽快离去吧。”
胭脂摊的老板断了营生哭天喊地的走了过来,白衣男子二话不说塞了个颗又大又圆的珍珠,那老板顿时傻了眼,摊在了地上。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着那珍珠一阵唏嘘。都说老板因祸得福。
那人处理老板的事,又回过来看相留醉,他礼貌的抱了抱拳。“公子海涵,在下确实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这里有颗珍珠全当在下的赔礼。”
说罢,往相留醉手里塞了一颗乳白色的珠子,看热闹的人又是一阵唏嘘。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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