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楼不再摇晃之后,齐女士反手扶着那小半人高的茉莉花盆栽边缘,缓缓地站起来。后背的衣服勾着树枝,撕拉——一声,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后背的白肉。
还没等齐女士站稳,一个踉跄地往前冲了一步,这楼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摇晃。她又跌回到地上。
“哎呦呦——”那位女主人一边大叫一边死命地抱住杨止的腰。杨止用手指紧紧抓住还未关上的防护框,冲着那位女士大声喊道:“这太危险了!不要出去!”
也不知道那个人听明白还是晃神过来了,她努力地点点头,表现地很是乖巧。
一阵猛烈的摇晃之后,过了两三分钟,等确定这个楼不再摇晃之后,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理智逐渐回归。
老杨走下楼,扶起摔倒的齐女士,接着他示意我过来搀扶着齐女士。
“你们去吧,只不过麻烦你们把在你们屋内的开关给关掉。这样我们也放心,等你们回来时,我给你们开口。”他对着门口两位邻居说道。
女主人说:“那你们……”男主人截住女主人的话,说:“可以,我们这边把开关关掉,到时候麻烦你们开下。”
“好。”
双方达成一致之后,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防护门缓缓下降,突然咔嚓一声,下降到一半竟然卡住了。杨止犹豫了一下,心想可能是许久没有用过的问题才会这样,于是伸出手握住防护门的下端使劲往下拉。
突然,这层楼又出其不意地晃荡了一下。
对面的男主人明显愣了一下。不止是他,每一位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男主人看了一眼女主人,用头示意对方再等等。他靠着门框,稳定自己的位置,拿着手机单手敲打着屏幕。
齐女士扯了扯杨止的衣服,后者还双手握着防护栏。她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跟着自己进去。
杨止的力气也大,这么拽了一会之后,这门也顺利地关上了。她寻思着也不会有啥大问题,就跟着齐女士进了屋。
“爸,你不进来吗?”杨止对着正在发愣的老杨说道。
“走走走。”老杨回过神来,跟着娘两走了进去。
这刚进门没多久,连屁股都还没坐下呢,齐女士神秘兮兮地从她的长袖外套中掏出一个东西,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一个与他们的住宅楼一模一样的模型,却被封装在三棱锥一样的透明玻璃中。
“你从哪个沙盘上上拿的?”老杨戏虐地调笑到,想缓解刚刚气氛。
“这不是普通的模型。”齐女士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杨止举着齐女士的模型,透过模型上的玻璃窗户往里面看去:这模型竟然精致到将屋里的布局都展现地一清二楚。但这除了比平时看到的模型更加精致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齐女士抬起杨止的手臂,引导她逆着光观察,一层薄薄的光线透过间隙映在杨止的脸上。不间断的光线就像一把刀,将每一层分隔开。
杨止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东西,她终于明白为啥齐女士会把它拿出来了。
齐女士将这个模型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接着伸出手指拨弄着最上面的一层,“剥离”的楼层像是以一根看不见的圆心为轴来回轻微震荡。一下,两下,振幅逐渐减轻,最后趋于稳定。
但其余楼层稳如泰山。
不过半晌,脚下的地板也发生了晃动。
其晃动模式竟然与刚刚的模型如出一辙。房间里的大件家具之间来回互相挤压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铺在上面的电子,杯子散落一地。
哐哐哐!
门口传来了砸门声。
杨止和老杨面面相觑,又转头看向齐女士。齐女士的眼神看着我们,点了点头,仿佛坐实了杨止的猜想。
齐女士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而后,才发现她的发际线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还记得第一次这楼晃动么?当时我撞到花盆,手不小心打倒了这个。”
“第二次是怀疑,所以在你们没注意的情况下,又摇晃了一次。
“这到底是什么?”
“这原先在楼下花盆那?”老杨问道。
“是。”齐女士对着老杨点头,“我在楼下花盆的地方看到。”
“那找刘奶奶问清楚啊!”杨止赶忙拉起齐女士。
“等等,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老杨按住杨止的手,和齐女士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与他们表面上的淡定不同,杨止的内心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紧张而又忐忑。
哐哐哐!
门口传来的砸门声又重了一些。
“你们快点出来!这里太危险了!”是对面男主人的声音。
杨止站起来准备开门,齐女士拉住她的手,说:“问题在于刘奶奶,不要贸然行动。”
老杨按住杨止的肩膀,对她说道:“我去开。”
看着老杨走向门口的步子,像极了英雄的心里面男主走向刑场的场景——坚定的意志而脆弱的生命。
杨止有时候会用所谓的假象来蒙蔽自己,就像明明外面飘着柳絮,而你又各种春季过敏,就安慰自己你的春天和别人不同。所以现在这扇门,就像安慰自己的另一个假象:那是一扇隔绝危险的屏障。
老杨打开门,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撑着门框,刚好形成了门外看不到门内的视线死角。
对面的那对夫妻站在门口,而那位女主人脚后隐隐露出的一双黑色麻布的鞋。杨止立马意识到刘奶奶可能也站在门口,心里咯噔了一声。
男主人声音宏亮,带着不容商量的预期说道:“一起下去吧!很大几率是地震,趁着现在震感小,赶快离开。”
老杨也看到后面的刘奶奶,回头用眼神示意其妻儿把模型藏好,又转头对男主人说:“我爱人刚受伤了,行动有些不便。我们想待着这里等待救援。”
说完,他侧过身子,男主人刚好看到齐女士虚弱地半躺在杨止的怀里。
那位男主人看到他们之后,语气缓和了很多,语气略带这抱歉,说道:“那我背他们下去把!”
老杨立马回道:“不用,这震感来去不定,不如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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